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节听了一愣,而旁边的一些禁军也纷纷看向了他,因为他们是隶属于圣上的亲卫军,张节虽然是校尉,但是却也不能假奉圣旨而命令他们。
张节命令他们前来的时候也是说奉圣上旨意,当然这些禁军是不会违抗圣命的,但是现在被陈昌一喝,他们也看向了张节,希望他能够拿出圣旨来,不然的话就是他假公济私了。
“哼,圣上传的是口谕,需要什么圣旨呢?司徒陈耽昨日下狱是大家所共知的事情,此事还能有假吗?”
“张节,没有圣旨那就是你假传旨意,这可是欺君犯上之罪,将夷灭九族。”
这时,长街周围已经聚焦了一些老百姓,他们虽然不敢靠近,但是在远处也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听到陈昌一喝,纷纷高声地叫了起来。
“司徒陈大人怎么会是坏人呢?只有十常侍才是十恶不赦的阉贼,害得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
“对,我们不相信司徒王大人勾结黄巾贼,倒是知道中常侍封諝、徐奉这些阉贼与贼兵有染,意图乱大天下。”
“是呀,这一定是十常侍的阴谋,他们害死了司徒王大人,现在还要来害司徒王大人的家人。”
“没有圣旨的话,一切都是假的,张节是张让的弟弟,一定是张让这个阉贼假传圣旨想要害陈府的人,我们不能答应。”
一些平时经常得到陈府救济的街坊闻言激动地吼了起来,一些人更是冲了出来,来到了陈府面前转身对着前方的西园禁军,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着陈府,一会儿就聚焦了数十名群众,纷纷叫喊着护卫陈府。
“你们这些刁民想要干什么?再不退下就视为陈府的同党,全部格杀无论。”
张节目光一寒,嗖地一声拨出了长剑,指着前方一挥,顿时他身边的十多名心腹禁军立即凶悍地冲了过来,朝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扬起了屠刀。
“嗖——”
“嗖——”
“嗖——”
突然之间,三只长箭闪电般射出,准确地命中了跑在最前面的三名禁军的膝盖,让他们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然摔到在地,顿时吓得后面的禁军停了下来。
“陈府敢抗旨,给我格杀无论。”
张节大怒,长剑指向了陈府的大门,朝着他身后的那些禁军吼了起来,顿时又有几十名禁军朝着前面冲了过来,但是其他一些禁军却互相推搡着乱成一团,有的连武器也掉到了地上。
“嗖——”
又是一只黑色的羽箭飞出,闪电般射中了一名禁军的肩膀,而后陈昌厉声地大吼起来:“敢再上前一步者,杀——”
那名禁军惨叫着身体倒退,撞到了后面的禁军,然后滚着了一团,当然也使得后面冲上来的禁军脚步一顿,而就在禁军校尉张节再次举起长剑时,突然陈昌一箭正中其长剑之上,令其到了嘴边的命令咽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三翻五次阻挡禁军,违抗圣意?”
“张节你给我听好了,在下就是司徒陈耽的儿子陈昌,今天有我在此就容不得你们对陈府撒野。家父一生忠肝义胆,善良热诚,直言进谏,但是却被十常侍这些阉贼害死了,而今尸骨未寒,你们就想来扰我陈府,莫非当我陈昌不敢与你们拼命吗?”
“原来你就是陈耽的儿子,不过你以为凭借区区十来个家兵,就能够阻挡老子手下的禁军了吗?今天老子非要踏平陈府不可。你们这些刁民听着,谁要是再不让开,不但你们要死,还要跟陈府一样抄家灭族。”
张节一声暴喝,顿时不少老百姓都纷纷迟疑了起来,因为他们今天为了保护陈府而死也没有关系,但是却不想真的连累了家人族人,所以不少人都惊慌了起来。
“陈公子,我们对不住了。”
“我们愧对司徒大人,以后必在家中为司徒大人立长生牌位。”
“请陈公子多保重,我们无能为力呀。”
于是,那些老百姓纷纷对着陈昌哭着叫喊了起来,然后默默地走向了旁边,但是看向张节和禁军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愤怒之情。
“多谢各位的仗义执言,今天即使上天要灭我陈府,我陈昌也不会后退一步,绝不容你们扰乱家父家母的亡灵的。任何人再上前一步,我陈昌必定一箭射杀他。”
看到那些老百姓退去了,陈府面前就只有了十多个家兵,张节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暴喝了一声:“陈公子,今天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本校尉的禁军。大家给我上,谁杀了陈昌回去重重有赏。”
“张节,你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我就一箭射爆你的脑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节正要上前,但是听了陈昌的悲愤的吼声后连忙的退了一步,躲到了二名禁军的身后,因为他发现陈昌的弓箭正遥遥地对准了他的,不由得心中一凛,一时间没敢下令,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陈昌在训练营中专门训练了几次箭法,虽然说还达不到箭法如神的地步,但是在目前双方距离仅仅数十步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够做到箭出必中的,所以张节才被吓住了。
“张校尉,你下达命令的时候说是奉旨而行,但是现在你却拿不出圣旨,莫非真的是假公济私吗?”
就在此时,变故突然发生了,禁军之中另一名身披大氅的将领突然对张节喝问道,而大部分的禁军都站到了他的旁边,留在张节身边的不过三四十人而已。
“伍都尉,难道你不相信本将军是奉旨而行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莫非要造反不成?”
张节看到三分之二的禁军都站到了另一名将领身边,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喝道,然而对面的那名将领根本就不怕他:
“张校尉,你若是有圣旨,我们绝对二话不说马上奉行命令冲进陈府缉拿陈府满门。但是如果你没有圣旨,那么我伍孚对不起了,绝对不做你的帮凶残害忠良之后。”
陈昌目光一凝,只见这位禁军将领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目光炯炯,显得英武不凡,原来此人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西园八校尉之一的越骑校尉伍孚,也是一位忠肝义胆之士,后来董卓专权的时候他刺杀董卓未遂身死的,不过此时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禁军都尉而已。
“哼,伍都尉如此行为,可是想助陈府逆贼,张某回去之后定会将一切禀明圣上,你等着圣上发落吧。”
“随你的便,伍某就在旁边看着,张校尉是如何大发神威的。”
伍孚并不卖张节的帐,实在是因为张节本身并无什么本事,完全靠着他大哥张让这个阉官才当上了禁军校尉的,凭他身边的那几十个饭桶,恐怕根本进不了陈府大门的。
伍孚的目光扫过了陈府大门,不但看出了陈府的这十多个家兵个个武艺精熟,那为首的司徒陈大人的公子陈昌,更是目光犀利,比起一些普通的禁军士兵身上的杀气还要重,显然是一个真正杀过人的高手。
事实上,陈昌还称不上什么高手,但是他不久前才在军令状里面的训练营中训练过十八般武艺,而是进行过非常惨烈的战斗,甚至是在训练营中死过多次,所以此时身上还残留着一股惨烈的气息,那是他在训练营中训练到的战斗经验渐渐地与身体融合散发出来的。
只不过,真正的融合还是需要在战斗之中进行,虽然陈昌参与了平叛的战斗,但是并没有真正地正面战斗,所杀的几个家兵仆夫都是靠的偷袭和雷霆手段,并没有在正面战斗中击杀他们,所以他在训练营中获得的战斗经验大部分还没有融合进身体之中。
“张节,让我看看你依靠的这些禁军有何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