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是《汉武故事》中一个美好的爱情童话,讲的是汉武帝刘彻和陈阿娇青梅竹马的故事。据说汉武帝小的时候就许诺要修一座金房子给心仪的阿娇住,所以有了金屋藏娇的典故。但这毕竟只是小说家之言,实际上两人的结合只是一桩政治联姻,汉武帝并没有给陈皇后修建金屋,反而将她幽禁在长门宫内,孤独终老。
美好的爱情童话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向来是人们所憧憬的一种爱情童话,而金屋藏娇讲的就是一个类似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男主人公刘彻从小就是一个痴情的种子,他四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自己的表姐陈阿娇。一天,他去表姐家串门,陈阿娇的母亲馆陶长公主开玩笑似的问他:“彻儿长大之后要娶谁做新娘呀?”刘彻操着稚嫩的童音说:“我要阿娇姐姐做我的新娘,我还要给她修一座金房子。”众人看着信誓旦旦的刘彻都笑了,这便是“金屋藏娇”典故的由来。原来金屋藏娇只不过是一个稚子许下的空头诺言,虽然人们知道这不过是稗官野史所说,根本没有史实可以查证,千百年来却依然传为佳话,也许正反映了普通百姓对宫廷浪漫爱情的一种想象。
真实的政治联姻
金屋藏娇虽然只是一个美好的爱情童话,但故事的原型陈阿娇确实是刘彻的第一任皇后,他们之间的婚姻没有传说中动人的爱情为基础,只是一场政治联姻而已。
陈氏是西汉皇室贵胄,陈阿娇的母亲是汉景帝刘启唯一的姐姐,朝廷中举足轻重的长公主,而她的父亲是世袭堂邑侯陈午,汉朝的开国元勋。陈阿娇从小就很受祖母窦太后的宠爱,身份非常显赫。长公主原本打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太子刘荣,以后做皇后,没想到刘荣的生母栗姬竟然不知好歹地拒绝了。长公主觉得非常羞辱,自己主动将女儿许配给刘荣,已经是屈尊俯就了,刘荣虽然是太子,却并非皇后所生,如此不可一世,让长公主萌生了废黜太子的想法。
这时候的刘彻还只是胶东王,他的生母王也只是区区一个“美人”,地位卑微,但她非常聪明,很有政治眼光。她知道陈阿娇的家世显赫,便想给儿子攀一门美亲,以后依靠娘家的势力平步青云,所以她总是找机会讨好长公主。而长公主正好被栗姬所辱,想另外扶植一个皇子取代刘荣做太子。看到聪明机灵的刘彻,长公主决定全力扶植他夺得太子之位。于是,在长公主的操纵之下,朝廷局势大变,刘荣很快被贬为临江王,傲慢的栗姬也被打入冷宫,忧愤而死。七岁的刘彻被立为太子,母以子贵,王 也由美人跃升为皇后。这一变化仰仗的就是陈家的势力,可惜栗姬太愚钝,白白断送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美好前程,却成就了刘彻母子。按照互惠互利的约定,陈家帮刘彻夺得了太子之位,刘彻也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娶陈阿娇为妻。所以,所谓的金屋藏娇背后其实只是一笔交易而已,历史真相总是如此残酷。
喜得歌女卫子夫
历史上关于陈阿娇的故事并非只有金屋藏娇,还有一句有名的诗“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这句诗出自北宋著名文学家王安石之手,提到了两个苦命的女人,一个是远出塞外的王昭君,一个就是幽居长门宫的陈阿娇。
景帝后元三年(前141)正月,汉景帝驾崩,16岁的刘彻即位,是为汉武帝。汉武帝一生雄才大略、文治武功都赫赫有名,开创了西汉王朝最鼎盛繁荣的时期,也使中国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堪称一代雄主。可在感情问题上,他却远没有那么执着和专一。
刘彻即位之后,陈阿娇理所应当地被封为皇后。一开始,汉武帝对陈阿娇也颇为宠爱,但日子久了就渐渐丧失了新鲜感,所以陈阿娇虽然贵为皇后,却总是觉得生活不如意。其实这本来就是宫中女子的宿命,皇帝身边美女如云,想要一直被专宠几乎难于上青天。
建元二年(前139),三月初三,又是一年上巳节。按照习俗,在这一天,人们要洗濯、祓除身上的晦气和病痛。《论语》中“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七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描写的就是这一天人们外出洗濯的情景。在这一天,汉武帝刘彻也外出郊游,去平阳公主家做客。这个平阳公主也是王所生,是刘彻的亲姐姐。为了讨弟弟欢喜,她特意挑选了许多美女进献给汉武帝,可汉武帝都看不上眼。直到观看歌舞表演的时候,汉武帝突然对一个身姿窈窕、嗓音清亮的歌女一见钟情,那个歌女叫卫子夫,也就是后来有名的大将军卫青的姐姐。
既然汉武帝喜欢,平阳公主于是高兴地将卫子夫送给了弟弟,所以汉武帝当天就带着卫子夫进宫了。卫子夫本来梦想着进宫之后可以出人头地,与汉武帝长相厮守,没想到只做了个普通宫女,一年多连汉武帝的面也见不上。稚嫩的她还不明白宫闱斗争的残酷,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遭到陈皇后的嫉妒和打压。卫子夫伤心失望之余,只有以泪洗面,祈求奇迹出现,让汉武帝可以再度想起那个让他动情的歌女。一年后,汉武帝准备在后宫之中进行一次遴选,将一批宫女放回民间去。借此机会,卫子夫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汉武帝,她哭泣着乞求武帝放她离开这座孤寂的牢笼。汉武帝心中的柔情又被唤醒了,于是再度宠幸了她。不久,卫子夫就有了身孕,这代表着她有了在后宫中立足的资本。
咫尺长门闭阿娇
看着这个出身低贱的歌女受宠,陈阿娇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从小养尊处优,自恃陈家当年扶立武帝之功,向来对其他嫔妃不屑一顾。武帝虽不喜欢她,却也拿她没办法,就睁只眼闭只眼,任她在后宫作威作福。
眼看着卫子夫一步步得势,陈阿娇心理严重失衡,因为她一直没有身孕,要是卫子夫诞下一子,她的皇后之位必然要受到威胁。于是,陈阿娇每天都缠着汉武帝哭闹,诬陷卫子夫。如此一来,不但没有改变汉武帝对卫子夫的宠爱,反而让汉武帝更加讨厌她。于是,愚蠢的陈阿娇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下狠招除掉卫子夫。她偷偷找来一帮女巫,试图通过巫蛊之术咒死卫子夫。结果,卫子夫不但没事,还平安诞下一子。而陈阿娇则被人举报,白白丢掉了皇后之位,被幽禁在了长门宫。这就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在陈阿娇被废黜后的几年内,她的父亲陈午和长公主也相继去世,陈家势力也渐渐衰微,而卫子夫的弟弟卫青却由侍卫逐渐升为大司马大将军,卫氏一门渐渐显赫起来。卫子夫因为诞下了皇子刘据,被封为皇后。可好景不长,这位荣宠一时的卫皇后最后也死于巫蛊之祸,可见后宫女人的悲惨命运大抵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