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一个回合打成平手,却谁也不想就此叫停,难得棋逢对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两人早在不知不觉间以依依的正版老公自居,双方都身负“夺妻大仇”,岂能善罢干休?
潜龙道:“凌兄好身手,一声下来竟气息也丝毫不乱,足见真功夫。”他真心赞扬。
凌宵鹤道:“尊驾好功夫,不想尊驾深居宫闱,武功却丝毫不逊武林老手,更令凌某佩服。”
“若是凌兄肯弃暗投明,我愿封凌兄为王,从此贵位高官,永为人上,岂不是好?”这样的人杀了实在可惜,改为招安好了。
“若是尊驾肯将依依赐与凌某为妻,我愿为您出征五部,收回前朝失去之地。你看如何?”这个皇帝实在不是庸君,令人不由得臣服。
“妻子如贫者冬衣,岂可轻言弃?”潜龙断然拒绝。
“于你,后宫佳丽如云,谈不上妻子二字,于我,妻子却是至亲,你说,以依依的性格,她会选择跟谁?”凌霄云淡淡指出。
“不错,以她的性格,她必选择跟你,这就是我要除掉你的原因。她是我的,纵使我动用兵马将她绑回宫也好,她非跟我走不可!若有人胆敢将她藏起,纵将她藏在铜墙铁壁中,我也要将地面夷平,夺她回来!”潜龙龙怒狰狞,一字一句。
眼看二人僵持不下,又要揉身而上,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隐隐车辘轳声,一个在外望见的侍卫前来禀报道:“有一列四五匹马车向林内而来,车上有唔唔的声音,这些人行迹诡异,上否拦截?”
“哦?”潜龙与凌霄鹤对视一眼,道:“不用拦截,让他们进来,你们隐蔽,等我指令。”
侍卫听命而去,二人暂时歇手,隐在一丝茂密灌木后,等那列车来,不久,车辘轳声越来越近,几辆油顶大车映入眼帘,果然,车内隐约传来憋闷的“呜呜”声,车不时有些晃动,为首一个头戴青笠的人停了下来,让人将车歇在长春藤后,叫道:“此处无人,不如下来歇歇,让货透透气,别闷坏了。”于是押车的几个人便下了车,打开车门,从里面搭出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却是一个妙龄女子,放在地下,又从车中搭出一人,仍旧是妙龄少女,一车五个女子,全都被布塞住口,惊惶地在地上呜呜叫,如此五车共有二十五名少女,全都被放在地上,任其喘气呜咽。
潜龙目光凌厉,道:“人贩子?”
柳霄鹤道:“不错,我跟踪他们已久,没想到今天又遇上,这批女子是要卖往外番为奴为妓的,你看那车上写的字。”车厢旁写了个大大的“洋”,就是说要卖出外洋。
“这些当官的干什么吃的,自己地面上出了这样的人渣竟也不知道?”潜龙怒道。
“这事哪朝哪代没有?你也不是什么自古少见的明君,又不是什么尧舜禹汤,出这样的事也确实怪不得你。”凌霄鹤假装没听清,安慰道,话是大实话,可是这实话怎么这么别扭?潜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勉强压下心中不悦,你还指望情敌说出什么好话,何况他说的也没错,更无从驳起,哼了一声,当他放屁。
当下两只雄鸡不再打鸣,互相撇开头,继续看那一伙歹人,为首的又道:“你们听好了,我姚老三对你们可算是仁尽义至,没对你们****,你问问卖到南番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在半路上就****了?你们要是敢三心二意,妄图逃跑,别怪我不客气,先****,再把我们卖到最下等妓院!那时可不是像现在这样清闲,天天接客接得你们下不了床!”
说罢,将那些女子解开了绳缚,用长铁索将她们脚上全部锁链在一起,命人持刀在周围环护,那些女的围坐在中心,个个愁眉泪眼,想跑,跑不了,想哭,又怕引来歹徒羞辱,只好抱成一团,偷声哭咽。
一个歹徒在一个姑娘身上摸一把,姑娘惊叫一声,姚老三闻声赶来,将那个手下踢了一脚,骂道:“你他妈给我安分点,把你那指头粗的东西收好!这批是堂主今年最重要的货,要是搞砸了,你要不要命?还连累我给你当陪葬!滚,离她们远点!”
那个手下咕咕囔囔地向灌木丛旁的车边走去,想是平常这样的姑娘总是他们先享受,这次却动不得,未免心中愤愤。姚老三看来是个会带属下的,跟过来道:“好了好了,缺牙子,我们兄弟走南闯北的,不要为了几个女人伤了和气,这批不能动,将来还有的货还不是尽着咱们兄弟先受用?你小子给我振作起来,就那么点出息么?”
那个叫缺牙子的道:“为什么这批货我们不能动?从前也有指名要清水的,还不是我们先用了,照样卖?”
姚老三拍了拍他的肩道:“这批货是直接找堂主要的,是南番的乞不格部落首领用来祭天的,每个货都是要绝对清水,他们要找老婆子一个个验,要查不是清水,没钱拿不说,还会一怒之下动手把我们全咯嚓了!”他用手比了比脖子,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灌木丛后的二人听了大怒,原来清水就是处女,这些人贩卖女子,在半途上就先将女子奸污,再卖到外番,此次更是将人卖到乞不格部落,乞不格部落是个未曾开化的原始部落群,崇尚天神,有将处女开膛破肚杀祭以奉天的习俗,极是残忍,这些人贩子为了钱丧心病狂,竟将自己同胞卖给乞不格作生祭,潜龙更是剑眉紧蹙,这些人贩卖人口看来不是一朝一夕,看来规模还不小,为什么自己却全未得到奏报?难道也有朝廷官员牵涉其中?
缺牙子咕嘟吞了口好大口水,道:“可惜可惜!不过堂主把她们卖到乞不格是不是太那个?好歹也是年轻女子,这么死法未免太……”毕竟良心未泯,忍不住不平。
“呵?你还怜香惜玉起来了?反正你又看不到,把货一交,咱们走人,是死是活与你何干?再说这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堂主牵的线,咱们也没办法。完不成任务,你想有咱们的好日子吗?别忘了,你的一家人还有我的老爹连同其他兄弟的家人可都在堂主掌控下。”姚老三冷冷地道,缺牙子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