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尘见她面如土色,知道她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于是躺在了她身边。
“我陪你。”沈星尘将她拥进怀里,简单的三个字就让塞可无比安心,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自身后传来,塞可一时也忘了刚才那奇怪的梦。
“你怎么样了?还痛吗?”塞可转过身,轻抚他的面容,一脸担忧。
沈星尘笑了笑,吻上她的额头柔声道:“不痛了,不过小小血咒,不足挂齿。”
“真的吗?你别骗我。”塞可将头蹭进他怀里,吻了吻他的胸口,一只小手如妖娆的藤蔓悄然攀上他心脏的位置,一点一点摩挲轻抚,却被沈星尘一把抓住。
“小丫头,我都受伤了,你还这样勾引我?”
翻身覆上的一瞬,他暗夜下的眼眸闪耀着蠢蠢欲动的火苗,热切地凝望着她。
塞可慌了,抽回手道:“我只想看你胸口还痛不痛?”
“哦?那你这样楚楚可怜地望着我,不知道你在恃美行凶吗?”沈星尘俊美的面孔靠近,露着邪肆的笑。
“你还有伤。”塞可轻声呢喃,闪躲着他覆下来的吻,黑暗中,她紊乱的气息,和那淡粉色的水嫩双唇,一张一合,都成了致命的诱惑。
“唔……”双唇被他柔软地覆住,呼吸被夺去,只剩交织的暧昧喘息,吞噬着彼此的理智。
“不行……唔,”唇缝中挤出的话语,又被他柔软霸道地封住,贪婪的吻索取着她的唇舌,又在她意乱情迷时漫上她的脖颈,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地蔓延。
“你真的不痛?”黑暗中,塞可的手臂缠上他的身体。
“你是最好的止痛良药。”沈星尘低沉的气息吞吐在耳边,透着说不出的撩人,深邃的眉眼难掩邪魅的火苗,彻底将塞可的理智吞噬。
当她疲惫地窝在沈星尘的臂弯里,彼时已近五更天,缠绵过后,他们似乎都无睡意,只是默默望着彼此。
沈星尘凝视她恬静的轮廓,轻笑:“我们这算不算抵死缠绵?”
塞可假意嗔怒,白了他一眼,又将他搂得更紧,“那天看到你跪在祠堂的样子,我吓坏了,我好像从未见过你受伤。”
沈星尘将下巴抵在她头上,将她圈进自己怀里,柔声道:“这世上能伤我的,只有你,我也只会因你而受伤。”
“那我再也不要你因我而受伤。”塞可深深望着他,眼眸坚定。
沈星尘吻了吻她的眼睛,说道:“给你一样东西。”
说罢,他起身披上外衣,将蜡烛点起,顿时房间被昏黄的火苗照亮。
塞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打开抽屉,拿出一条白色绸缎递给了她,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这是?”塞可打开绸缎,发现那是一条泛黄的卷轴,彰示着经年累月的陈旧痕迹,她将卷轴打开,借着微弱的灯火,看到里面字迹工整地写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名字,也不知都是谁。
沈星尘笑而不语,将卷轴合上,小心翼翼用绸缎包好,放在塞可的卧榻边说道:“留着以后再看吧。”
塞可对古物无甚兴趣,恰逢困意来袭,便又睡了过去。
接连几日,塞可屡屡在夜晚重复着和那日同样的梦境,她的尸体躺在地上,灵魂被黑暗吞噬,而她挣扎不止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每每醒来,脑中都回响着梦中塞影的那句话,和我交换灵魂。
于是一日午后,塞可挥别了沈星尘,独自下山离去。
那天曜日高照,春日复苏的气息日渐浓郁,和煦的春风温柔地拂动着大地,也带来许多生机。塞可被沈星尘紧紧拥在怀里,不知为何,他的眉眼竟恍若隔世般分外落寞。
“我明日就回来,只是回家看看,又不会离开很久。”塞可望着他不寻常的神色,扬起一丝俏皮的笑,想要驱散他眼中的寂寞。
沈星尘点点头,轻缓地放开她,不知是血咒尚未完全驱散的缘故,还是怎样,他的笑容透着孤寂难言的惆怅。
塞可朝他挥了挥手,阳光下的他越发翩然俊美,耀眼得让周围一切事物都失了颜色,她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转身朝山下走去。
后来,塞可回想那一天的离开,她只后悔,为何没有多看他一眼,为何时间没有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