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扬走出雨厢院,心里烦躁得很,叫来凡颢,“本王昨晚自己去的雨厢院?”昨晚的事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就是平常喝醉了也不至于会忘记一切。
凡颢这次是蒙了,也想像王妃那样说:难道是我扛你去的。但这样说王爷不把他灭了才怪,正色道:“王爷昨晚忙完就直接去的雨厢院。”
李凡扬紧皱着眉心,瞧着因暴雨洗刷一新的屋顶,湿漉漉的地面,为何他都记不起来了,呢喃着:“何时下的雨?”
摇了摇头,努力的想摆脱昨晚是在那里过的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杏厢院,想到安杏那妩媚柔弱的样子,李凡扬加快了脚步。
甚久没踏进杏厢院的凡颢瞧着主子不同往日的行为举止,心里头好生奇怪,王爷好像变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绿豆正在帮安杏更着衣,便看到王爷匆匆而来,那平凡的脸上满是诧异,一时忘了请安,怔怔的望着来人,这王爷今日一早来这为何事?李凡扬不耐的挥手让她出去,她这才回过神,慌慌的走了出去。
安杏见李凡扬来了,心里大喜,面上却还是那副惹人怜爱的样子,行着礼道:“王爷,这会找妾身为何事?”那声音甚是婉约动听,就像黄莺在寻偶时刻意发出的一般。
凡颢站在外面,那不堪的呻吟声源源不绝的传来,本能性的掏了掏耳朵。心里不暗腹诽着:王爷这闹的哪出?还以为他修身养性了,这才几个月就坚持不住了。
莫不是王妃逃跑让王爷丢了面子,所以报复王妃,得手后玩弄够了就丢?也不对啊,前些日子看王爷对王妃那是真心的好。
凡颢这悲催的孩子就那样自个儿立那琢磨着,纠结着。
私心下,凡颢是站在王妃这边的。不管是不是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也不管是不是他打心眼里喜欢萌傻又说话冲的王妃。
尘雨和叶尘希,凌洛,叮冬四人坐在一起吃着早饭,凌洛和尘希一见如故,两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停的话,这会说得正兴起也没顾及到尘雨。
叮冬瞧着自家主子一边用筷子戳着早已稀巴烂的包子一边的咒骂着:“老娘用得着勾引你只烂鸭子上床吗?谁稀罕你这恶心,一身脏的烂人,你这无数女人用过的男妓滚远点再别让我见到。”
叮冬很寒颜,鸭子,烂人,男妓?是在形容王爷吗?还有件事不知当不当告诉主子,她去吩咐上早饭时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王爷早上在杏厢院一直没出来。
叮冬叹了口气,谁叫咱家小姐不会讨王爷欢心呢,还总和王爷斗气。
又过了两日,尘雨一开始也是耍耍脾气的骂着那人,不见面更好乐得清静,可时间一长她就发觉不对劲了,自从那天后她再没见过那人了,更别说凡颢凡影。
就是生气也气够了吧,他是想惩罚她吗?那么她现在可以告诉他:你赢了,我开始想你了。平时都是那人来找她,她没见着凡颢二人也不知该去哪儿找。
拿着那人送的香水闻了闻,滴了两滴到手臂上,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比龙心那些香水好闻多了。
这李凡扬好狠的心,躲了几天不见人了,还说会一直疼爱她呢,他不知道自己会想他么,再见到他时大不了告诉他龙心是女的,她也不喜欢那什么神医了。
她尘雨是不是堕落成叶尘雨一样爱得俾微了?
叮冬瞧着主子那惆胀的脸,少了往日那灵动使得整个人都失色不少,踌躇了几下,还是决定上前小声道:“王爷这几晚都在杏厢院就寝。”不能瞒着了,是王爷对不起主子在先,虽说王爷宠幸妾侍没什么不对,可还是为自家小姐不平,亏小姐总想他。
“什么?”拿着的香水咣当一声砸下来摔了一地,房间里瞬时弥漫满了浓郁的香气,尘雨咋听到晃了晃身子,又急急的去拾那摔碎了的香水。
“王妃,别动了,手流血了。”叮冬忙蹲下去抓住尘雨的手不让她动,尘雨另一只手抓着叮冬的衣服,杏眼瞪得老大,似是不信的问着:“可是亲眼所见?”
叮冬正想叫外面的婢女来帮忙,把手包扎才是当务之急,平时主子不想太多人侯着,把那些人都往外赶了。没料,外面一个婢女跑过来通报,王爷和杏夫人来了。
尘雨这会算是愣过神来,她的第一直觉是被李凡扬耍了,先玩弄后狠狠的甩掉。这不,来扬威了,来再踩多一脚了!尘雨觉得这是大大的讽刺,来了才几个月就给男人骗了心,该不该学谁说一句:太傻太天真!
你们是想来看我尘雨的狼狈的吗?那也得我让不让你们看。
没待尘雨说话,那二人已走到房门口了,尘雨一个箭步走了出去,也不管手上还流着血。叮冬却是心疼着的,往房里去找刀伤药。
出来就见着李凡扬搂着安杏旁若无人般亲热着,不久前她不就是被这样哄着的吗?她是有多天真才会觉得自己有本事让一个浪荡子专一对她,她真是瞎了眼才信这男人,该不会为她挡箭也是这男人自导自演的吧,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谁要派杀手杀她。
尘雨表示她真相了。
她站了好一会那二人还难分难舍的,心里表面上骂着不要脸,实质心却在滴血,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她和这个男人彻底完了,再没可能了!她不是叶尘雨可以一而再的容忍,她对爱情是有洁癖的,可以接受他的过去,但不能接受欺骗玩弄,以及不忠。
凡颢立在那也很无奈,王妃该有多难过?只是这几天王爷表现得一点都不记得他和王妃一起的事,忘了被箭射伤,忘了说过找神医,忘了中秋节那天安排的烤鱼。。
一个人可以选择性的忘记一些事吗?他想不通自家王爷是怎样一回事?身体好得很,变回了和王妃来之前一样的风流快活。
他要不要告诉王妃他发现的不寻常,可以安慰一下她?
他是不是多事了?王爷最不喜欢属下多事。
这看着的人都想了这般多的事情了,那二人才在叮冬急急跑出来时打断了,叮咚上前行着礼道:“奴婢见过王爷,杏夫人。”然后转身心痛地拿起自家主子的手,那手指上的血被尘雨捏过,有些都沾到手掌上,一点一点的印子很显眼,这是尘雨心难过时自残出来的。
尘雨任由叮冬上着药,表面上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杏眼带笑的与那二人对视着道:“王爷来这有何贵干?”
李凡扬瞧着尘雨的手受伤了,心不由一紧,他为何要对那女人紧张?蹙眉不悦的说道:“不是本王要来的,是安杏说好久没来给王妃请安免得王妃责怪她们小的没规矩。”他怎会不知安杏的小心思,女人就爱这样争风吃醋,无非是让叶尘雨知道她安杏有他宠着,无所谓,他成全她。
“安杏见过姐姐,姐姐为何这么不小心受伤了?得多注意点。”安杏一副很关心的样子,眼睛却不放过尘雨脸上任何的表情,心里冷笑着: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多久,有本事再走一次,看这次谁去找你!
“不碍事,安杏有心了。没什么事请回吧,本王妃这会也应当午休了。”快带上你的男人滚吧,碍眼。
“那安杏先告退了。”安杏就是想带李凡扬来让尘雨难看的,目的达到自然走人了。末了又挽着李凡扬撒娇着:“王爷我们就不打搅王妃休息了,杏儿想吃麦香楼的核桃酥了,不如叫凡颢去买点回来?”
“好”李凡扬应着,搂着安杏提步就走,他有种逃离的感觉,甚是压抑。
此时,后面正站着从外面回来的凌洛和叶尘希,两人的表情都在变幻着,有心痛,有难过,更多的是愤怒。
李凡扬走出去前目光略过二人,瞧着叶尘希紧握双拳,双眼恼怒的瞪着他,那又怎样,是你的姐姐要嫁与我的她就该受着。只是旁边眉眼清秀的少年又是谁,为何他会出现在王府?除了愤怒,心痛,还有浓浓的失望,失望?对他失望?
是的,凌洛很失望,他看到了李凡扬伤了尘雨的心,他负了尘雨,既然他不好好珍惜就由他凌洛来珍惜守护着。
虽然那人看着没事的样子,但凌洛知道她一定非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