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毅坐在座位上,看着远去的李望君,忽然想起前几天的场景。
隔着玻璃谢毅看着躺在床上的应双双,前几天她的身体急转直下,进了ICU,除了医生谁也不能进去。在病房里,医生正在做抢救,电击,强心针,吸氧,都没有效果。
约翰走出病房,垂下头,拍着谢毅的肩膀,道:“我们尽力了,你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谢毅走进病房,应双双身上的仪器已经被取下,正式解除治疗,谢毅走到床边坐下,将应双双扶起来,揽入怀里,圈紧。
此时此刻,应双双早已不能言语,只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谢毅抓着她的一只手,感受着她的身体从温暖到冰凉,一低头,泪珠便滴在她的光洁的头顶,他将唇重重印在她的头顶。他突然感到一丝暖意由心底放射,无线扩大,温暖他的全身。
原来只要用心体会,小心经营,每一个人都能拥有另一个温暖的身体!
李望君裹着大衣走在台阶上,他突然觉得很想哭,走在路上那些面目模糊的人从他身边匆匆地穿行过去。李望君再一次体会到孤独的痛苦,但是他的心里却充满温暖的气息。“恩,该给梦买点衣服了,都旧了!”李望君身心俱暖,走进百货大厦!
什么是终极,终极就是若是此生缘未尽,不负如来不负卿。
夜晚的百货大厦人很多,各类商店琳琅满目,行人匆匆大包小包,络绎不绝!
走过一家内衣店,悠扬的歌声进入耳鼻,李望君停住脚步!”heyJude,don’tmakeitbad。Takeasadsongandmakeitbetter!Remembertoletherintoyourheart。Thenyoucanstarttomakeitbetter。”
Hey,我的梦,你一直在我心里,你会醒过来,一定会醒过来!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曾经,回到那家内衣店!“哥哥,你说是这件红色的好,还是蓝色的好嘛?”何惜梦一手拿着一件内衣,笑容灿烂,对着李望君发问。
李望君低头不语。
“你说嘛?那件好看!”
李望君拗不过她,只得开口,“你要我说那件好看,又不穿给我看!我怎么知道那件好看啊!”
听到这话,何惜梦顿时红了脸,眼眉低垂,低下头,嘟着嘴,像是犯了很大的错误!“那……那我回去穿……给你看好嘛!”最是这一低头的温柔,让李望君弥足深陷。
李望君抬头,眼中闪过异彩,“那两件都买吧,还要嘛?多买两件!我买单!”
“色狼!”
呼,好想你醒过来,骂我色狼。歌声徐徐,绕梁盘桓,李望君转头,迎面撞上一个目光——杨柳青,她体态纤细,笑容如卷,“她不是怀孕了吗?”
杨柳青也显得很惊讶,很惶恐,她想躲避,但已经来不及!然后杨柳青发现她不必逃。李望君眼光凶狠,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双手亲昵的插在一个男人臂弯间,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五十岁上下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
“他是谁?”
杨柳青居然笑了,“这轮不到你管吧!”
“我兄弟的事我就要管,你都结婚了,一次两次我当你缺钱,光我撞见就几次了!”李望君脸色狰狞,说着就冲过去要给杨柳青一个耳光。杨柳青那种相容养他很愤怒,他一直以为杨柳青已经从良了,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不止一个男人!
却被那男人抓住,他的手劲好大,“呵呵,你都跟他闹翻了,还兄弟!”
“告诉我,他是谁?”李望君想挣脱却挣脱不了。
“跟你想的一样,怎么呢?”杨柳青笑的更灿烂了。
“我……”李望君伸出另一只手,企图给她一个火辣辣的耳光,却仍然被那男人抓住,他很用力,李望君感觉他的抽都要断了。
杨柳青笑了,她猛得抬脚,一双尖锐的恨天高,狠狠的踢在他的小腹,他只觉五脏翻腾,全身冒虚汗,那男人松开手,杨柳青又是一脚,将他狠狠踢倒在地上。
李望君的脸狠狠的贴在冰冷彻骨的地板上,来人行色匆匆,没有人愿意插上一脚。
李望君想站起来,却被杨柳青一脚踩中脸,“你别以为自己多厉害,当初要不是夏天帮着你,我会求你?”
李望君觉得好冷,温暖的百货大厦里他居然觉得冷,很冷!那男人走过来,要拉走杨柳青,这么近的距离,李望君终于注意到他的脸,剑眉虎目,蛇鼻牛脸,他笑了,痛快地笑了,“伯父,你知道她是谁吗?”
那男人突然一怔,似认出他来,声音都有些抖动,似乎意识到情况多么严重,“你…你…是李望君那漂亮小子?”
“呵呵,伯父真的是你啊?你知道他是谁吗?她是你媳妇儿,你儿子的老婆,你孙子的妈妈?好巧啊,伯父!”
那男人愣住了,脸色难看的盯着杨柳青,杨柳青也愣住了,“不可能,他姓冯,不姓独孤!”
“你不知道独孤浪跟她母亲姓吗?”这句话说出来,杨柳青如当头棒喝,脚上的力气突消,摔倒在地上,李望君趁机站起来!大笑着看着这对痴男怨女!呵呵,真的好巧。
只是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李望君身后传来,“咦,小青,爸爸你们怎么在一起啊!”声音惊讶,李望君骤然转头,看到抵着大包小包的独孤浪,款款走来,他面带微笑,但是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极度痛苦的情绪,“小青,你怎么摔在地上了啊!”他将杨柳青从地上扶起来,杨柳青只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她真想晕过去,可是她却相当清醒,清醒的有些过分!
独孤浪扶着杨柳青跟他父亲说:“爸爸,这是小青,我老婆,哪天我带他回家跟你们一起吃饭!”
独孤浪的父亲却绷着脸,呆立在那说不出一句话。
“那什么?爸爸,我带小青先回去了!”说着独孤浪就扶着杨柳青往李望君的方向走,走过他的时候,李望君可以清晰的听到独孤浪哽咽后悔以及哀伤之极的声音:“望君,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歌声缭绕,”hey,Jude,refrain。Don’tcarrytheworlduponyourshoulders。Forwellyouknowthatit’safoolwhoplaysitcool!”
李望君嘴角上扬,是啊我为什么要管呢?我有我的梦就够了?何必管那么多呢?
……
雨夜,窗外狂风暴雨,房内热火朝天。
现在屋内燃烧着一种不具名的火焰,却汹涌澎湃。
朦胧中,一条修长,纤细而又浑圆的腿自床而下漂悬,白的耀眼,美的炫目。
独孤浪紧张的像一根即将离弦的箭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是目标漂浮,不能一杆进洞。杨柳青躲闪着,似拒还迎,粗暴的喘息,“等一下……我……”
独孤浪的回答没有言语,他剧烈的发颤,他不能再等,他需要发泄!杨柳青脸色羞红,抿着嘴,瞄上满脸涨红,全身发颤,脸眼睛都布满血丝的独孤浪,她的男人!
“你……难道不想问点什么吗?”
“问什么?”
“问我,是不是跟你爸爸?”
独孤浪的身体颤动,他紧紧的抱住杨柳青,不再有任何行动,心口上似重重被踹上一脚,生疼生疼!
杨柳青嘴角上扬,“我知道你在乎?你要知道吗?”
独孤浪不停的流汗,寒冬冷月,不着寸缕,屋内没有暖气,却在流汗,汗将燃烧的身体熄灭,将曾经的热情掩埋。
他颤抖,他害怕,她好痛。
“我知道你一定在乎,因为你一直在乎!”
她的声音凄且冷,眼睛里却带着残忍的笑意,像将一只老鼠玩弄于股掌中的猫,凶残至极。
独孤浪的声音颤抖哽咽,“你没有对吗?”
杨柳青一阵叹息,“落入股掌中的硕鼠,如何能够完璧?”
独孤浪突然撑起身子,颤抖的手臂抚摸身下的美景,“你是被逼的,你说你是被逼的!”独孤浪抚摸她的小腹依旧平坦,结实,不似有孕。真的五个月了吗!
杨柳青的手揽上他的脸颊,带着残忍之意的眼睛中似有泪珠盘旋,即将崩塌,“没人逼我你信不信?”
“我没怀孕,而且我不能怀孕,我害怕孩子的父亲不是你!”
杨柳青的手全过他的颈项将他往下拉,“你现在就让我怀孕吧!我需要你!”
独孤浪突然挣开她的身体,大叫起来,“你给我滚,贱人!为了你我害了多少人?”
“但是你愿意是吗?你现在仍然要我是吗?”杨柳青凄凄道。
“我……”独孤浪紧握双拳,咬牙道,“我恨不得杀了你!”
“我帮你!”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房内响起另一个尖锐的男声,紧接着冰冷的器械抵住他的头顶,“独孤浪,没想到我藏在你家里吧!”
“绑起来!”在这声音之下,杨柳青居然拿出麻绳,将他绑紧,眼神中带着另一种残忍的笑意。
昏暗的荧光下,独孤浪看到了夏天那张丑恶之极的脸庞,一如曾经死皮褶皱,血肉横飞。“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夏天布满死皮,粗糙的手掌攀上杨柳青的细腻紧致白皙的皮肤,手在美景下乱窜,杨柳青居然发出娇声,原本寂静的心,被闹得火热。
“你们?”独孤浪的眼里渗出泪水,他简直不敢相信,杨柳青居然跟夏天?
紧接着更为香艳的一幕呈现在他的眼前,两具白皙的身子,交融在一起,独孤浪不想看,但却由不得他?他嘴唇煞白,不断抖动,想发出声音,却在靡靡之音中淹没没有一丝痕迹。
偶有几道闪电,照亮整间房间,他看到疯狂的两人,在床上疯狂的翻转,他想晕过去,可却清醒的可怕!
什么是终极,终极就是若是此生无情谊,让你疯癫让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