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才我一直想问你,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啊?”良枫平息了怒火,想起之前的对话忙问道。
“关系...只是好友知己罢了。”月夜淡笑着说道。
“好友知己?真的只是好友知己吗?”听到这样的答案,良枫心里蓦然有些空落落的,不知为何就是有些难受的紧。
“确是如此。”月夜垂着眸子,细长的睫毛掩去他眼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听了此话,良枫顿时没了心思,默默吃着饭菜不再言语。
“良枫姐,你可回来了!我们赶紧换回来吧!刚才殿下派人来说晚膳会过来一起用,我多怕要是你还没回来我可怎么面对殿下啊!”小如很是担忧的说道,大概是从没对人撒过谎,心里不由得有些惶惶不安。
刚回来,看见小如这般模样,良枫失笑道,“你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换完衣裳后不久,倾歌便悄然而至,良枫见之亦是从容面对,丝毫不见半点慌张,只是心里感叹真是有够惊险的,晚一步她便是要玩完了。
“听说你今日都不曾出过门,可是哪里不舒服?”才入座,倾歌便摸了摸她额头,关切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困倦,就在房里睡了一天。”见此,良枫似有其事的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倒真有些无精打采。
“困就好好休息多睡会,若有哪里不舒服定要告诉我!”
“当然!”
用了晚膳,倾歌便回了房让她早些休息,良枫虽是早早躺在了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想起那名唤月夜的男子,想着他所说的知己好友,她只觉得胸口发闷,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他们真的只是知己好友吗,他对她的感情也只是如此吗,那自己对他又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是如何遇到倾歌的,又是如何认识他的,这一切她始终迷惘着,如在雾中迷失的人找不到方向。
一黑衣男子在夜色中落在一间院子内,才刚走近,院内那人便出声唤道。
“你来了!”
“你倒是早知道我会来,如今既是如此,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赌她会爱上谁,若是你输了便请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若...若我输了,我自会退出,决定权都在她,是去是留我都无怨无悔。”
“多谢!”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让她伤心罢了,何况如今输赢还未定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对了,我有东西给你,这些你看看吧!”
说罢那黑衣男子便离去了,院内那人翻看着他留下的小册子,越看脸色却是愈发白了,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攥出个窟窿来,渐渐他手心渗了血出来,他却是视若无睹,紧紧盯着这册子,移不开半分视线。
“良枫姐,七殿下求见!”
“云逸?那小子来干嘛?你去让他进来吧!”总觉得与他见面不是什么好事,每次都能吵起来,可他终是倾歌的同胞弟弟,总不好将其拒之门外。
“喂,那个,你伤好点了吗?”才一进来便又听到他这熟悉的口气,虽仍是没有礼貌,话里却带了些关心。
“伤啊,哎呦!还没好,好疼啊!”说着她碰了碰手臂,好似很疼的哀呼道。
“瑾言哥不是说很快就会好的吗?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咬的太用力了!”闻声,云逸小声嘀咕道。
“骗你的,瑾言的药可是神药,怎会好不了?”闻言,良枫对他笑道,大约是觉得他太单纯了,都有些不忍心了。
“你...也罢!那个,多谢你没有告诉皇兄,你想要什么报答,我都答应你。”
“你要报答我啊,那我想要...”闻言,良枫一副很是贪婪的模样,似在想如何多坑他些钱。
看到她那样子,云逸皱成了一张苦瓜脸,这女人看上去这么贪,要是她狮子大开口可怎么办,早知道就不说了。
“我要你今日一天的时间,也就是陪我一天,这一天都得听我的,怎么样?”良枫思量了半天,却是说出这么个答案。
“你不要钱?那你不会让我做什么我做不到的事情吧?”听到她这话,云逸松了口气,却仍有些担忧的问道。
“当然不会了,绝对都是你能做到的,再说了你可是七殿下,难道还怕我欺负你不成?”
“当然不是!”
“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是让他陪着良枫一天,其实倒像是良枫陪着他,在他的重云殿里他从来都是一个人,那些个宫女太监知道他的脾性都害怕他得不行,唯恐他这个混世魔王怎么折腾他们,云逸厌倦了耍弄他们的游戏,便将人都遣得远远的,重云殿便成了只有他一人的空殿。
这一天里,良枫没让他做怎么特别的事,只是让他跟着自己做了家事,什么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的,目的呢,只是想磨磨他的性子罢了,顺便让他有些自理能力,别没了太监宫女的侍候便成了个废人一样。
这过程里,云逸虽是抱怨个不停,却也没有十分抗拒,也许他心里是有些喜欢这样的,像寻常人家一样,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
“怎么样?自己做的饭菜,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还行,也就比平时好一点点。”
“好一点点就好,云逸殿下!”
云逸虽摆着一副傲娇的面孔,可良枫看得出他是很高兴的,也确是如此,若是在重云殿只会有他一个人用膳,哪怕是再怎么好的美味佳肴,也终是没有胃口的。
“小鬼,我待会出宫玩!你要来吗?”收拾完碗筷,良枫突然对他说道。
“出宫?哥哥不会同意的,再说你又打不过那些侍卫,怎么出的了宫?”
“我当然自有办法了,你到底来不来?还是说你不敢?”
“我可是堂堂男子汉,怎么会不敢?来就来!”
如此她便将他拐出了宫,不,是带出了宫,毕竟他自己也是很想出宫的。
云逸虽是七殿下,可他年纪尚小,倾歌便没有给他出宫的令牌,因此他除了十岁那年出过宫就再没出去过了。
出宫的云逸倒是个活泼可爱的十四五岁小孩,见着什么都新奇不已,笑的阳光又灿烂,恢复了自己的本性,不再总是绷着一张傲娇的脸。
“欸,你别过去了!快帮我挡挡!”突然云逸不知看见了什么,忙拉住她,并躲在她身后。
“怎么了?你认识那小姑娘!”良枫朝那看去,不就是一个蓝衣小姑娘吗。
“嗯,我认识。”云逸悄悄瞄了一眼,有些羞怯的回道。
“你这小鬼头,小小年纪倒是就有喜欢的姑娘了!”见此良枫了然笑道。
“我才不小,我都十五,是大人了!”闻言云逸反驳道。
“都还没我高,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人!”
“我会长高的!总有一天我会...呀!她看过来了,我们快走!”说罢拉着她便跑了。
回了皇宫,良枫便让他回去啊,自个回了倾莘殿。
“小如,我让你查的都查到了吗?”
“查到了,我去问了以前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七殿下......”
原来云逸从小便不受宠,本性吵闹活泼,因兄弟们排斥孤立才变得脾气古怪孤僻,他母后心中只有父皇,因他父皇不喜欢他,觉得他很不争气也对他很是冷淡,他由此便也变得十分的玩劣不堪。
十岁时他因是嫡出的皇子,竟被逼迫入了战场,从此对他父皇是彻底死了心,那时他差点送命被混入军中的倾歌所救,后来知道这是他亲哥哥,更是亲近信赖不已,在宫里他便也只会听他哥哥的话。
难怪他脾气这么坏,却只怕他哥哥,原来是这样。其实他本性不坏,只是太寂寞了,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才会总做出些讨人厌的事来。
“莘儿,今日我带你出宫可好?你整日闷在屋子里,人都消瘦了不少!”这日,倾歌突然说要带她出宫,良枫心里有些心虚,可有光明正大的机会出宫,她当然不会放过了,便应下了。
“公子,姑娘今日出宫了,同行的还有太子。”
“好,一切按计划来吧!”
“是!”
月夜远望着窗外,枫儿,终于要再见了,这次见面,不知能否让你忆起些什么,我不想如说他人故事一般诉说我们之间的事,只愿引着你一点点想起,我们之间的那些快乐,那些感动,那些爱你的事。
“倾歌,这里居然有传单,真是新鲜!我看看,今日这个名叫阆月阁的地方居然有演出看,上面还写了对女子开放,我好想去看看!倾歌,我们去看看,如何?”
“好,都听你的!”闻言,倾歌宠溺回道。
刚入夜,他们便是早早到了阆月阁等待着演出的到来,因怕这里待会太过鱼龙混杂,倾歌一进来便将二楼全都包下,这样便也更方便观看演出。
这演出极为出彩,各有各的特色,不带重复的,也不会让人审美疲劳,良枫因此很是欣赏这店的老板,以后她有机会定要来拜访拜访,这节目里的现代元素她可是不曾错过。
可笑这所谓老板本就是她自己,只是她失忆把这给忘了,以后记起了定是觉得自己有毛病,自己拜访自己,这可真是能耐了。
演出将近结束,那主事的人却是说今日最后还有个很是特别的节目,可始终没说是什么,真是钓足了他们这些看客的胃口。
这最后的节目,一开场就是神秘无比,那人不是在舞台上反倒是在二楼,因此只有良枫他们看得清那人的样子。
那人一身白衣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他轻抚琴弦,动情唱着,面上的神情是这般的温柔,让人沉醉,他常向良枫看去,眼底的情绪却是深沉难懂。
【红尘】
袖风染雨花台下酒共饮
青丝风凌三千愁肠谁系
把酒东篱谁见形单只影
曾忆与谁共约亭台西
烽烟铁骑金戈铿锵风里
春秋几季何人把离人忆
醉别烟雨回首云淡风轻
愿与与君共月归故里
一夜难诉尽几番浓情
晓风未起看云卷君向何兮
可曾共沧桑几许
谁侧畔轻呢不如归去
良夜却似曾与君共饮
残月未尽枕畔可曾留君情
盈袖处兰香已尽
拂身过红尘意
袖风染雨花台下酒共饮
青丝风凌三千愁肠谁系
把酒东篱谁见形单只影
曾忆与谁共约亭台西
一夜难诉尽几番浓情
晓风未起看云卷君向何兮
可曾共沧桑几许
谁侧畔轻呢不如归去
良夜却似曾与君共饮
残月未尽枕畔可曾留君情
盈袖处兰香已尽
拂身过红尘意
谁曾共饮过几番浓情
酒消残意与君曰三生共与
沧桑尽处君何去
拂身过红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