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设有补习班,即便男孩失业了,也可以让他进修中国艺术以挽回他的面子。但佩特森谴责学校的做法最终使那些最优秀的男孩迅速失去了活力。他没有引证得到工作、所赚不菲、举止高尚的男孩的例子,而是求助于“工艺学校”。那种类型的男孩,就是我们通过佩特?里奇先生已经熟悉的那种,远远没有达到他可能成为的那样,他的想法是如此浅薄,他的原则是如此不道德,他的兴趣是如此贫乏,他所选择的娱乐即使称不上粗鲁也不能算是丰富的,最终原本不错的一个好小伙变成了社会的渣子。可能他在学校已经受过这样的教导:应该利用他的力量,去获得他的美好意识的享受。但在学校里,这里要学的东西太多,而学生付出的努力很少。教师乐于运用他的力量,训练和实践已经使得他的工作严重超负荷,而男孩在这一艰苦的工作中所分担的非常之少。这有可能使教育对儿童变得太容易,并且可能使学习丧失了智力训练,虽然这种智力训练经常使人厌倦,但最终会产生独立工作的注意力和能力……如果他身旁没人作解释或运用重复和联想的技巧方便他记忆的话,他就不会经常捧书阅读,也很少会全神贯注地学习枯燥乏味的单词……七年级的男孩满怀希望地进入一家铁路公司工作,一开始就被要求独坐一隅,掌握电码符号的使用。他发现这极端令他苦恼,因为他在此以前,只单独做过一件事,这就是学习趣味横生的诗集,而这只不过是一种最轻微的智力训练形式。
“偶尔进行半小时的‘默读’,但它最好是能有规律地进行,因为齐声朗读和独立阅读比起来,前者不过是一项微不足道的能力。”他所学的课程对他有什么用呢?让我们再听听帕特森所说的:教育为一个14岁就要结束学校学习的普通男孩所确立的最终目标是什么?专家们力图产生什么类型的教育?对教学大纲的一瞥,令那些即便是最严厉的挑剔者们也放了心,正是这些好挑剔者,离奇地幻想用纳税人的钱在伦敦的每所初级学校中开设法语、代数、小提琴演奏课……这份教学大纲意欲让14岁的男孩,带着十分正确和实用的阅读、写作、算术知识,带着对英语、地理、历史的入门知识离开学校,这些知识能使他们阅读书报和参加投票选举,并且明白行为的意义……然而这些都附属于三R教育,它占据了一周24小时学习时间的一半还多……目前的教育目标肯定是令人沮丧的,因为阅读、写作、数学知识不是教育和训练,而仅仅是进一步学习的基本条件。
在许多学校,尽管读、写、算这些合理的需要已经得到了满足,然而男孩还需在这些基础知识上学习两年或更久。聪明的来访者看了看一个普通班级学生所记的一节常规课的笔记,他除了将发现记叙的次序具有明显的条理性外,非常惊讶于书面的整洁和记录的准确性。书写是令人称赞的,在全班30个男孩中,有16人在所作的一篇作文中,没有犯一个语法或拼写上的错误。但他将发现儿童自发地思考、推理、探寻和想象的种种力量没有被有效地激发出来。笔记形式上的无比完美,使他对制订国家课程的基础性原则产生了怀疑。照此下去,在公立学校中的男孩们,只能培养成为男人,而不是律师、牧师、医生。如果他们学会了有系统地工作,独立地思考,那么他们就会适应为生活和工作进行的训练,而这样的生活和工作是由爱好或需要所控制的。但是在我们的初级学校中,似乎意图培养出一国的记账员,因为只有对记账员而言,完美的书写和拼写才是一项必不可少的训练。正是教师特性上的缺点使他的工作变得无效。他的失败在于做得太多了,我们再次引用佩特森的话:10~13岁的普通男孩们,其智力资本的浪费十分明显,这种损失的累积对一个国家来说的确是惨重的。在校10年,儿童克服了家庭中产生的种种障碍,显露出了正常儿童敏捷的、善于理解的意识……在学校教育的这些年中,也失去了许多发展的机会。
但14岁以后,儿童才开始了真正的灾难性的堕落。大脑不堪负担,它萎缩成了一个仅仅能对欲望或感觉进行有限的公式化的自动回应的中枢。这个男孩的普通教育彻底失败了,对他而言,亚洲仅仅成了一个名称,连正确拼写都很困难,尽管在学校时他曾经谈论过亚洲的河流和港口……一个参加工作的40岁男人,其词汇量要比他14岁时少得多,这种情况是可能的。在生活经验日渐增长的同时,意识的力量萎缩了……确实可以这样说,大多数男孩在工作中用到的能力,只相当于他们在离校时所具有的能力的一半,另一半蜷缩起来,长眠不醒了。由于严重的浪费,我们的前景变得不怎么令人乐观。我们为1918年教育法而鼓掌欢呼,我们确信每个男孩女孩的受教育年限会延长到16岁,甚至可能18岁。慷慨之情袭卷了全体国民,雇主们乐于支持这一法案;如果容许花费8小时来使年轻人成为更明智、更可靠、更具有责任心的人,无疑,雇主们的慷慨将得到回报。
教育的职责是保护和发展人的想象力
但是前面还有困难,利用这一条款的唯一方法是开办8小时大学课程。现在就像佩特森先生高兴地评论的那样,大学的职责不是用适合每种职业的专门性知识来培养律师、牧师、证券经纪人、银行家,甚至士兵和海员。其中暗含的论点是,假定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拥有培养过的想象力、训练过的判断力、广泛的兴趣,那么他已一切就绪,能够胜任任何纷繁复杂的职位;同时他知道如何利用自身、利用天性和教育赋予他的各种力量来获得幸福,愉快地度过闲暇,增加邻居的快乐和社区的安宁。如此的一个人不但会谋生,而且懂得生活。这类大学实现了这一要求。就像报纸上所言,各种各样的职业中挤满了人,他们是“职业的装饰品”,他们放弃了闲暇,服务于他们的公民同伴们,像长官、教会执事、社区成员,需要时得服务于特别警察,直到不久前,还要服务于议员。人们把服务当作一项荣誉,像高德弗里?伯特伦一样感到自豪,后者是古?曼宁中那个在名字后面写上‘J.P.’的悲伤的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