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晨望着窗外,百感交集。列车在行进,渐渐缓行。
周围人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下车,车窗着映着凌雨晨沉静淡定的面庞,内心翻江倒海却无人知晓。
风雨交加已成过往烟云,相思与闲愁牵系着丝丝情愫,二十年,匆匆又匆匆,再问归期已无期……醒目的美丽开始刺痛了回忆,回首那不堪的过往,那一年丢失了很多东西,贫瘠的心感到空前的恐惧和力不从心。已经忘记是如何熬过那岁月,只清晰记得,那伤筋动骨的疼痛,残留着一道深深的伤痕,想要去修复,却早已心神俱疲。
我的孩子,你们,好吗?文达,说不想你,那是假话。有时近在咫尺,又似乎那么遥不可及。好像一切发生在昨天,好像刚刚离开你一样,还记得窗外阳光旖旎,淡紫色的窗帘荡映着你静谧的身影,我就坐在你身后的床边,贪婪地弥望。往事难忘,往事已忘。会好的,都会好的!会原谅,原谅别人,原谅自己。时间,它比我们想像中更博大,让我们这样宽容。泪水滴落在手背上,没有人留意,包括她自己。
火车站,人流熙熙攘攘。
倪骁音看看楚岩嘱咐道,“出去查案小心一点。”
“放心吧!又不是去做卧底。剪票了。”
倪骁音将行李交给楚岩,拍拍楚岩的肩,“那一路顺风。”
“再见!”楚岩转身消失在剪票口。
倪骁音回头找个位置坐下,他好像忽然没了目标,不知该去哪里,处于这种状态,已然太久太久。
凌思雯也来车站了,她是来接她的母亲凌雨晨。
凌雨晨——一位知名作家,可是她很低调,从来不接受记者的采访,所以很少人认识她,她的气质高雅但略显沧桑。她正从里面出来,手中拎了不少行李。
雨晨望着这里的一切,人事已非,可是,在所有人事已非的风景里,我最爱你!
就算这里的一切一切没有丝毫的改变,也足以令人肝肠寸断。
陌生与熟悉的间隙。
这座城市不知给过人多少感动,眺望外面熟悉的街道,望着傍晚浅灰色的天空,心底常常蓦然升起一阵阵惆怅,伴着望眼欲穿的思念,衍生出一些微微疼痛的堵塞感。
“妈妈!”
雨晨回头看到女儿思雯。
这个久违的亲切的称谓令倪骁音心弦一颤,他忍不住望过去。
凌思雯奔过去,与迎面一个平头男子相撞。 平头男子立即道歉后离开。思雯大大咧咧的没在意,接过母亲手中的行李。
思雯问,“很累了吧?我们先过去歇会儿。”
两个人坐到倪骁音对面。
倪骁音忍不住看那母亲,他竟有种亲切的感觉,那女子也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有亲和力地笑了一下。
“看什么看?小色狼!”思雯忽然瞪着他说。
倪骁音站起来,忍不住又看看凌雨晨,目光中隐约闪现出一种依恋,她那种慈爱的目光让他感觉很舒服。
凌雨晨也忍不住多看倪骁音一眼。
倪骁音走出候车大厅。
思雯忽又惊叫,“呀!”
“你这孩子总是一惊一乍的,又怎么了?”
“我的钱包不见了!那可是我第一个月工资啊!妈妈,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思雯说着又发挥出她的跑步特长,奔出大厅。
倪骁音经过一个巷口,无意间向里面瞥了一眼。 那个和思雯相撞的平头男子正急匆匆地向里走着,从他身上掉下一样东西。
倪骁音赶紧喊,“哎!你的东西掉了!”
平头男子没回头,急匆匆地走了。
倪骁音追过去,见掉在地上的是钱包。
“哎!你的钱包。”倪骁音又喊。
那男子消失在转弯处。
思雯正赶过来,看见倪骁音手的中钱包,问,“我的钱包怎么在你这儿?”
倪骁音恍然大悟,“啊?你的?”
思雯粗鲁地将他推开,“哼!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原来是个小贼!还给我!一周被人偷了两次钱包,够衰的!”
“我还衰呢!一周还被当成两次小偷!”
她一把夺过钱包,打开,又大叫,“呀!里面的东西都弄到哪儿去了?我的钱呢?还有我的身份证,我初恋的相片?”抬头怒视倪骁音,突然抓起倪骁音脖子上的玉坠,“这个也是我的!这么快戴上了?你够提速的!”
“神经!这是我的!”倪骁音解释说。
凌思雯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坠,还在。
“要是我干的,还会在这儿等你抓吗?我比窦娥还冤呢!你用用脑子好不好,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