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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格拉斯小姐招亲比赛

[画外音带字幕]格拉斯小姐与大龙参加的羽毛球对抗赛,经奥运和平促进会主席团批准,成为一个探索性的比赛项目。此项目比赛,由格拉斯和一位陪她打球的希腊女球手为一方,她们使用笨重的牛筋网球拍,对阵以大清帝国体育代表团团长大龙和水蛟龙为另一方的“脚踢”羽毛球队,两国间的两女对两男羽毛球比赛,已进行了两场,双方战平,各胜一场。

第三场是关键的一场,现在是比赛换场间隙时间,场面十分热闹,许多希腊体育人士围着格拉斯和与她一起打羽毛球的女羽毛球手,他们忙着为格拉斯小姐二人出谋划策,指点战术。一些侍女们忙着为她两人递热毛巾擦汗送温开水,还有人用扇子为格拉斯小姐扇凉风。大清帝国的大龙和水蛟龙坐在长条木凳上,边擦汗边喝温开水,他俩听着小龙、穿天龙、玉香龙和从斯里兰卡赶来助兴的商人张勇等人的简短鼓劲、建议和注意事项提醒。

场边着装整齐的四十人乐队,齐奏节奏明快的欢乐进行曲,为进入场中的二十名助兴的舞女们伴奏。服装华丽的舞女们,动作一致,舞姿优美,个个像仙女下凡,为这场奇异特殊的羽毛球比赛献舞助兴。观众台上的数百名希腊拉拉队员,挥舞着手上的鲜花,鸦雀无声地观看着场中希腊舞女们舞蹈。休息时间结束,英国裁判大步流星地走到运动场中间的羽毛球网边,潇洒地吹了一声口哨,双手平行前举,然后左右手同时收回再向前推动,表示第三场比赛即将开始,双方队员入场。乐队停止奏乐,场中助兴的舞女们,成两路纵队自行退场,看台上拉拉队员们的掌声此起彼伏。坐在高台上的希腊首富、本届奥运会赞助商萨马拉斯和妻子维比娅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部皮肤白里透红、鼻尖微翘的格拉斯小姐穿绣花白色紧身上衣,下穿白短裙,脚穿白袜,白运动鞋,闪亮的金色卷发拖至腰际。她的双打搭档,一位职业女球手,身体结实,穿粉红上衣和粉红短裙,脚上也穿白袜白鞋,她们一前一后,微笑着小跑入场,她俩都是右手拿球拍,左手握拳高举,向观众台上的人群挥动,格拉斯还向坐在高台上的父母挥了两次手,表示她们又要开始比赛了。裁判吹了三次短哨,他左右手大拇指成九十度相向对指,表示第三场比赛马上开始。小姐与陪她打羽毛球的女球手互相击掌,然后排成一前一后屈腿躬腰,站在半场中间,目视大清帝国那边的大龙和水蛟龙。

大龙和水蛟龙微笑着一齐向二人敬了一个深深的鞠躬礼。两位小姐双手高举,表示向对方回礼。

格拉斯与队友稳接稳打,远扣近吊,但击打过网的球轻飘、无攻击力,加上小姐与队友都想显山露水,互相间缺乏配合,都争着想一拍子把对方“打死”。但球都被球网另一方的大龙或水蛟龙用头、身、手臂、肩、腿或脚接住后,或在自己脚上两三脚盘踢,调正;或给伙伴踢一个高球,最后选准一个“妙球”时机,一人突然跳起,用脚轻勾,球擦过网落地,让对方无法救起;有时大龙用绝招功夫“侧身腾空单脚猛力倒扣球”,这种球力量大,角度刁钻,隐蔽性强,给对方造成压力,格拉斯和队友难判断来球方向和高度,常将羽毛球碰飞到场外,或回球时球触网落地。

小姐好胜,每次接住对方踢来的球,一般情况是直接打过去;而她的队友,接住对方来球后,不断放高球传给格拉斯,并且大声高喊:“小姐接球。”格拉斯若击球过网,令大龙俩人接不住球,希腊队得分,观众台上的希腊拉拉队便集体呼喊:“格拉斯加油!”或喊:“格拉斯好样的!格拉斯是雅典娜!是英雄!”观众席上乐队的洋鼓与洋号声也震耳欲聋地响起。要是格拉斯击球失败或选择性失球时,看台上的观众们整齐不一地发出“唉呀”的哀叹声,为格拉斯惋惜。由于格拉斯两人是用拍子打球,比分总是比大龙两人高些,大龙二人连续地用“侧身腾空单脚猛力倒扣球”的踢法,一直把比分追到23:23.

格拉斯气愤地用双眼直盯大龙,表示对大龙的不满,但大龙装作没看见,他不时地踢出几个花样球:“二踢腿”“臂下单脚跳接球”“大腿接球”等。希腊方教练向裁判做了一个暂停手势,裁判吹一声长哨,表示暂停比赛。

希腊教练将格拉斯二人叫到场边一角,面授机宜。

希腊乐队又奏起欢快的音乐。

舞女们再次入场表演优美多姿的集体舞,助兴取乐。

大龙两人只是相互握手击掌,以表示互相鼓励,争取踢好最后两个球,取胜对方。

[比赛中的画外音]以格拉斯两人为一方,对阵以大清帝国大龙和水蛟龙为另一方的特殊羽毛球表演赛,双打对双踢,为争夺最后两个球的比分,双方从二十三平,你追我赶,互不相让,比分交错上升,一直二十九平。

观众台上的希腊拉拉队发出有力的呼喊声:“希腊队加油!格拉斯加油!”喊声震耳欲聋,响彻四方。每当希腊队得胜一分,乐队的洋鼓与洋号声便吹打成一片,拉拉队员的鲜花抛向空中满场飞舞;而当大龙两人接球失败或踢出场外,希腊拉拉队传出喝倒彩声“好”和鼓倒掌声,以示宽慰自己。

最后两个球,大龙仍用“侧身腾空单脚猛力倒扣球”,第一球,大龙用力过猛,球飞出场外,希腊队得一分,场上比分是三十比二十九,为格拉斯助威的拉拉队员们像发狂似的用力呼喊:“最后一分,格拉斯加油!”乐队也用力敲打,猛吹高音号。最后一个球,由格拉斯单手用球拍打到大清帝国队的后场边缘,水蛟龙接球,单脚轻传给大龙,大龙见球太低,不能起跳倒扣,将球踢向对方后场,格拉斯接球,传给队友,队友又将球回传给格拉斯。格拉斯打个高球,过网飞向大龙,大龙用右腿一垫,球飞起,再用左脚将球踢出三米高,他使出了撒手锏“侧身腾空单脚猛力倒扣球”,这一球踢得平、直、急,球触网顶落入自己场内。格拉斯和队友见大龙跳起,吓得惊魂未定,但瞬间又见球已在对方网边落地,格拉斯不顾自己高贵的身份,与队友拥抱,双脚蹦跳。此刻,裁判的哨声响起,他双手做了一个让双方队员退场的手势,格拉斯小姐两人与大龙、水蛟龙两人去到网边,格拉斯双手握住大龙的双手,两眼充满泪水,她无法说谢谢,只能用胜利的眼泪来表达感情。

[格拉斯的旁白]大龙呀大龙!你十拿九稳的“侧身腾空单脚猛力倒扣球”,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两个球都输给了我们?是你体力不支、心情紧张造成的失误?还是你有意让我们?我有点摸不透你的用心。

观众台上的宫廷乐队奏起了希腊民族音乐——《迎接英雄凯旋进行曲》。

服装艳丽的玉香龙以“吉祥大使”身份,代表奥运和平促进会主席团来到赛场,她先与英国籍裁判握手:“谢谢裁判先生公正执法。”

裁判微笑着说:“我是第一次执法这样的两男对两女,又是双踢对双打的羽毛球赛,开始很不习惯,但很快有了兴趣,好在本届奥运会允许探索体育比赛新项目,我也从陌生到习惯了,这场球很有趣,有观赏性。”

接着玉香龙进场与格拉斯两人握手,她说:“格拉斯小姐,祝贺你们希腊队取得了胜利。”

[格拉斯的旁白]我今天赢了你们大清帝国体育代表团团长的球,我不比你这位“吉祥大使”逊色哩,要是平时,你哪有资格跟我握手?

尽管格拉斯傲慢十足,态度欠友善,但“吉祥大使”和颜悦色,骄傲的格拉斯想施展威风也无处着手。

富商萨马拉斯和妻子走进运动场给女儿祝贺,格拉斯急忙上前向父母敬礼并拥抱。

萨马拉斯抱着女儿说:“我女儿今天代表希腊国战胜了大清帝国,你应该高兴,爸爸向你祝贺,今天我突然感到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了,好了,别哭了!”

格拉斯擦着泪水说:“父亲、母亲,我这是高兴的泪水。”

[画外音带字幕]萨马拉斯夫妇商量决定,利用第一届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机会,举行“勇敢者”选拔赛,在世界范围内为格拉斯小姐选一位勇敢的人当丈夫。

希腊首富萨马拉斯的雅典娜私家花园正门前广场上,彩旗飘扬,乐队奏着欢快的古典音乐,广场正中高台上坐着萨马拉斯夫妇和格拉斯小姐,一些伺女来回穿梭为他们一家人端茶、送水、递水果,广场外护城河上的五条玉石桥通道,为防止参赛者通过已被木板封堵,且每条通道的两端都有两名卫兵持枪站岗禁止通行。护城河外通向市中心的一条宽阔的林阴大道两边,聚集着数百名围观看热闹的人。距护城河约一百米远的林阴大道上,横向绘了一条宽宽的白线,白线外站着数十名从希腊各地赶来参加竞争“勇敢者”比赛的年轻人,他们个个腰圆体胖,虎背熊腰,似乎力大无比。

大龙虽受格拉斯小姐数次邀请,参加这场勇敢者比赛,但他无心参加角逐,此刻,他和玉香龙一起在林阴大道上。俩人顺着林阴大道有说有笑地走着,最后来到护城河边的高台上看热闹。护城河对面广场上的格拉斯,远远看见大龙,她用鲜花向大龙挥手示意,希望他能参加这场比赛。大龙只是向远处的格拉斯做了个双手高举到头顶的拱手姿势表示还礼。大龙突然感到头顶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他顺手一摸,原来是海鸟屙的粪落到他额头上,他骂了一句:“该死的海鸟。”弯腰从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头向树顶投去,一群海鸟从树上惊飞,向大海方向飞去。护城河对岸广场上稳坐在高台上的格拉斯看见了这一幕,用手绢捂着嘴发笑,但她又突然收起了笑容,原来格拉斯见到“吉祥大使”也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拿出红手绢,细心地为大龙擦额头上的鸟粪。格拉斯无处发泄不满,将手上端着的瓷茶杯重重地往地上一摔,茶杯“啪”的一声响,落在地上碎成八瓣,她眼角流出两行泪水。

坐在格拉斯右面的母亲见到女儿的一举一动,顺女儿的目光也瞧见玉香龙踮着脚尖,亲切地用红手绢为大龙擦额头上的鸟屎,母亲说:“女儿,护城河那边拿着红手绢的女子是谁呀?”

女儿低头不语,一位伺女拿出手绢,替格拉斯擦泪水,格拉斯推开伺女,强装笑脸说:“母亲,你问的是谁呀?”母亲向玉香龙的方向努了一下嘴。

格拉斯不高兴地说:“她是大清帝国来的一位女运动员,被这次奥运会选成‘吉祥大使’,我烦她。”

“女儿,你是不是因为她用手绢替别人擦头上的鸟屎而……”母亲微笑着说半句留半句。

“母亲……”格拉斯声音哽咽。

“你恨那个‘吉祥大使’,对不对?”母亲用手碰了一下女儿问,“女儿为什么恨她?她是不是欺负过你,快说给母亲听。”

格拉斯摇头,但她双眼仍斜视着护城河对岸那对有说有笑的人。

“‘吉祥大使’没欺负你,你为什么恨她?”父亲好奇地问。

“她在这次奥运会上出尽了风头,受到那么多观众的欢迎,我恨死她了。”格拉斯说。

“女儿妒忌那位‘吉祥大使’,可是母亲我很喜欢她,每次看她的比赛和表演赛,我都为她鼓掌,你应该与‘吉祥大使’成为朋友。你是高贵的希腊首富的千金小姐,会妒忌一个贫穷的女运动员?让我不可思议。”母亲摇着头。

“我才不妒忌她呢。”格拉斯口是心非地说。

“你不妒忌她,为什么恨她?用不友善的眼光瞧她?”母亲又摇头,但她又顺着女儿的眼光,见到大龙和“吉祥大使”走到护城河边,有说有笑,不时用手指向护城河面,比划着。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又问格拉斯:“跟‘吉祥大使’说话的那个男运动员,像是与你们比赛羽毛球的那两个长辫子小伙子中的一个。这些黄种人男女不分,都留一个独辫子,都是黄皮肤,长相也差不多,真是难以辨认。”

格拉斯听到母亲的奇怪议论,她的表情忽然从忧愁变得开朗,脸上充满阳光,对母亲说:“母亲,那个小伙子叫大龙,是大清帝国的体育代表团团长,他的运动员素质和表演功夫都不错……”格拉斯滔滔不绝地说。

“而且他们用脚踢羽毛球跟你们用拍子打羽毛球进行了精彩的比赛。”母亲有点不喜欢女儿表露出的感情。

“母亲,你好像不喜欢他们用脚踢羽毛球,我可是对这场比赛很满意。”格拉斯对母亲的态度表示不满。

一直注视着护城河对面动向的富商萨马拉斯,没注意妻子与女儿的对话,他向一个披着红色绶带的司仪招手,司仪立刻跑步到萨马拉斯面前,双脚立正,举手向萨马拉斯敬了一个礼,说:“请大人指示。”

萨马拉斯指了一下他座位前面的精美座钟说:“比赛时间已到,我们的‘勇敢者’选拔赛现在开始吧!”

“是。”身躯高大威严、风度翩翩的司仪又敬了一个军礼,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向广场边靠护城河的临时高台上跑去,爬上十二米高台,向护城河对岸站立着准备参加选拔赛的运动员和观众,挥动双手,高声说道:“希腊首富萨马拉斯先生发令:现在开始举行‘勇敢者’选拔赛。护城河对岸的年轻朋友们,请你们听到炮声响后,一齐向别墅方向跑来,谁先游过护城河,上岸后再跑步到广场前的一条红线边,摘下近处月桂树上盛开的一朵月桂鲜花,献给看台上的格拉斯小姐,谁就有资格成为小姐丈夫的入选者。大家听明白了吗?”

护城河对岸的参赛者齐声喊:“明白了。”有人鼓掌,有人原地蹦跳。

“我还不太明白。”玉香龙站在护城河对岸高声问。

“有什么不明白,你大声说。”司仪回答。

“女子可不可以参加这次勇敢者比赛?”玉香龙问。

“女子不可以参加这次勇敢者比赛。”司仪说。

“为什么?”

“因为这次‘勇敢者’比赛是为格拉斯小姐选丈夫而特别举行的。”司仪说。

“好吧!我放弃参加这次勇敢者比赛。”玉香龙泄气地说,随即她又问,“我可以在这里看比赛吗?”

“当然可以,欢迎各国朋友观看比赛。”说完,司仪向玉香龙敬了一个礼。

雅典奥林匹克运动会,正举行大清帝国运动员与日本国运动员之间的柔道比赛,日本柔道运动员叫“得寸进尺”,他体胖力壮,以8:0胜大清帝国队的小龙,现在是第九场比赛前的休息时间,两国运动员各自坐在一边休息,各自的教练在为他们出谋划策,有人用毛巾为他们擦汗,还有人将水壶送到他们嘴边,让他们张嘴独饮。

在轻音乐伴奏下,镜头把柔道比赛双方的格斗剪影移出画面,投影在比赛场后面白色围墙上的浮雕群像上,一会儿精彩的“格斗剪影”从墙上逐渐移开,变成两个运动员的慢动作人物特写画面,一个低沉的男中音画外音响起:“本次奥运会柔道赛场后面的这面白色墙上,有一组古希腊最著名的艺术奇宝——‘拉奥孔’雕像群,传说特洛伊祭司拉奥孔和两个儿子被两条巨蛇缠绕,身强力壮的拉奥孔极力挣扎,一只脚已迈下祭坛,他痛苦的脸部表情被雕刻得惟妙惟肖,整个雕像群不但显示了世界一流的雕塑艺术,更显示了拉奥孔与巨蛇斗争的‘力与美’。现在展示奥运会‘力与美’的柔道比赛,在拉奥孔浮雕像墙前举行,将把希腊的古典雕塑艺术之美,与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体育之美,完善而统一地糅合在一起,把人类的体育健美水平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准。”

随着男中音传出的画外音,比赛镜头从拉奥孔浮雕墙上缓慢移动,叠印展现的画面是日本运动员“得寸进尺”与大清帝国运动员小龙进行柔道比赛的二十组搏斗场面:它们的衬景画面时儿是拉奥孔浮雕像群,时而是惊愕的观众,时而又是观众的欢呼鼓掌。观众在刺激、惊恐的情绪中,观赏到世界最高水平的柔道比赛。

四位希腊礼仪小姐穿着漂亮的摩登超短白裙,迈着斜向交叉横方步,一前一后入场,每个人都举着一块木牌。第一个人举的木牌上绘着一个日本人。第二块木牌绘着一个张开大嘴、留长辫子、结实健壮的大清国人。第三块木牌上的日本国旗下有个红色的“8”字,表示日本队的比分。第四位出场的摩登小姐举着的木牌印着大清帝国的龙形国旗图案:一条张牙舞爪的黄色龙,龙下用红色“0”字表示大清帝国的比分现状。第一位和第二位摩登小姐站在正中,另外两位摩登小姐分别站在各自代表的国家的运动员面前,四人一齐向观众敬了一个弯腰礼,然后成一路纵队迈着交叉横步退场。此时,裁判的哨声一阵长鸣,表示第九场中日柔道比赛开始。

特写镜头之一:日本运动员“得寸进尺”身高体胖肌肉发达,头顶上扎一个“道士发结”,头缠一圈白布,额头上有块红疤,他双脚迈着八字方步,微笑着向裁判走去,傲慢地看了小龙一眼。

特写镜头之二:中华大清帝国运动员小龙身壮体瘦,他的辫子盘在头顶,用一块黄头巾扎着,他面部有三块青肿的肉包,嘴角出血,两团带血的棉花堵住鼻孔,他张大嘴呼吸,随着呼吸他的肚皮上下起伏。他双眼发红,射出不服的凶光,直直地看着日本人额头上的红疤。为防止比赛中被日本运动员抓腰,他从腰上解下宽腰带丢在地上,大步走到裁判面前,主动与日本运动员握手。

裁判员用双手将两人分开一段距离,说了一声英语:“Start(开始)。”

日本运动员“得寸进尺”两手臂向外分成八字形快速向小龙扑去,他想使一个双手抓小鸡,小龙有了前几场失败的教训,将头一低,准备躲开,“得寸进尺”手快,抓住了小龙的上身马夹,小龙像一条泥鳅似的顺势脱去马夹,光着上身在地上一滚,与“得寸进尺”离开两米距离。“得寸进尺”用一只脚踩住小龙的一只脚,一弯腰,双手抓住小龙双脚,像提一条蛇似的将小龙举到胸前。小龙双手紧握“得寸进尺”的左腿,让对手无法把他再往上举。日本人无可奈何,换手准备抱小龙的腰。小龙顺势双手触地,瞬间反弹,全身突然上升,他用双腿夹住日本人的脖子,双腿快速扭转。日本人感到脖子疼痛难忍,双手松开。小龙脱身后,退步三米远,双脚一弹,迅速跳起,一个空中滚翻,双脚横空斜着向日本人肩部蹬去。日本人双手将小龙蹬来的双脚用力反推,小龙被推到五米外倒在地上。小龙双腿一曲,一个弹跳迅速站立,接着又一次飞身,单脚向日本人踢去,日本人双手抓住小龙的一只脚,横向一扭,双手松开。小龙全身平直,与地面成三十度斜角在空中旋转两圈后双手触地,接着又双手用力在地面一推,双脚又向刚起身的日本人再次蹬去。日本人沉着应战,再用双手抓住小龙的双脚不放,用力将小龙在空中旋转舞动三圈后,双手再松开。小龙像箭一般从圆圈切线方向飞出,向拉奥孔浮雕的墙壁上撞去。小龙急忙伸出双手触墙,用力一推,一个双腿腾空,全身向上旋转九十度站在地上。他们两人的这一串惊险动作,引得场上观众发出一阵阵惊叫和掌声。

小龙见此法攻击日本人“得寸进尺”很难取胜,便改变战术,用一连串以头、手、脚的滚动方法向日本人滚去,快到日本人站立的位置三米远时,他突然身体前倾倒地,双手按在地上,以双手为圆心,以身、腿、脚为半径迅速水平方向旋转双腿,一圈接一圈飞速地向日本人扫去,试图用双脚的飞快横扫把日本人的腿绊倒。日本人没找到应付办法,被迫向拉奥孔墙边退去,到墙根后,再无退路之时,日本人背靠墙弯腰,企图伸手抓住水平方向悬空飞来的小龙的双腿。此刻,横向飞来的小龙的一只脚已重重地踢在日本人的头上,“得寸进尺”头上的日本太阳旗包头巾落地,身体失去平衡,歪倒在地。小龙双脚一蹬,跃向空中又垂直落地,屁股重压在日本人的胖肚皮上,日本人喊了一声“哎哟”,嘴角开始出血。

[小龙的旁白]我看你这个小日本还敢不敢出兵侵占我大清帝国的台湾,我叫你从战场上赢得的胜利,在这里跟老子吐出来。

愤怒的小龙,想起日本人在大清帝国土地上犯的罪行越加气愤,他加强了对日本运动员的强攻。此时,裁判的哨声响起,并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小龙不听劝告,继续蹦跳着攻击“得寸进尺”。

三个执法裁判冲上来阻止小龙。

四个举木牌的摩登小姐又出场,在她们双手高举的木牌上,显示出日本队得分8,中华大清帝国得分1.

[小龙的旁白]我在运动场上痛打了小日本柔道运动员“得寸进尺”,为受日军侵略的我大清帝国的台湾同胞报仇,解我心头恨,虽然我被执法裁判打了屁股,但我心里高兴,乐意受罚。

“吉祥大使”玉香龙从容地走进柔道比赛场,躬身向观众敬礼后说:“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以紧张的心情看了刚才日本运动员得寸进尺先生与中华大清帝国的小龙先生,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柔道比赛,由于大清帝国以前没练习过柔道比赛,小龙先生为了祖国的荣誉,自告奋勇地报名参加了这场比赛。但是,他还不太熟悉比赛规则,动作不规范,致使日本国柔道运动员‘得寸进尺’先生受了点轻伤。我这里代表奥运会主席团向得寸进尺先生表示慰问。”说着玉香龙向日本运动员行了一个礼。玉香龙又说:“我知道,小龙先生仇恨日本军国主义,他们用军舰大炮发动‘甲午战争’,侵占了我们大清帝国的台湾省,小龙先生仇恨日本人,我们大清帝国的全体运动员都对日本的侵略充满了愤恨,对他表现出的复仇感情,我表示理解。但小龙先生必须明白一点,日本运动员‘得寸进尺’先生是我们的朋友,这是我向他敬礼表示歉意的原因,派兵占领我们大清帝国台湾的日本军阀才是我们的敌人,如果这一小撮日本军国主义者弃恶从善,从我们大清帝国的领土台湾撤走军队,还我大清帝国疆土,他们还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要根本解决日本和大清帝国间的全部领土争端,应该留给下一届或下几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去解决。到时候,双方派更多更好的运动员到奥运会运动场比赛,以积分多少论英雄,决定输赢,用运动场上的输赢代替战场上的胜负。”

观众听了“吉祥大使”的讲话,爆发出阵阵掌声,有人大声喊:“讲得好,不愧是我们选出来的‘吉祥大使’。”

[字幕]本戏回到“勇敢者”选拔赛现场。

远处三声闷炮声响,几十名参加“勇敢者”选拔比赛的希腊青年先后从林阴路上的宽白线处起跑,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向一百米外的护城河边冲去,到达河边,前面的人都突然止步,惊奇地望着护城河里的几十条长嘴大型鲨鱼,他们思考着能不能下水游过河?后面拥上来的人不知道情况,刹不住脚步,把前面进退两难的人冲倒在地,有两人掉进护城河里。见鲨鱼咬人,又听见水里的人大声喊“救命”,部分勇敢者转头向往封堵了的桥上攀爬,有的硬着头皮往上冲,均被桥头卫兵用长棍打了回去,有的人被推下护城河也被鲨鱼咬伤。

坐在高台正中的富商萨马拉斯见没有一个人过护城河,大声说道:“我们希腊王国有几百万青年男子,就没有一位‘勇敢者’过得了这条护城河?来自世界各国的奥运健儿们,你们漂洋过海,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雅典参加奥运会,都算得上‘勇敢者’,为什么没有人来参加今日的比赛?难道你们不够勇敢?还是有什么顾虑不愿参加今日的‘勇敢者’选拔赛?我这里再次重申,欢迎各国运动员参加今日举行的‘勇敢者’比赛,谁能过这条护城河,就有资格参加下一轮的比赛,最终的胜利者可以成为我的女婿。欢迎各国朋友勇敢地冲过护城河。”过了一阵,富商见护城河对岸站满了围观者,但仍无人下水,萨马拉斯又说:“难道今天就真没人过得了这条河吗?我的上帝!”他右手在头与胸前划着十字。

玉香龙远观对岸广场台上的格拉斯小姐,只见格拉斯小姐脸一阵红一阵白,死死地盯着河对岸的大龙,大龙也含情脉脉地望着格拉斯小姐,他们四目相望,不知该怎么办?

[玉香龙的旁白]大龙哥呀!大龙哥!你还犹豫个啥呀?对岸小姐等着你呢,还不赶快设法冲过河去。

随着玉香龙的旁白,她突然在大龙背上猛地一推,大龙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一歪,向护城河落了下去。轻功功夫不错的大龙慌乱出智慧,他在空中一个转体,双手向前似蜻蜓点水状,向水中一条大鲨鱼背压去,他的冲击力把大鲨鱼冲压到水里,借鲨鱼重量产生的反弹力,他双手一推,身体从水面升起,像鲤鱼跳龙门似的向五米外水中另一条鲨鱼背落去。这条鲨鱼也因大龙的重量往水中下沉,这条鲨鱼也未反映出是怎么一回事,大龙已经纵身向对岸游去,正要上岸,突见到一条大鲨鱼闪电般向他游来,大龙想这下糟了,他快速脱下身上的外衣,向鲨鱼抛去,大鲨鱼误认为是大龙要自动进入它的口,张开大嘴一咬,把大龙的长衣吞下肚子。大龙奋力用双手划了两把水,爬上岸,向广场上格拉斯面前的红线跑去。

岸边的人一阵欢呼,有人说:“终于有勇敢者过了护城河。”接着出现一片掌声。

见到大龙过了护城河,十多位希腊勇敢者也跟着跳下护城河,不幸的是,他们有的手被鲨鱼咬伤,有的腿被咬断,有的入了鱼腹,鲜血染红了护城河,一些残脚断臂或尸体浮于水面,惨不忍睹。

富商萨马拉斯起身来到大龙面前,看着落汤鸡似的大龙说:“祝贺你,年轻人,你是第一个过了护城河的‘勇敢者’。”

“啊!想起来了,你就是奥运会万米赛跑,追大白兔子的青年人。”萨马拉斯笑着说。

“是。”大龙说。

“黄皮肤的大清帝国人,你今天参加‘勇敢者’比赛,不顾生命危险冲过了河,是想娶我女儿,还是想要我的财产?”萨马拉斯问。

“都不想。”大龙说。

“那你想什么呀?”萨马拉斯惊奇地看着他。

“我在想刚才在对岸看热闹时,是谁把我推下护城河的?”大龙认真地说。

“有意思,你继续讲下去。”萨马拉斯有兴趣地说。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小姐是我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位高鼻子、黄头发、蓝眼睛的欧洲男子,持一根长竹竿,跑到护城河边,将长竹竿往护城河里一插,顺势以优美的撑杆跳姿势随杆跃过护城河。他来到萨马拉斯面前,单腿跪地说:“萨马拉斯先生,请你把小姐许配给我吧,我是欧洲最勇敢、最高贵的白种人。”

“好,又过来了一位勇士。”萨马拉斯高兴地说,“你是希腊人吗?”

“不,我是德国人,我身上流着日耳曼人高贵的血液,与小姐相配,我们算是门当户对,我应该是您女婿的理想人选,请你宣布不要让其他人过河来参加竞争了。”约翰说。

格拉斯看见被冷落在一边的大龙,对父亲说:“父亲,勇敢者比赛才刚刚开始,这位日耳曼先生只能算今天比赛中第二个跨过护城河的勇敢者。”

约翰说:“小姐,先过河的这位先生我认识,他是大清帝国运动员,他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珠的黄种人,他哪有资格娶我们高贵的白种人的小姐为妻。有谁听说过哪国有高贵的白种人血统的欧洲小姐嫁给亚细亚洲的黄皮肤人。萨马拉斯先生既然当众宣布,要把小姐嫁给这次参加比赛的任何‘勇敢者’,我是当然的人选,这位大清国来的大龙先生,让他靠边站吧。”

大龙站在一边微笑地听着约翰与他们的对话。

萨马拉斯看了一眼约翰,又看了一阵大龙,他又转向护城河对岸的希腊人,大声说:“我需要希腊的勇敢者成为我的女婿,河对岸勇敢的希腊年轻人,赶快冲过来吧,我再等你们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一个希腊人敢过护城河,萨马拉斯这才对约翰和大龙说:“今天是第一场‘勇敢者’比赛,以后还有比赛项目,看来只有你们两人才有资格参加第二轮比赛,我女儿嫁给谁,就看你们两人在以后的几场比赛中,谁能取得最后胜利。”

[画外音]大清帝国运动员与日本国运动员“得寸进尺”间的柔道争霸赛,小龙以一比八的悬殊比分败阵,由于小龙求胜心切,加上知道日本人一连串侵略大清帝国领土的事实,错误地把仇恨记在日本运动员“得寸进尺”身上,违反了比赛规则,提前被比赛终止。

“吉祥大使”玉香龙从水壶里倒了两杯开水,先递给“得寸进尺”说:“先生辛苦了,请喝水。”将水杯交给他后,又说:“日本的柔道比赛是当今世界最棒的,先生是日本顶级的柔道高手,今天大胜大清帝国运动队,我代表本届奥运会主席团,向你表示祝贺。比赛中中华大清帝国运动员小龙有犯规行为,我这里再次向你表示歉意,中日两国是友好邻邦,我们可以在运动场上争胜负,可以争得面红耳赤,但日本之错是不应该派军舰到我大清帝国的领海进行侵略,强占台湾。希望你这位柔道世界冠军回国后,多向日本政府宣传奥运精神,用体育比赛争胜负,比用枪炮争输赢要高尚文明得多。”

“得寸进尺”边喝水边听“吉祥大使”说话,他点头说:“‘吉祥大使’的话很对,中日两国应该世代友好,多在体育场上和平竞争,不用战争分输赢,我回去,一定向日本政府和人民宣传这个奥运精神。”

“吉祥大使”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小龙,小声说道:“二哥,你是好样的,你的爱国心让我十分敬佩,小妹谢谢你。”接着她转身对看比赛的观众说,“刚才的柔道比赛大清帝国输,日本胜,现在大清帝国其他运动员还不服输,这里将进行第二场中日两国运动员的特殊柔道比赛,请大家耐心等待。”

人们安静地坐着,柔道比赛场的灯光由明变暗,从屋顶射下来一束灯光投射到拉奥孔墙角,柔道比赛的两个小伙子已经扭打成一团,激烈地争斗着,只见一个人头上有条短的独辫子,随身体左右晃动,另一个小伙子头上缠着一条白布带,正中有一个日本太阳旗上的“红疤”,人们一看便知,是中日两国运动员又在进行另一场比赛。灯光随着两个小伙子移动。他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在扭斗中慢慢移动,脚不时地踢着对方的腿部,欲使对方倒地。他们一方力大,把对方推到墙角,用力猛推,逼使对方屁股撞墙数次。被撞的一方不甘心,用头猛撞对方的头,并突然转身,也将对方的屁股推到墙面猛撞数次,双方势均力敌,互不相让。他们在原地转着圈子,多次用左或右脚互踢对方腿部。忽然,一方占优势,将对方踢倒,结果两人一齐倒地,抱成一团在地上翻滚,并用脚互踢对方,然后他们又互抱着腰同时站立。两人又一次用腿脚功夫互踢对方,并再次迅速转身,试图将对方转晕。经过一阵互转互踢的交锋,他们头晕脑旋同时倒地,倒地后两人仍紧紧地抱着,四肢缠绕。突然一个小伙子猛地站起来,用双手将另一个小伙子举到空中,转了三圈,迅速将对方的身体和鞋向拉奥孔墙上甩去。从空中飞向墙的小伙子,身体撞到墙上,发出“咚”的撞击声,同时听到“唉呦,我的屁股撞成两半了”的惨叫声。细心一看,原来这是由水蛟龙一人表演的“单体双头两人杂技”——即两个小伙子的柔道比赛。站立后,他背对观众,人们看到了他背上用布缝制的一个人头和四个假肢。水蛟龙提着两只布鞋向空中抛出,两只鞋先后从空中落,他连续地起跳两次,将两只鞋分别用踢足球的动作,快速准确地踢到远方。最后,他向观众拱手施礼,灯光齐亮,人们大梦初醒,爆发出掌声。此时,三个希腊摩登女郎迈着横行方步先后走到台上,三块后底红字木牌子,分别写着:第二场中日柔道比赛结束;日本队10;中华大清帝国队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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