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人买单
天下间本没有免费的午餐,然而云一飞与冷月却偏偏却碰上了这么好的事情。
天下间真的会存在这么好的事情吗?也许在民间会存在,然而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江湖人的身上,却是很不可思议的。
其实,无论是在哪儿,看上去好的事情其实也未必是件好事,看上去不好的事情,或许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看上去越是好的事情,也许在其中隐藏的令人骇然的危机也就越深,看上去不好的事情,也许那所谓的不好仅是表面,那样子的不好对你而言或者是一种幸运。
云一飞感到到了这其中的不妙,然而冷月却感受不出来,她似乎还认为这是天意,是上苍刻意给他们安排这么好的一个环境,对于冷月而言,越是人少,那么环境也就越好,她不喜欢喧嚣。
掌柜道:“不知道。“
云一飞匆匆地问道:“怎么可能,店是你开的,你又怎么会不知道?”
掌柜见云一飞有些发怒,他也有些怕了,的确,云一飞要是动怒,或许看到的人,不会有人不害怕,于是,掌柜畏畏缩缩地说道:“小人真的是不知道,也是我今早接到了一封信,信上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说是把狄凤来要包上三天,就是要等你,还有寒冰公主来,要么我拿信给你看?”
云一飞摇了摇头,满心疑惑。听了掌柜的话,冷月也是觉得很荒谬,她也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不过,见云一飞在自己的身旁,冷月便什么都不怕了,因为无论在什么时候,云一飞总是会让冷月很有安全感的。
由于这次是冷月约云一飞来这里的,所以云一飞觉得这件事情是冲着冷月而来的,这时,他也替冷月揪心起来。
于是,云一飞问道:“冷月,你约我的事情,有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冷月道:“我想单独来见你,我又怎么会告诉给其他的人呢?”
云一飞道:“我感觉那个人是很了解我们的,他很清楚你会约我,他也很清楚这里是我们常常来吃饭的地方。”
冷月道:“那,那你的意思是……那我们不要在这吃了,换别家,我也怕这其中有诈。”
云一飞笑了笑,他笑的是那么自然,在自然之中也毫不掩饰那份轻狂。其实,云一飞根本就不怕别人在背后向自己使绊,除了黎剑愁之外,云一飞似乎也并非是可以把什么人都放在眼里,他也确信,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黎剑愁干的,虽然,云一飞现在对黎剑愁的为人也有些怀疑,但是无论怎么想,黎剑愁也不会出手如此阔绰,一下子用五十两因子把这家店给包下。
黎剑愁身上虽然有天下间看似最值钱的东西,不过,实际上他的生活也很困窘。
云一飞道:“既然那人如此慷慨,那我们也不能辜负人家一番好心啊,好,我们这就进去,你不是也饿了吗?那我们就可尽的吃,挑最好的吃,那位兄台如此好意,我们也不能不领他的情啊!”
冷月冲着云一飞笑了笑,有了云一飞的这番话,冷月也的确是什么都不怕了。
来到狄凤来酒馆,里面很清静,在这个时间,无论是哪家店,即使在古城之中再不受欢迎的店,似乎也不会如此清静,然而他们却在自己最想来的这家酒馆感受到了这份清静。
这对于冷月与云一飞来说,确实是一种意外,不过,两人都很喜欢这么一种意外,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都很不理解。
狄凤来酒馆少了那么多的客人,却多了一位杂役,大多数的杂役都是男丁,然而这里多了的却是一名女杂役,多了的这位自然就是铁凤凰。
铁凤凰穿着看起来已不是那么妩媚的绸缎珍丝了,她现在只是酒馆中的一位杂役,并非是情华翠玉楼之中的老鸨。她换了身份,自然也改了装束,要是杂役可以象妓女一样地去打扮,似乎可以吓走好多的客人,即使来吃饭的好多客人,也看到过青楼的姑娘,而是有的还时常去。
铁凤凰屈身来到这家小酒馆来做杂役,似乎真是一件叫人很费解的事情,不过,要是把冷月与云一飞今天的事情相联系起来,似乎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端木龙了解冷月,不仅是了解她的内心,也很了解她的习惯。他知道冷月在离开冰宫之后,定然会约云一飞来狄凤来酒馆的,而且会来的很快,保证会在三天之内月云一飞来到此地,所以端木龙就索性将这家酒馆为冷月与云一飞包了下来,并且买通了这家掌柜,让铁凤凰在这里作杂役。
端木龙在将自己的计划一点一点地实施,他将计划建立在云一飞与冷月的约会之中,人在高兴的时候是会疏于防范的,那也就容易死。
不过,云一飞并没有疏于防范,因为他刚进酒馆,一眼便落在了铁凤凰的身上,他虽然没有见过铁凤凰,而且铁凤凰这样的打扮,似乎原本认识她的人也会有几分生疏的。
可是,让云一飞感到她奇怪的就是因为她在这家店,云一飞不曾见过她,更确切地说,他走过无数家店,都没有见过女人做杂役的。更何况,待云一飞刚刚走进这里的时候,铁凤凰竟突然停止了手上的活,并且刻意地看一看云一飞,而且她还看的有些畏畏缩缩的,并且还打量了云一飞好长时间。
不过,云一飞并没有去看铁凤凰,他也并没有主动地去理铁凤凰,他只是将自己的疑虑,自己的谨慎埋藏于心。
云一飞的心思很缜密,尤其是在这种让自己感到很不自然的氛围里,他便会更加的小心。他虽然坚信在江湖上没有什么人可以轻易地杀了自己,但是由于冷月就在自己身边,他似乎也就不可以那么随随便便了。
更何况,有关江湖上的那些是是非非,生生死死的事情,云一飞更是不会掉以轻心。
铁凤凰正在那里收拾桌子,桌子上很干净,那桌子原本就应该是干净的,因为今天没有人在这里吃饭,可是这么干净的桌子,铁凤凰还要用抹布在那里不停地擦,而且,她在擦桌子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着桌面,而是在向门外看去,不过,她也并非真在看门外的什么,因为门外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更没有什么值得她去看的,因为冷月与云一飞已经到了铁凤凰的身侧。
其实,铁凤凰是在用余光去看着冷月与云一飞,她不敢去正视他们两人,尤其是云一飞,因为她很怕露出自己的破绽,不过,她已经露出了破绽。从一开始,云一飞第一看看到她,她就已经露出了破绽了。她是个女人,女人在这里就是她的破绽,自己刚一进门,她还突然看了云一飞一眼,看入了神,那也是种破绽,她反复地去擦一张原本很干净的桌子,那又是一个破绽,而且,此刻她还用余光观察着自己与冷月,虽然她自认为若无其事,不过,云一飞已经感受到了她眼神的存在,固然,这又是一个破绽……
铁凤凰在云一飞的眼中,有着太多太多不正常的行为,她自己并没有感觉的到,也许是由于她现在太紧张了,根本已经没有了感觉。
人在紧张的时候的确会暴露出自己原本不想暴露出的情绪,表现,然而,她越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动机,却暴露的越是明显,更可悲的则是,她自己竟然感觉不到。
云一飞感觉得到,铁凤凰很有可能就是隐藏在这里的埋伏,不过,他并没有将其戳穿,他也没有戳穿的理由,他虽然看得出来铁凤凰有杀自己的动机,但是铁凤凰却没有行动,固然,云一飞并没有那么卤莽。
云一飞清醒,他知道有时候卤莽就会打草惊蛇,有时候,被惊吓的蛇要比正常的蛇还要令人害怕,令人更要防范,但是有的时候却又防不胜防。
云一飞与冷月找到了一张与铁凤凰距离很远的坐位坐下,不过,所谓的很远也并非是很远,因为狄凤来酒馆本身就没有那么宽敞。
云一飞看了看掌柜,于是问道:“你们店里又何时多了一位女杂役?”
掌柜道:“刚刚,她很能干,别看她是女的,那干起活来要比男人还卖力呢。”
云一飞笑了笑,道:“看来这真是你的幸运了。”
说着,云一飞又看了看铁凤凰,冲着她也笑了笑,笑的很友好,象是听了掌柜的话,在对铁凤凰夸赞似。由于刚才云一飞向掌柜提到了铁凤凰,所以她也看向了云一飞,并且她也察觉到了云一飞向自己看来,两人的目光交汇。她看到了云一飞的笑,她也不禁对云一飞笑了笑,不过,她的笑容显然不如云一飞那么洒脱,她的笑容很拘谨,笑的生硬,在笑容之中,也不乏搀杂着几份令人察觉不到的苦涩。
想杀云一飞的确是一件苦涩的事情,尤其是自己不敢而又不得不去做。她看云一飞的眼神似乎看出了什么,她并非知道所余下的路对自己而言,到底是福还是祸。
杀了云一飞自然是福,但是杀不了云一飞,无论自己是死还是没死,那都是祸。因为在江湖上,敢于对云一飞下手的人,云一飞一定会记住的,无论他们乔装打扮成什么样子,易容成什么样子,都是逃脱不掉云一飞的慧眼的。即使那个人现在会幸免而逃,但是,云一飞一定会四下寻找,而且他还会决心去找到。
云一飞所四下寻找的人也无非就是两种人,仇人或者是朋友。向云一飞出刀的人当然不会是他的朋友,云一飞对待自己的仇人是不会轻易放过的。的确,在这个江湖上,谁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仇人,有的时候,你让自己的仇人活着,也就是打算让自己死去。
也许,铁凤凰从云一飞眼中所看出来的也是她瞎看出来的,因为现在云一飞的眼神很正常,自然的也不能再自然了,所以,铁凤凰看也是瞎看,想更是瞎想,猜也的确就是瞎猜。
或许,铁凤凰现在是在恫吓自己,也许当人无比紧张的时候,的确是会自己吓自己,那样的恫吓,完全是来自不经意之间。
云一飞问道:“你好象一直都在看着我?”
铁凤凰还是在那里擦着那已经是一张一尘不染的桌子了,也许她只是在用这么一种重复的动作来掩饰自己那紧张的情绪,不过,听到云一飞在问自己的话,铁凤凰无论在用什么方式去掩饰,似乎也掩饰不住了。
铁凤凰道:“没,没有,你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幻扇书生吧。”
云一飞道:“没错,正是在下。”
铁凤凰道:“今日得见,真是我的荣幸,云大少爷果真是一表人才。”
云一飞谦虚道:“过奖了,也许并不是每一个人见到我都很荣幸。”
云一飞的这句话登时震慑住了铁凤凰,铁凤凰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变得麻木,她那瞠目结舌的样子无疑又让云一飞看到了她的破绽。不过,云一飞这个时候并没有去看她,他已经将眼神转向了冷月,也许,他不去看铁凤凰,也是可以想象得到铁凤凰现在的样子,他很肯定,这顿免费的午餐很有问题,铁凤凰更有问题,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对铁凤凰说出那样的话了。
不过,云一飞并不害怕这些问题,他也能坦然地去面对,他现在只是在担心冷月,因为他清楚,冷月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