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呢?默问心里寻思着。
她把小雪抱在怀里,用手撑着脑袋,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着,一闪一闪的,“恩,我当时想着要不试试戒指空间就好了”,她自言自语着,“戒指空间,戒指空间,”突然,有一丝亮光划过她的脑海,她以前也没想着戒指空间可以装活物,因为自她打开戒指空间以来,它里面就如一个小型的藏书室一般,只有各种各样的书籍,可是现在装小雪却是没事的。
“想着,装,试试——”默问寻思着,“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我用意念想着——”
“对了”,像是一道流星划过天际,在那宇宙的一角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出口,默问突然觉得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新的东西,这东西对她来说好像还很重要,她一定得抓住才行,“意念,意念,”她又尝试着把小雪放进戒指空间里面,然后再移出来,就这样进进出出了好几遍。
她慢慢的摸索思考着,刚才那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她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她现在是不能修真的,也就是说她现在没有真元力,可是她每次都可以到戒指空间里看书,以前是觉得戒指已经认她为主,她当然可以看里面的东西,现在想想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修真界里面的东西,听说不管是什么,都应该是在有真元力的时候才能打开的,那她现在算是个什么情况?
她努力的回想着以前每次打开戒指空间是的情况,“打开,打开,意念——”,意念,又是意念,这个意念到底是什么?她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于是她拿出以前还没仔细翻看过的修真书籍,放在床上,一本一本的查看着,意图找到什么可用的信息。
现在已经是临晨四点多了了,默问还是如老僧入定般的盘坐在床上,慢慢的、仔仔细细的翻看着不同的修真书籍,而小雪在她的怀里早已入眠。随着时间的流失,渐渐的,书的数目越来越少了,直到翻到最后一本书,可是她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可用信息,她叹息了一下,准备再休息一个小时后就起床干活了。
突然,一行字迹映入她的双目,“吾一生追寻大道,探索宇宙奥秘,直至最高之境——”默问仔细的阅读完,才发现:这是一个叫无上真人的语录,他一生探索大道之境,到了最高境界,可是他却并不满足,总想着会有更高的境界,他不断的创新与尝试多种修行之法,可是都没有成功,直到他快死了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种可行的道路,可是他却没有时间去印证了。
默问看了后并无收获,只是觉得那无上真人还真是勇气可嘉,可想想到了他那个境界也没什么事可做了,他那创新的壮举倒还蛮吸引人的。她摆动了一下僵直的脑袋,抖抖双手,伸直了麻木的双腿,准备把这最后一本书也放进戒指空间里面,然后就睡觉休息去了。
轻轻的躺下,并拿过一边的被子盖在身上,将小雪放到一旁,闭上双眼,她的脑海里却一直回响着无上真人的话,“境无止境,道无独道”,难道大道永远没有尽头吗?
可是,就现在这“破败的”身子,目前修真是无望了,即使已经知道了阻滞丹的解药,她也是找不来药草医治,因为那药草非常珍贵,而且要上了年份的才行,要是买的话她没有钱,也不知道俗世里有没有人卖呢,想来肯定是没有的了;要是去了修真界的集市里,又怕遇到流剑派的人,被其认了出来,她还没有能力保护母亲和她的生命安全;如果自己去深山老林里找,这样的话也不太现实,一般上了年份的药草都是有妖兽保护着的,她现在也斗不过它们,要是硬去的闯话可能会丢掉她这条小命,一个人要是命都没了,还何谈其他。
默问的心里顿时就有些凉了,现在看来只能等到她的亲生父亲来寻她们,可是——
她想了想,那真的不太现实呢。
爸爸都这么久没有一点音讯了,即使是他回来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他们的,说不定永远也不会找来了,因为还有流剑派的作梗在那里摆着,他是掌门领养回来的,怕是相信他们的话,说她母亲已经死了吧。
可是妈妈的身子···她想着想着,心就慢慢的沉到了谷底,难道她们这辈子就只能在这个狭小的村子里过活吗?可是,不这样子过又要怎么办呢!就这样子···
不要,默问,默问,难道你是要放弃自己了吗?
不,我才不会放弃呢!我绝不要放弃!即使天下人都弃我,我仍是我,默问!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能修真怎么样,我默问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我也可以自己开创修真的道路,路本来就是人走出来的!默问在心里对自己坚定地吼着,她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榧子,她不要自哀自怜,她要做强者,她要把那些看不上她们、欺辱她们的人踩在脚下!
她翻身起来,拿出无上真人的语录,继续认真研读着他的可行之路:
“吾研习日久,却一无所破,然快身死之时,却发现不过一念而已。”
“吾以念作媒,分心念、情念、道念,无需经脉,至合一时,新道已成。”
默问默默的看着,“无需经脉,无需经脉,这意味着我是不是可以试试?”她就这样一直看着,想着,期盼着,双眉紧紧的蹙起,思考着它的可行性,连天快亮了都不知道。
突然,她放声大笑了起来,笑自己的执着,更笑自己的胆小,为什么就不敢去试试呢?不试就不会知道结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是试了就是一个机会,失败怎么的,失败了难道我就站不起来了吗?我是默问,我虽现在独自一人修行,但我仍可默默地问心、问情、问道!她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什么破碎了,又有什么生长了出来。当她准备照着书上所说的练习时,却听到妈妈在外面叫她了。
“问儿,起来了吗?来吃早饭了”,纤雪玉梅在门口温柔的喊着。
“妈妈,我就过来”,默问把书放到戒指空间里,想着今晚再研究研究,她伸了个懒腰,抖抖被子叠好,虽然一晚上没有睡,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心情好好滴,精神棒棒滴。
吃过早饭,她们就下地干活去。
初秋的天带着淡淡的潮气,路边的花花草草也渐渐的凋谢,山头上落叶也慢慢的多了起来。清晨的太阳是温和的、随性的,用她带光的手一点一点的拂过这山、这水。这时,微风也出来活动他的手脚了,摘摘路边的花草,在小河边嬉戏,伴着落叶舞蹈、歌唱。金黄黄的叶子在空中飘飘洒洒,默问知道,这——就是他们最为唯美的谢幕。
田里的工作是枯燥无味的,同时又使得人疲累,埋头、抬头,伸手、缩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犹如义勇军进行曲,却是踩着蚂蚁的步伐。
不过,当你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是可以被忽略的存在。晚霞当空的时候,就是可以回家里休息的时候了。
默问拉着妈妈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现在的心情是非常的好。
当她们路过胡大婶子家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的正在争执着什么。
“胡刚,你说说,怎么就给我们分这点东西”,只听见胡大婶不忿的嚎叫,似是喘着粗气,“看,看看,这要我们明年怎么活呀!”
“你就不能小声点吗?”似是胡刚的声音。
“就是啊,妈,你也别气,爸他已近很努力的争取过了”,这是他们的儿子****的声音。
“他争取?争取了能只得了这么一点儿吗!”胡大婶继续大叫着。
“你有完没完了,按?”胡刚气道,“就我们家已近算是好的了,你是没见人大虎家那样子呢”。
默问和纤雪玉梅悄悄地走过他们家门口,本想着平时和村里人关系再怎么的不好也得打个招呼,可听着这好像又牵扯到她们家里什么事似的,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走了。只是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是为什么在争吵个不休,默问寻思了半天也没得结果就放下了。
当她们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胡大虎仍是那老套的招牌动作,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双腿交叉着放到石头凳子上面,手里抽着大烟。只是这一次他的头是低着的,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爸爸,我们回来了”,默问叫着胡大虎,“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爸爸你已经饿了吧,我和妈妈马上就去做晚饭”,她说着就拉着纤雪玉梅往里屋走。
“先别走,过来,我有话说”,胡大虎慢慢的抬起头,他的脸因长期在外劳作已晒得黑黝黝的看不出本来颜色,就算是什么生气的表情也是在特别的状况下才能被发现。可是,默问现在却看见了他额头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弯弯曲曲、深深浅浅的如褶皱的面纸。
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默问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