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呢？”
“她身体不太舒服..”
“不舒服？一个月有十五天不舒服？告诉她，七点前见不到她，以后就不要在梦都出现了。”李姐淡淡的说。
轻轻抚摸着眼角的皱纹，李姐不满的皱了皱眉，该保养了，最近事情太多，这行也越来越难做了，手底下的小姐们，漂亮的总是一身毛病，稍次一点的都是赔钱货。
啧，上次好容易找了个电影学院的极品，那身段，那小模样，已经入局了，结果还没等养熟，就被王少看见了..
“咚咚咚。”
“进。”李姐恢复了不苟言笑的嘴脸，在夜总会前台，她要时刻保持微笑，早笑够了，在这后场，她是最大的，应该别人冲她笑才对。
“李姐，你以为用手抹抹，就能把皱纹抹平么？就能把你做的亏心事抹平？”一个声音幽幽的说。
“你！”李姐看到秦凌一惊，然后又板着脸，“你怎么来了？你对客人不礼貌，已经被开除了，公司给了你遣散费，你不要再来了，不然，对谁都不好。”
“不礼貌？开除？呵呵..”秦凌冷笑着，鼓着掌说，“亏你们能想的出来！我应该怎么样？别人要强奸我，我礼貌的对客人说来吧，请？呵呵..李姐，我就问你一句！进公司的时候，我说没说只是做公主，倒酒点歌而已？你当时有没有承诺我不会强迫我做别的？”
李姐怜悯的看着秦凌，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小姑娘，你真是年轻啊！来到这种地方，你还想出淤泥而不染？天真，太天真了。”
“你真这么想？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内疚吗？”秦凌忽然激动了起来。
“内疚？小朋友，告诉你，内疚这种东西咱们这种没有办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女人最好不要有，不然，会害死人的。内疚有什么用呢？王少想要你，你没有力量反抗，我也没有。”李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秦凌说这么多。
“那如果你有力量反抗呢？你会救我吗？”秦凌问道。
“为什么要救？你还没看明白么小姑娘？这个社会，没钱没权，想要过的比别人好，就要付出。如果没发生这件事，说不定过些时候，你就能心甘情愿的成为我手下最好的一张牌，王少太心急了，唉..可惜我布了这么久的局。”
“局？”
“对啊，不然哪这么巧，你男朋友欠了高利贷，正好你能碰上我，能这么轻松的替他还钱。”
“呵呵..对，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真傻..”秦凌低下头，长发掩住了面容。
李姐摇了摇头，开始奇怪自己今天怎么这么有倾吐的欲望，又觉得脸痒痒的，感觉好像皱纹在拼命往外长一样，不禁拿手向下摸着。
秦凌叹了口气，说：“李姐，不要再抹皱纹了，没用，你心思这么多，肯定老的快，老的特别快..”
李姐心里很不高兴，说：“行了，你不要再捣乱了，本来我想留下你的，但王少很不开心你不是处女，说以后不要在富豪再看见你，我也没办法，你走吧，不然，一会张总来了，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你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呵呵呵呵，我还要谢谢你咯？放心吧李姐，张总跟你不一样，他今天来不了了..李姐，不要再害别人了..”
李姐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扭头看着镜子，镜子里那个满头白发，干枯皱巴的老太太也惊讶的看着她，这老太太..跟自己长得好像..这是镜子！这是我？！！
李姐“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过来，满脸是汗。
旁边一个姑娘正在化妆，急忙讨好的端了一杯水，递给李姐，说：“李姐，怎么了？做恶梦了？”
李姐觉得嗓子干的冒火，头痛的像要裂开一样，晃了晃脑袋，接过水一口气喝干了，问道：“我怎么睡着了？”
“不知道，您刚才坐着就睡着了，可能太累了吧。”姑娘回答说。
“朱莉呢？”
“她身体不太舒服..”
“不舒服？一个月有十五天不舒服？告诉她，七点前见不到她，以后就不要在梦都出现了。”李姐强忍着头痛，淡淡的说。
“好的李姐，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咦？怎么感觉这么熟悉，这一切好像发生过一样？啊..梦？
李姐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牙齿“咯咯咯”的碰撞着，一点点扭头看向镜子，镜子里那个大汗淋漓，惊恐不已的********也看了过来。
呼，还好，李姐松了口气，自己并没有变成老太婆。
梦，毕竟只是梦啊..
“咚咚咚。”
李姐被吓了一跳，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梦里的一切就像一片阴影笼罩着自己。
“李姐！”一个刘海挑染成紫色的女孩笑嘻嘻的打开门，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说，“李姐，我这两天真的身体不舒服嘛，好啦好啦，李姐不要生气啦，我这不是来了嘛！”
李姐身子忽的一软，歪歪斜斜的差点倒下去，朱莉和另一个姑娘赶忙扶住她，“李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李姐，刚才就睡着了，是不是病了？要不回去休息下？”
李姐胳膊撑着化妆台，勉强说：“行了我没事，我哪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好了你们去忙吧。”
朱莉和另一个姑娘劝了两句，见李姐闭上眼不答话，知趣的回到自己的化妆台换装去了。
李姐一只手慢慢的揉着眉心，心头上方始终感觉有如悬着一把剑，不知何时落下，心里越来越觉得烦躁。
这时外面嘈杂的声音隔着门都能听见，李姐一拍桌子，怒道：“朱莉，去看看怎么回事，富豪还有没有规矩了！”
朱莉吐了吐舌头，打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慌慌张张了推开门：“李姐李姐，不好了，张总，张总猝死了！”
“什么！”李姐心头的那把剑终于落了下来，直接插进心脏，梦里出现的秦凌那张脸变得模糊又清晰。
“放心吧李姐，张总跟你不一样，他今天来不了了..李姐，不要再害别人了..”
难道..李姐猛地冲了出去，声嘶力竭的喊着：“让开，都给我让开。”
张总上身还是穿着一身昂贵笔挺的西服，下半身****，大腿根部血肉模糊，双眼瞪出了眼眶，像死掉的鱼，眼珠，鼻孔，嘴巴，耳朵，血痕已经干枯了，留下七道黑色的印。
李姐颤抖着，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女人，从发根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点点白色长了出来，特别明显，脸上皱纹一条条的，镜子里都能看得出来，整个人精气神都好像泄了出去，一下了老了十岁。
“真的..是梦？”风韵犹存的李姐这时如同一个受惊的老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