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商家庄人鱼贯而出,场间便只剩下了陆诚三人,那苏铁山心中只当此刻陆诚已然与自己女儿发生了关系,当下虽说对于此人并不厌恶,但终究甚为气恼,是以那商家庄众人刚一离去,他便冷冷地瞧了那陆诚一眼,正欲发作,那一旁的苏杏忽然转出身来,竟是将他这个父亲视若无物,不停出言询问那陆诚身上的伤势。
那苏铁山瞧着这两人的这副做派,心中也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当下心烦之下便即伸手重重一拍座椅,那苏杏与陆诚吃他一惊,当下缓过神来,那陆诚不通世务,虽说知道此时事情尴尬至极,但终究不知如何处理,倒是那苏杏一惊之下便即反应过来,忙上前与她父亲连声问候,那苏铁山冷冷瞧了眼自己的女儿,当下冷哼一声,并不与她理会,反而抬头看向一旁呆头呆脑的陆诚,沉声说道:“我不知你与那商家庄那里结的仇怨,只是此时蒙古蛮子入侵我中原,我苏家宅子但求自保,本意与那商家庄结为亲家,那商家庄辅佐蒙古蛮子,日后多半要为官宦之家,你这一来,毁了我苏家宅子的打好前程,你自己却道如何解决?”
那陆诚不知甚么蒙古甚么中原,之是听那苏庄主口口声声道自己毁了他们的前程,心中不禁万分的惶恐不安,他心中半点城府没有,心中慌张,脸上便即显露出惊慌的神色,忙道:“毁了你们的前程?那可如何是好?是不是因为我打了他们苏家庄的人了?那我这时去给他们好好儿道个歉,可还好么?”那苏庄主一见之下,心生不喜,暗想:“这小子虽说武功不坏,但脑袋却并非清醒,绝非我女儿良配,难不成我苏铁山竟然瞧错了女婿?不成,我须再好好儿试探一番。”当下脸上冷笑,道:“我已然将他们赶走,你这时上前去道歉,却又有甚么用处?不如你自己将自己杀了,我将你的尸首送去给他们,兴许可以博得他们气消,到时,我这女儿也可以嫁给别人,给别人当媳妇!”他说这话时神色冷峻,万万不似作假,但说话之时终是将那“嫁给别人.别人的媳妇。”之类的话咬得极重,心中只盼能够激起那陆诚的火气,却不料那陆诚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我此刻却死不得,我得给那除尘道长传递长剑,那里能在这里便死了。只是累的那苏姑娘做不得别人的媳妇,这。”他这话一出,那苏庄主登时火冒三丈,心想:“也不知我女儿怎的这般眼瞎,竟然瞧上这么一个白痴,今天我苏某人若不将他杀了,岂不愧对我‘铁掌折梅’的名号?”当下他瞪着那陆诚,口中一句“你这混账东西。”咆哮而出,跟着身子豁然从座椅中站起,整个人便如一只大鸟一般得望那陆诚身前奔驰过去,他与陆诚距离本来不远,当下只一瞬,便来到陆诚的身前,跟着身子一挫,左掌便猛地望那陆诚腋下大包穴打去。
那陆诚万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位苏庄主,只是见他这一掌来势汹汹,自己若是叫他打实,那是万万没有幸免之理,当下忙纵步逃开,却不料那苏庄主在这手掌上的功夫侵淫三十余年,想来是先以左手铁掌功夫攻击敌人,若是敌人躲闪,右手的阴柔折梅手便即跟随其上,到时只消自己愿意,便可叫敌人骨断筋折,再无幸免之理。他这时对陆诚已抱杀心,出手便是一计杀招,那陆诚只觉得自己身子逃开,手臂却忽然叫那苏庄主手掌捏住,跟着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手掌不断翻折,当下疼痛难忍,下意识大叫一声,本来他不大叫,自己体内内力不曾有所反应,这时大声吼叫而出,内力自行流转,那苏庄主又在分拆他手上的筋骨,浑身的内力登时猛地望右臂撞去,那苏庄主那里料得这陆诚的内功这般了得,当下吃他一撞,只觉得肩膀都要叫那陆诚给卸了开去,当下不由愣住,跟着又瞧见了陆诚脸上的那副呆傻模样,心中不由又有火起,暗自想到:“好哇,原来你小子身负绝顶武功,却瞧我铁掌折梅不起,故意装傻不忍我作你的岳父泰山,哼哼,难道老子稀罕你这痴傻货么?”
那苏铁山心中想着,忽然右掌又猛地向那陆诚横扫过去,他方才已然不曾留手,这时心中愤怒,出手更兼迅捷开山之势,那陆诚手臂上疼痛难复,那里还能抵挡得了?当下登时手臂中掌,他只觉得剧痛难忍,扭头来看时,只见自己的手臂已然软软的垂在身畔,再也使不出半分的力气,竟然叫那苏庄主一掌给生生的打断了骨头!那陆诚心中慌乱尚未平息,忽然又觉似乎有人捏住自己的右手,他左手已断,这时右手给人捏住,登时如堕冰窟,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立时反应过来,只是那苏庄主使出折梅手功夫来拆自己的骨头,当下用力猛地一抽手,却怎料捏着自己的那人手掌揉腻,竟然半分力道也无,他当即反应过来,原来捏住他手掌的竟是那半点武功也无的苏杏!当下他急急收劲,但他这抽,千斤之力,那里那般好收,这时尽数收回,登时只听喀拉喀拉两声脆响,竟然自己将手臂折断。
那苏铁山远远看着,心中并无高兴,反而愈发冒火,暗道:“这白痴小子,一身武功不会用,自己折了自己的手臂,哼,我苏某人若是有你这等女婿,倒不如自尽干净!”想着他心中冷哼,正要一掌将那陆诚击死,却忽然瞧见自己女儿那紧张慌乱的神情,当下他心中一软,暗暗叹道:“也罢也罢,不过是个白痴的小子,我折断他的四肢,再赶出府中,便就是了。”当下他双手飞动,又只听喀拉喀拉几声响,那陆诚登时双脚也让那苏铁山折断了去,那苏杏眼见父亲折断了陆诚的双手,心中已然内疚不已,心想:“他不过是我一个客人,我当初若非听见父亲要将我许给那卖国通敌的商家庄人,也不会心中抑郁,独自离开宅子,那便不至认识此人,也不会教他变成残废了。”是以方才瞧见苏庄主眼露凶光,知他准备杀死陆诚时,心中已然存有死志。这时眼见苏庄主不由分说,竟又折断了陆诚的双腿,当下激愤交加之下,引动方才所受伤势,竟然就此昏倒在地,那苏庄主眼见女儿昏厥,当下哪里还去理会陆诚,忙扶起女儿,一路唤着大夫,飞也似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