“皇上,既然这样的话,您就叫民女素儿姑娘不就好了?”我“体贴”的颤声为皇帝分忧解劳。
心中怒火慢慢升起,雷宗仁,即便你是九五至尊,也没有资格改我风伊素的名字!我风伊素岂是你可以任意撮圆捏扁的女子!
“素儿……”雷宗仁咀嚼着“素儿”两个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觉得“素儿”两个字不能把眼前女子的灵动完全给体现出来。
不可否认的,眼前灵动的佳人,的确只有叫“风伊素”才合适,风一样缥缈的佳人,世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抓的住她,留的住她,她就象一股清风,温柔的卷席着他的感官,却又在感觉到想要伸出手去抓的时候,飘然而去。伊素,素手伊人,芊芊素手,灼灼佳人,有着世间最纯洁的笑容和眼神,尽管那纯洁是用最深沉的黑色沉浸出来的,却依然不能否认,那依旧是最纯洁的颜色!
心中长叹一声,风伊素,不但是个拥有内在美的佳人,也是一个冰雪聪慧的女子,居然可以在他这个皇帝面前对答如流,似乎早已猜想到他会说什么似的。
似乎早已猜想到他会说什么似的?
心弦猛的一震,雷宗仁为自己脑海中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这……
可能吗?
他可是皇上啊!而她不过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弃妇加荡妇啊!
大手猛的锁住风伊素精巧的下巴,毫不怜惜的往上一抬,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楚楚可怜的惶恐美人脸,美眸中透着强行压下的慌乱,一瞬间,雷宗仁几乎要认为自己是想的太多了,可一抹不容忽视的寒光从她惶恐的眼底掠过,不!不能说是掠过,而是一直存在着,只是掩藏的太深,太沉,深沉的让人难以觉察到它的存在,让人不能明了它真正透露出的讯息。
雷宗仁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发抖,不清楚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他没有一丝火气的冷笑道:“风伊素,你根本就不怕朕!”不是疑问,是陈述,为了他刚刚发现的惊人事实。
“皇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会不畏惧‘皇上’呢?皇上,您可是‘皇上’啊!”声音依旧惊慌,可美眸中却流露出明眼人都看的出的戏谑,嘴角也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皇上?
他们一愣,侍卫不解的望着我,而雷宗仁眉头轻拧,沉思着我话里的意思。
皇上?
一道精光划过,他猛的明白了我话里的含义,天下人畏惧的是“皇上”这个身份,这个名词,而不是他这个人,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一个顶着“皇上”两个字到处走动的生物而已,不值得我为之一顾。
怒火,在燃烧!
一个睥睨天下的九五至尊,何时想过会被一个受尽天下人唾弃的荡妇瞧不起、轻视,这份怒火,这份耻辱,他怎么咽的下去。“风伊素,收起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吧!这里是皇宫,不是沐亲王府,由不得你放肆!”
我露齿一笑:“这点民女自问记的比皇上清楚,皇上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民女!”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嘿嘿!”我依旧跪着,可脸上的神情却清高傲慢,“怕啊!民女又没有金刚不坏之身,怎么可能不怕呢?不过,皇上,你想杀民女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怎么现在才想起动手呢?”芊芊素手,轻轻按住胸口,隐隐红光透出,瞧的雷宗仁身后的侍卫一脸紧张戒备,纷纷想拔刀相向,幸亏雷宗仁聪明的及时制止了他们,否则他们刀拔出来之时,就是他们命丧黄泉之时。
黑眸微眯,雷宗仁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朕是皇上的?是九皇弟告诉你的?”一句“皇上,你想杀民女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让雷宗仁为之一惊,他此刻才意识到,我方才的惊慌失措,或许只是一个骗局而已,而他则傻傻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没想到……
“沐亲王对皇上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做出背叛皇上的事呢?”雷宗屹是曾经冲动的想泻露他的身份,但没料到我早已知晓,不过这件事没有必要让他知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是在回京的路上?
我微微一笑:“皇上,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开心一些!”
“说!”
挑了挑眉,有种想摸鼻子的冲动,但被我忍住了,我现在还跪着呢!
“皇上,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不管再怎么装,自己本身那种气质是很难掩饰掉的,尤其是一个睥睨天下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装的出寻常人的举止的。况且,沐亲王是何许人,他会允许一个寻常人在自己的府里,在自己王妃的住所走动吗?”
“你是说……”雷宗仁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微微颤动,“你从一开始……”
“没错!从民女第一眼看见皇上,民女就很清楚,那个自称‘龙公子’的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不屑的冷笑依旧挂在嘴角,冷冷的注视着他们脸上难以掩盖的惊愕。
第一眼?
呵呵!那是什么样的概念啊!雷宗仁一直以为他假装的很好呢!可惜啊,他碰到的人是我风伊素,不然他或许不会那么容易暴露身份!
惊诧过后,剩下的只有愤怒,是恼羞成怒。
“你一直在耍朕?”雷宗仁低声咆哮道。
“呵呵!皇上您是什么人啊,民女怎么敢耍您呢?民女不过是顺应您心中所想,装做不知道而已啊!”
“那你方才为何露出惊讶的神情?”
“民女以为皇上希望民女这么做,怎么?难道民女猜错了?”
“你……”雷宗仁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铁青着。半晌之后,他才吩咐身边的人,叫他们把我领到我住的地方去——低等宫女的住所。
缓缓起身,我笑的如浴春风道:“皇上,您可不要忘了,民女是您请来的客人啊,您的待客之道,就是这么的吗?还是,雷烈皇朝的皇宫,穷的连间象样的房子也拿不出来招待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