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的绘画能力经过教导逐渐趋于成熟,其水平之高以至于我们仅仅需要强调工作中特殊的几点,诸如对绘画的一定的学习以及对自然笔记的说明。有可能的话,我们还要把儿童引入建筑学中。我们做泥模和各种各样的手工艺品,但我们在这些方面的学习与绘画的学习没有任何区别。然而音乐鉴赏的情况则有所不同,没有什么比引用霍华德?格洛弗夫人1922年在父母联合学校的爱波塞德会议上所做的演讲更能说明这一点的了——音乐鉴赏——在受到目前的关注之前就很兴盛了——大约在25年前起源于家长联合教育协会。那时,我正在为我的小孩弹奏许多我感兴趣的、最好的音乐,梅森小姐碰巧听见了。她意识到音乐能给所有人的生活带来巨大的欢乐和兴趣,她感到就像家长联合学校的儿童被给予最好的文学和艺术一样,他们也应当有最好的音乐。
她要我在《评论》上写一篇关于我观察结果的文章,每学期制订一份演奏给学生的音乐节目单。从那时起至今,在每学期开始时都会有一份节目单,自此开始了一场广阔和深远的运动。“音乐鉴赏,当然与弹钢琴没什么关系。过去人们常常认为‘学习音乐’就肯定是弹钢琴。人们认为没有弹奏天分的儿童是没有音乐修养的,并且他们也不喜欢听音乐会。但音乐鉴赏与演奏乐器无关,就像表演与欣赏莎士比亚戏剧无关、绘画与欣赏绘画无关的道理一样。我认为,不仅仅是那些有音乐天赋的儿童,而且所有的儿童都应当接受音乐鉴赏的熏陶。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如果儿童能在幼年接受熏陶,那么他们之中只有3%的人是所谓的音盲。那些似乎没有听觉的儿童,一旦形成音乐鉴赏能力并且能带着个人领悟来欣赏音乐,其结果将是令人吃惊的。”
宇宙知识
1.科学
赫胥黎的格言——学校中的教育科学本质上是“共同信息”,对于我们认识教育科学的局限性是非常有帮助的。我们在下面这一事实中发现了另一个局限性——儿童的心智不需要科学教学意欲提供的那种精神体操,儿童的心智十分敏捷和热切求知。涉及科学的书籍像涉及历史的书籍一样应当具有一种文学特征,如果我们废弃了令出版商书目清单膨胀的所有教科书,以及在我们的黑板上如此随意消耗的所有粉笔,那么我们或许能够成为更科学的人。法国人的心智已经认识到,通往科学的道路和通往其他课程的一样,应当或多或少具有文学性。同时也认识到,大批构成科学基础的原则是如此简单又是如此深奥、如此影响深远,以至于这些原则的提出几乎引起情感的回应,因此这些原则适用于文学性课程。然而它们适用的细节是如此工艺化、如此细微——除了用举例说明方式——以至于对学校工作(学习)和普通知识是不需要的。我们没有丰饶的英文科学作品,但我们有足够的在学校中使用的科学作品。
我们发现了一本美国出版的《科学》(其作者是一位具有文学功底的有才华的男士),它的伟大价值,就在于能够将普遍原则和日常生活的小事以如此的一种方式连接起来,这样的一种方式能够令人们兴趣不减。任何一个儿童都可以学会关于电铃工作的原则,声音是什么,水蒸气如何形成,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许多问题,这一切在这种方式中得到非常明白、清晰的解释。主要的图案和描述使实验变得容易,没有冗词赘语,儿童获得了最初的有关科学的观念。阶段二(A)的学生阅读由阿尔贝拉所著的《生活和她的孩子们》,并获得了早期的较原始的生活形式的大量知识。阶段二(B)的学生喜欢金斯莱的《How夫人和Why女士》。在《变迁的岁月》促进下,他们期望进行大量户外的学习,令人称奇地一个月一个月地进行户外观察。他们在自然笔记本上记录并绘画,使用图画和笔记对某个特定的季节加以专门的研究。
阶段三中一学期学习的任务是使儿童能够“画一张壕沟或篱笆,画海滨的部分草图,并写上能在那里发现的植物名称”,“写一些你在这学期所做的专门研究的笔记,配上画图”,“你怎样理解花萼、花冠、雄蕊和雌蕊?花朵怎样授精?”“你怎样发现北极星?说出其他六颗星,并说说它们属于哪个星座”,“你怎样辨别早期的、拱式的、垂直的哥特式建筑?分别将它们画出来”。可以看出,像这样的一些问题覆盖了各个领域的学习以及六本精选出来的关于自然史、植物学、建筑学和天文学的书籍。学习的原则是儿童应该记录和观察,但这种记录和观察不应该依赖他们自己独立的观察。自然史和植物的学习涉及了一大串鸟类和植物的名称,因此将持续整个的学校学习阶段,而其他的科学分支可以在不同的学期加以学习。阶段四的学生在一学期中存在的这些问题,表明他们必须进行自然史、常识、保健学和生理学等各种学科的学习;事实上,他们的学习科目分门别类如此之多,以至于很难在这个纲要计划中把它们区分开来。
地理:
1.参照地图画一幅中亚略图。
2.比较巴勒斯坦和约克郡荒野,描述约旦河流域。
3.举6个例子阐明“这里只有一个纳尔逊”。
4.神圣墓地的教堂中讲了些什么?
自然史:
1.你对(a)海牛、(b)鲸须鲸(画骨骼草图)、(c)海豚有什么了解?或者描述(a)石英晶体、(b)长石、(c)云母、(d)角闪石,它们存在于哪种岩石中?
2.你对食虫植物有什么了解?写出你所知道的。
3.夏天漫步时什么环境打动了你?
常识:
1.怎样理解——(a)电的吸力、(b)斥力、(c)传导、(d)绝缘体、(e)取电的方式?
2.证明“你从来看不见物质本身”,说明视觉怎样使我们认识事物。
生理学:
1.描述人耳的结构。可能毕霄普?门塞所写的《物质的奇迹》一文,是目前阶段四学生在这部分学习中使用的6本书中最振奋人心的。这些问题表明学习的各种性质,回答显示出每门学科的知识都是相当广泛和全面的。学校中的所有儿童都乐于回答在这学期学习中的每个问题。阶段五和阶段六的学习也覆盖了广泛的领域,下面关于一学期学习的这些问题充分展示了这一点——
地理:
阶段六:
1.阐述新大陆的发现对英国的贸易和战争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2.根据普遍规则,生命在地球上是如何分布的?
3.叙述墨西哥被科特斯包围,以及投降的情况。
阶段五、六:
4.战争对(a)卢森堡、(b)比利时东境地、(c)安特卫普和斯克特河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阶段五:1.阐述“王战复辟”对英国在美国的领土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2.准确说明经线是怎样被确定的。
3.简述蒙特珠玛的历史和特征。
地质学和常识:
阶段六:1.充分讨论(a)无线电形成的原因、(b)万有引力。2.说说英国三叠纪层的景象,并写出12种化石,画出其中6种的草图。阶段五:1.对颜色进行尽可能充分的解释。2.叙述火山岩石的成分,它们分布在什么地方?
生物学、植物学等:
阶段六:1.脊椎动物的特征是什么?举6个例子。2.描述下列地区的植物:(a)森林区;(b)荒地;(c)高沼地;(d)草地。阶段五:1.你怎样对动物进行分类?举例说明。2.描述海滨植物。阶段五、六:3.用图画描述这学期你的专门研究。
天文学:
六年级:通过岁差你懂得了什么?描述一下地轴的岁差和变化。五年级:写一篇关于水星的论说文。如果我们需要一个理由,提供给儿童以将他们引入每个普通人都应该有所了解的科学分支中的教学大纲,那么我们发现在理查德?格雷戈里在英国联合会教育科学部门的就职演讲的非难的话语中,可以找到这个理由。“教育可以被定义为一个成长中的人对周围环境的深思熟虑的适应。教学课程的时间范围和人的特征应该由生物原则来确定。对某一时代或某一人种最好的教育,不一定适合其他的时代和人种。学校教育的基本使命是,通过为儿童揭示他们生活世界中的美丽和力量,通过让他们认识自然知识的领域得以扩展的方式,为他们成为文明公民做准备。因此,学校教育并不热衷于为职业做准备而是为生活做准备。它应该成为普通教育的一部分,是非专业化的,与随后可能进行的大学教育有非直接的关系。州立中学中不到3%的学生进入大学,然而这些学校中大多数的科学课程都建立在大学入学考试的教学大纲基础上。
为了满足少数人的需要,大多数人的需要被牺牲了。“过分强调通过个人实验和观察所获得的知识了。为一级学校证书设立的每项科学考试,现在都成为每个学生必须学习到16岁左右的普通课程,它主要是一种对有限的专门领域中的事实和原则的实践性知识的测试,而不是对科学中广泛而丰富的教学过程加以认可的单一测试,诸如是对实验室学习的一种必需的补充。“应试者的人数表明普通的科学教学几乎是不存在的。此外,部分课程的教学范围几乎仅限于实验室所能教的内容。出于兴趣的阅读或教学或者对物理科学每天如何在扩展着人类的力量的了解,没有受到任何关注,因为在考试中没有对知识给予任何的赞许。这里特别需要提醒——‘科学不全是测量,测量也不全是科学。’”看到我们寻找了30多年的方法获得了可喜成绩,因而受到了权威的称赞,这令我们心安。
教授科学的唯一的好方法是把现场或实验室的学习与文学性叙述和引申进行适当的结合。《尘埃的道德规范》中,儿童获得了对水晶的学习热情,如果通过独立观察,他们对这一知识将掌握得很慢。事实上,我们学校中科学的教育,由于致命的十分不必要的科学与人文之间的分离,已经失去了许多教育价值。源于家长联合学校的自然笔记本,广泛地自称为旅行伙伴和生活记录,每个季节、花鸟、菌藓的观察都被绘略和描述,有点儿以吉伯特?怀特(英国幽默诗人及喜剧作家——译者注)的方式。自然笔记本包容一切,为儿童行进途中看见的星星找到了一席之地,甚至可以说,你能在其中发现怀特拜沙滩上的海葵化石。这些自然笔记本必然为在平常思想和经历的范围内引入科学起了很大作用,但我们并不急于把科学变成一门功利的课程。
2.地理
地理课的教学尤其遭受了功利主义精神影响之痛苦。我们所教授的现代地理学的总体倾向,是把我们所居住的这个布满了神秘的、美丽踪迹的不幸星球剥得赤裸裸的。在我们甜蜜的世界里,再没有什么值得称羡和好奇的了。我们不能再用贾斯珀的话来形容“太阳、月亮和星星是甜蜜的事物,荒野上同样有风”。
不,地理学今后不得不解决的问题将局限为,地表在什么情况下并且怎样对人类来说是有利的,对居民而言是称心如意的。儿童再也不能想象自己爬上埃佛勒斯峰,在挪威断崖绝壁间的海沟上滑冰,在威尼斯的凤尾船上飘浮的情景了。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有在地表假借当地的条件怎样挣到钱,在哪里挣到钱,为何挣到钱才是最重要的。这种教学是否确实有价值值得怀疑,因为心智只在伟大的思想基础上起作用,并且针对伟大的目的发挥作用。在科学没有教会儿童好奇和赞美的地方不可能有教育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