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执念?”宋子邪云淡风轻般的开口。是啊,何为,执念?
“呵,你问本座?本座自出世以来从未有过执念,你想从一个没有执念的人口中听到执念?真是笑话!”夤夜似笑非笑的开口,但宋子邪仿佛能从他说的话之中看到悲悸。
她望了望天,执念,于她而讲,是生死。
前世,她是青樊门唯一一个毫无背景,毫无家世的孤儿,外人都知出身青樊门的杀手必定是背景,身家都极高的,可她除外。当年,师父从在香港见到她的第一面,她便是被追杀,浑身是伤,尽管才五岁,她眼中的冰冷无情便让师父破了门规收她为徒。一个孤儿,突然有了亲人,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就像一个盲人,突然见到一丝光亮,便不想放手一般,她也一样,不想失去光。
仅管师父也有私心,可对她还是很好的。一个孤儿,在一个遍地权贵的地方,要如何才能活下去?自然是变强!她自小是孤儿,受尽冷眼,又岂会因为青樊门的权贵而对那伸手可触的亲情退却?不可能!就当她是自私,贪婪吧,她是不会放手的。
而就在,没有人正眼看她之时,帝墨出现了。
那天,训练结束,她想快点回去见到师父,便走了一条近路,当看到一个小女孩牵着师父的手,甜甜的喊“爸爸”之时,宋子邪的笑容顿时一僵。是了,她是孤儿,师父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儿女,她其实还是一个人。
十岁的她,就那样看了良久,最终朝着来时的近路跑了去。她不会哭的,师父说过,一个杀手,不可以让感情外露,一个不慎,便是致命之击。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少年的声线是那么温柔,却又带着疑惑。宋子邪徒然转身,那是怎么样的人啊,他一身轻便的红色和服,双手抱胸,肆意的看着树下的宋子邪。
犹如,月光一般,这个少年温暖了她的心,是她在青樊门唯一的朋友,那时她也如现在一般,不过十岁,帝墨也不过十四岁。后来,宋子邪渐渐得知,帝墨的父亲是日本黑道,母亲是中国人。他的日本名字叫做宫本帝墨,中文名字就是帝墨。他的中文说的很好。
他生的时候,樱花盛开,万人齐聚。死的时候,不过十五,理由不过是,为了她能活着。
世间有太多的执念,可是,那个理由为什么那么可笑。为了她能活着而去死?她被迫着接受,被迫着忘却,被迫着铭记。这,便是执念。
所以,在看到帝墨的第一眼,她以为,他就是他的时候,她是那么开心。即使每次看到帝墨的脸,她都会想起宫本帝墨死去的那一幕,但,她还是忍不住去看,去靠近。大概,是希望从帝墨的身影中看出点熟悉的影子罢。
“丫头!有人来了!丫头!”略微嘶哑的声音一瞬便将陷入过去的宋子邪一把拉了回来。猛地睁开双眼,仿佛,方才伤怀的不是她一般,冷冷的看着前方的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