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单的双人床
幸福是从寂寞开始的吗？蜷缩在那里，她看不见月光。
——
结婚后的苏哲阳很忙。
忙着修改公司发展计划，忙着添置技术设备，忙着拜见客户，忙着拓展人脉……，总之，忙得乐不思蜀的他，已经忘乎所以。
“哲阳，刚结婚就这样冷落青浅，不妥吧。”若菲知道青浅的情况不适合度蜜月，但哲阳过于冷淡了。
放下手里的工作，紧盯着黎若菲，不知苏哲阳在想什么。
“若菲，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爱上的人不是我？”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爱情来的时候，谁又能掌控得了？
“怎么想起问我这个？”
他早就想问了。
一进大学，斗志昂扬的苏哲阳，兴致盎然地找创业伙伴。
酝酿了一年，在大二那年开始正式招募成员，黎若菲是招募来的第一个成员。
她给他的印象，聪明、大方、得体，是那种很明媚的女孩。几乎是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她。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黎若菲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围绕在一个人身上打转。
说不失落是假，但想到若菲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好友，他释怀。
从不否认易淳很优秀，同样身为男人，对易淳，他是由衷的折服。
易淳接受若菲也算美事一桩，但问题是，易淳对若菲很冷淡。和他的温柔根本不成正比，有时他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扮冷？扮酷？会不会吸引若菲？
“没办法，我对你没感觉。”哲阳曾对她有好感，她也有觉察，但他不是她的那杯茶。
“真受打击，好歹也是你上司，不用这么直接吧。”哲阳苦着一张脸。
瞧他那样儿，哪儿像上司？若菲忍不住轻笑。
“有什么苦恼说吧。”几年的相处，她自认还算了解哲阳。
“若菲，如果我说娶青浅只是权宜之计，你会怎么想？”憋在心里也挺难受的，苏哲阳吞吞吐吐地说。
权宜之计？难道说？
“最近，公司出入的大笔资金——”若菲问不下去，一旦知道真相，不但会背负着一个秘密，说不定还将粉碎她的希望。
“娶青浅所提供的报酬。”苏哲阳强颜欢笑。
谁提供的？不可能是易淳。
“是林伯父？”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林家不是在十几年前就破产了吗？
“没错，婚礼只是让易淳安心的形式，我和青浅没有一纸婚书的约束，他只拜托我照顾青浅，当然，如果能打动青浅和她做真夫妻，他也不反对，不管是怎么，前提条件是希望先给易淳一个幸福的假象？”
怕是伯父也注意到了，易淳留在那个地方，大材小用。黎若菲不难理解林伯父迂回的做法。
大学毕业后，易淳明明有更好的机会深造，但他什么也没说，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
哲阳也有邀过他加入公司，他也摇头。原以为他有更好的打算，没想到却跌破众人眼球，利索地收拾了东西返乡，在自家的小镇上当起了医生。
以前，哲阳怎么也想不通，透过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终于明白了原因。
“若菲，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苏哲阳不禁问道，之前，他不认为有知道的必要，现在心境上不同了，他想更深一步了解青浅。
“抱歉，哲阳，现在我还说不出口。请再给我一段时间。”那是若菲最不愿回想起来的，“另外，林伯父这件事，不要让易淳知道。”
如果易淳知道，又不晓得会掀起怎样的风波，黎若菲的手下意识地抚向左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时觉得林易淳是个恶魔，他温柔的对象只有他那个宝贝妹妹。
这个话题，似乎碰触了若菲禁忌之地，看她满脸的郁结，哲阳知趣地不再追问。
“你爱上了林青浅？”探知别人的伤疤，不是苏哲阳的风格。若菲这句话并不是在问，而是肯定。
“还谈不上爱上，只是倍生的好感令我不安。”哲阳苦恼地接着说，“正因为如此，我无法面对她。”
“因为收了那笔款子而觉得抱歉？”
哲阳没吱声。
公司要发展，资金的注入是必要的。原本他没必要在意，但如果爱上林青浅就不同了。因为利益才接纳她，总有点说不过去。
唉，哲阳，能不能不要这么温柔？这是他的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
“回去吧，好好地照顾青浅，别让她——想家。”若菲欲言有止，如果哲阳知道林伯父现在的情况，怕是更自责吧。
真嫉妒林青浅，轻易地就俘获了一颗温柔的心。
如果易淳能分一点点的心思给她，她就心满意足，但这恐怕是奢望吧！
……
林乔生的病情恶化的很严重，强撑着安排好女儿的婚事。一住进医院，他人立刻就像抽了气的气球，迅速地消瘦了好几圈。
也因为父亲来势凶猛的病情，林易淳忙里忙外，暂时无暇顾及青浅。
“今天觉得怎么样？”父亲越来越瘦，再这样下去，怕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好很多了。”林乔生唇角掀动，但胃似乎不配合地又作痛起来。
父亲细微的皱眉，没逃过易淳锐利的双眼。止疼剂少用为好，但他不忍父亲遭受疼痛的折磨。牙齿一咬，利落地给父亲又打上一针。
缓解了疼痛，林乔生的精神好了一点，他换了个姿势。当目光扫到那张病例卡，他眼神一暗，忧心地看着易淳。
“为什么不问？”易淳应该早就发现了吧，他那么聪明。
顺着父亲的视线，瞄了一眼那张病历卡，易淳口气有些生硬：“没什么好问的。”
“易淳，你并不是林家的孩子，……”
不再隐瞒，林乔生不想带着这个秘密走。他说得极其缓慢，除了与哲阳所做的协议，从决定收养易淳到他的亲生父亲找上门，他巨细无遗地告诉了易淳。
虽已经料到答案，可当真听到父亲亲口承认，易淳的心还是猛地抽搐了下。
拿到这张病历单，他就发现了。
父母都是A型血的人，怎么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而同样是A型血的青浅，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只不过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路人甲？
“易淳，就算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因为自己的私心，阻止了他们父子相认，林乔生不期望能得到易淳的谅解。
要怨吗？比起这个，他是不是要怨恨抛弃他的父母？
一个月前，刚发现时，震惊的他心里满满的纠结，并揉和着各种各样他不喜欢的、莫名其妙的焦躁情绪。尤其是当脑海里浮现青浅的面孔，他更为烦闷。但他理智地认为在那种情况下，他不会高兴认亲，就算知道了，他也一定不会回到亲生父母身边。
“爸，那些都过去了。”易淳低低的说了句，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易淳，最初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觉得没必要，我和你妈是真心把你当自家的孩子。”
林家夫妇是真心把他当亲生儿子疼，他明白。
只是，早点告诉他，也许会更好。
“爸，不用说了，我明白，你好好休息吧。”
他还是伤到了易淳？希望现在他所做的，能作为一种弥补。林乔生不再说话，疲惫地闭上眼。
静静地坐着，等到父亲熟睡了，林易淳站起身出了病房。
交待了父亲的看护，他离开了医院。
算算时间，青浅嫁过去已经有一个月了。
一直没接到窦妈的电话，他放心的同时，也怅然若失。
这么快，她就适应了没有爸爸，没有哥哥的生活？
青浅的人生不再需要他了，难道他这个哥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卸任？
没有血缘的羁绊，估计他这个哥哥，最终会变成妹妹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
花园的花，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帮她照料？还有哥哥房间里的那只花瓶的花，也枯萎了吧？
好想爸爸和哥哥，他们忘了青浅吗？都不来看她。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从一个象牙塔走进了另一个象牙塔。
林青浅侧脸望向窗外，抱膝而坐的她，眼圈红红的。其实，她很想对哲阳说，她想爸爸、想哥哥、想念她种的花，她想回家。
可是她不能，幸福是会让人微笑的，她还没得到爸爸所说的幸福？回去了，爸爸就消失了，哥哥也会不开心。
而且哲阳是不是在生气？生气她不和他睡一张床？
她有好几天都没见到哲阳了，他不回来，她就不幸福，她不幸福，也就不能回家。
在眼泪快要流出前，林青浅咧开嘴，仰着头，用两只小手的掌心轻拍双眼。
不能哭，不可以掉眼泪哦，哥哥说嫁了人，就变成大人了，大人才不会哭呢！
“小姐，你在做什么？”
半天没听到小姐房间有动静，窦妈不放心地来察看。看到小姐怪异的举止，窦妈上前拉住小姐的手。
湿润的眼眶，小姐在哭？
“好小姐想哭到窦妈怀里？”窦妈一把把小姐拥入怀中。
青浅眯着眼睛摇头。
窦妈内心一片酸楚？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小姐哪点对不起姑爷了？一连几天不回来，不想想，除了这幢屋子，小姐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
不就是没和他做正常的夫妻吗？单纯的跟白纸似的小姐，他能染指得下去？
亏了小姐百般地讨好他，为他学着做家务。以前小姐在家哪儿做过这些？
看着人长得挺斯文，没想到这么恶毒，居然把小姐孤零零的一个人丢在这儿？
瞧瞧老爷找的女婿，摆明了把小姐往火坑里推？
还有少爷，她不打电话，不代表没事，也不过来看看，平时疼妹妹都是作假不成？
窦妈越想越生气。
“小姐，你等等。”不行，她要去打个电话。
茫然地看着窦妈匆匆离去，青浅一脸落寞。她恢复那个抱膝的动作，怔怔然地又望向窗外。
火大的窦妈正准备打电话给少爷，她听到门铃声响。
谁呀？不会挑时候来？
一开门，她愣住了。
“少爷？”
出了医院，林易淳想也没想，直接来看青浅。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
本想数落少爷几句，看少爷的脸色不对，她悻悻然地打住了想法，请少爷进了屋。
一进去，没走多远，林易淳就忍不住皱眉。只因庭院里，那个蓄满水的游泳池。哲阳对水似乎有特别的喜爱。
“窦妈，哲阳最近很忙？”林易淳不动声色地问。
“是呀，忙，忙到忘了回家。”窦妈刚压下的火，又窜了上来。
难怪？上次来有和哲阳提过青浅怕水。看来有必要再提醒他一下。
环顾了一周，没找到他要找的人，易淳面色一沉上了楼。
在卧室，他找到了青浅，而她正蜷缩着身子，像被抛弃的宠物。
那寂寞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神经，上前轻轻地把青浅揽在怀中，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
哥哥？是哥哥吗？
僵着身子，青浅不敢乱动，生怕是自己的幻觉。
“青浅，回过头来，我是哥哥。”吸了几口气，易淳强迫自己力持平静。
哥哥的怀抱，哥哥的声音，青浅咬着唇慢慢地转过头来。
真的是哥哥。
紧紧地环抱哥哥，那些她拼命逼回去的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她以为，哥哥不再疼她，忘了她？这不，哥哥来看她了。
她的眼泪，滴落在了他的心上。易淳忘记自己的初衷，他来只是想看看青浅。现在，既然哲阳不能好好地照顾妹妹，那留在这儿，还有什么意义？
“青浅想不想回家？”
回家？她想。但不可以的，哥哥不要自由了吗？而且爸爸会消失不见的？
青浅仓惶地抬头，望着哥哥认真的眼睛，她直摇头。
林易淳错愕地盯着她，青浅从来没跟他说过不。
“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回家？”不死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挣脱哥哥的怀抱，她再次摇头，不想看哥哥失望的脸，她垂下了脑袋。
短短的一个月，就已经离不开哲阳了？
真可笑！没有血缘关系，亲情还真淡薄！易淳自嘲地一笑。
就算如此，他和她相处了十几年，他对她的呵护是假的吗？
易淳可悲的发现，对于青浅的拒绝他觉得心痛不已。他站起身，什么也不再说，惹了个自讨没趣，他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刚来，就要走？哥哥不是来看她的吗？
扯住易淳的袖子，青浅可怜兮兮地瞅着哥哥。
斜睨青浅那张含泪的小脸，易淳想到七年前。
七年前，他北上求学。那是他第一次离家去远方求学。他走的那天，青浅也像今天这样拉着她的袖子，哭得很凄惨。只不过那时的青浅，对他是全然的依赖？
而现在呢？在青浅的心中他还是她全然的依赖吗？四年的离开，又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她这个举止，只是习惯吗？
伸手擦拭着青浅脸上的泪痕，他探究自己的心态。
如果，他是她的亲哥哥，就算他再不情愿，他也会坦然地接受青浅的心被另一个男人占据。但，他只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他和她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呢？
不自觉地，易淳手指的指腹沿着青浅脸庞游走，直到滑向她因缺少阳光的滋润而变得苍白的唇瓣。
不是妹妹哎。这几个字，像是魔咒般，一下子击中他的心。
他有些痴迷地盯着她的唇，然后着魔般地低头用自己唇抚弄她苍白的唇瓣。
一股燥热火一般地窜出，直接烫开了她的心。哥哥为什么像哲阳一样吻她的唇？青浅瞪大了眼睛，但她没有推开易淳，反而本能地回应。
她喜欢这样，好像和哥哥很近，很亲。
易淳因青浅的回应而幡然醒悟。盯着被他吻得恢复了潋滟色泽的红唇，他的心翻腾不已。
凝望她纯真的脸，林易淳觉得自己好卑劣。在青浅的心里，他扮演的角色一直是哥哥。
哥哥怎么可以吻妹妹？这在别人眼里是乱伦？就算她不是他的妹妹，他也不应该吻她。她还是好友的妻子？
看她离不开哲阳的样子，说不定已经爱上哲阳了。他这岂不在欺青浅的无知？
林易淳的心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他打了个激灵，浑身直冒冷汗，。
强装镇定地她对望，他的思绪纷繁杂乱。他该如何解释这个吻？
“青浅，我——”望着那双没有任何杂质的双眸，他痛苦地闭上了眼，他无法解释。
无言地再次推开青浅，林易淳的心沉甸甸的。
哥哥又推开她了？
是因为哥哥没得到他想要的自由？还是她没得到哲阳给的幸福？
哲阳，哲阳，你在哪里？幸福，给我幸福？
泫然欲泣的青浅，傻站在那儿，她好痛，但她不知道哪儿在疼？
爸爸，她好像生病了，很严重。
她想向哥哥说点什么？可一着急，说话本就困难的她，只能用眼睛来传达她的心意。但哥哥却不再看她。
青浅，抱歉。林易淳的心很乱，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青浅。悄然握紧了拳头，带着一份锥心的疼痛，他离开了苏家。
哥哥走了，他没有回头。看着哥哥痛苦的表情，青浅没有阻止，她反复地在想，没得到哲阳给的幸福，所以哥哥不快乐吗？
……
和若菲谈完，苏哲阳稍稍能放松心情。
既然那笔款子，现在他还不能拒绝。那加倍的呵护青浅吧。
如今之计，好好经营公司。等到青浅愿意和他做夫妻，爱上他时，说不定，他已能把钱给准岳父大人送还回去。
易淳那么信任地把宝贝妹妹交给他，他不好好地对待青浅，太说不过去了。
心里有了打算，苏哲阳下了班之后，直接回了家。
屋子里的灯没开，家里空荡荡的，好安静。
开了灯，哲阳心惊，不安地四处巡视，没看到青浅，也没看到窦妈。
他快步地上了二楼，进了青浅的房间。
光亮？刺眼的光亮？依旧蜷缩在那儿的青浅，因突来的光线而微微抬头。
那是一张孤单寂寞的脸，在这张脸上，哲阳找不到一点儿灵气。当初那个玫瑰花园的精灵，已被花神招回，留下的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不该把青浅一个人丢人这儿的，强烈的愧疚感直袭他的心。
“青浅。”他向她伸出手去。
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般的青浅一把抱着了他的手，眼泪像脱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直往下掉。
他错了。在心里不断地道歉。算是对青浅的补偿，苏哲阳决定带她回林家。
“青浅，我带你回去看爸爸？”
爸爸？
含泪的眼绽放出点点光彩，可想到刚刚拒绝了哥哥，青浅又黯然的摇头。
明明渴望回家，为什么拒绝？
能忍到今天已经不错了，苏哲阳原本就不以为，青浅会安心地跟他住进苏家？很意外地她似乎特别听岳父的话。
“不想见爸爸？是爸爸要我带你回去的？”善意的谎言不为过吧。
她好像还没得到爸爸说的幸福，真的可以回家吗？
走？还是不走？
脑袋里骤然浮现哥哥的脸，她想见哥哥，也好想爸爸。她轻快的点头，笑容点点地回到脸上。
青浅开心，哲阳也高兴。
择日不如撞日，拉了青浅就决定出门。
青浅也雀跃地起了身。
“那个，青浅啊，等一下。”
只想着怎么弥补青浅，没注意到她还穿着睡衣，一拉一扯之间，那袭轻柔、丝滑的布料，领口的位置下滑，香肩微露，引人遐想，哲阳窘迫地别开了脸。
又不回去了？小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答应你的，一定会回去的，你先去换件衣服。换好后我们再出发。”
说完，哲阳就先出了房间。
她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下自己穿的衣服。
哦，换好衣服就能回家了。她飞快地跑到衣橱前，歪着头想着穿什么衣服好呢？
怎么不见窦妈？奇怪。
平时她护青浅得紧，这会儿，人去哪儿了？整间屋子都转悠了一遍，哲阳也没瞧见窦妈。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易淳？号码还没拨出去，窦妈回来了。只是神情怪异，出了什么事？
到现在他也弄不明白，窦妈对他敌意从哪里来的？耐心地等窦妈主动向他问话，可窦妈始终像没发现他的存在。
不愿继续被忽视，他出声：“窦妈，身体不舒服吗？”
突来的声音，窦妈惊吓一跳，看清楚是苏哲阳，她立刻回了神儿。
“阳——阳少爷，我身体好着呢。”窦妈马上镇定过来。
“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谁家里出事儿了？怎么尽往坏处想，得罪他了，窦妈瞪哲阳。
这妇人不识好歹，纵使哲阳的脾气再好，也被她的无理挑起了火气。正想训斥她不分尊卑，他瞄到换好衣服的青浅，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到嘴的话，他又咽了回去。
“没事儿最好，我要带青浅回一趟林家，尽快会赶回来，所以你就不用跟着过去了。”
咽下对她的不满，哲阳低声交待了下。
带小姐回去？小姐终于可以回去见老爷了？
忽略了哲阳的后半句，窦妈为青浅高兴，等清醒过来，小姐已站在门口朝她挥手。
回去是好事儿，可是少爷他——
不，她不放心，她要跟着一起回去。
苏哲阳不准，暂时，他不想看见窦妈那张脸。
看着两人离开，窦妈在心里不断地祈祷，千万别出乱子才好。有姑爷跟着应该没问题吧。
林易淳吻上林青浅，她看到了。她本来是给两人送水果的。但一到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少爷……竟和小姐吻得不分你我？她几乎掐紫了自己大腿上的肉，才压抑着没喊出来。
会遭雷劈的！会造天谴的！这是不被允许的！顾及少爷和小姐的名誉，她装作没看见，逃了出去。
瞧瞧让她看到的这是什么事儿？
傻小姐，真是个命苦的孩子！一波接一波，但愿老天爷能眷顾到她，不要遭遇什么不幸才是？更但愿少爷偏颇的行为，千万、万万不要误导了小姐……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