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院长说了我的事情,院长笑着说,“那不是病,那是心理在作怪。”
我不解。
院长问我,“孩子,你是不是觉得当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你这个不称职的妈妈,才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我点了点头。
她笑着说,“当年的事有太多不得已的苦衷,如果非得找个理由,就当是上天在考验你们的爱情到底有多坚贞。宝宝当时会离开是因为你们两个做父母的还给不了他要的稳定家庭。如果一直这样伤心难过下去,只会徒增自己的烦恼。”
她说的让我似懂非懂,后来她带我去见孤儿院的小朋友,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却一如从前的天真可爱。当一双双小手伸过来牵我的手时,我紧紧闭着眼睛,条件反射般想要用力推开。这时院长在我耳边轻声说,“筱雅,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宝宝还在的话,应该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和他们一般大。只是他无幸来到这个美丽的世间,但是你不能因为他而排斥所有小孩,你应该把对宝宝的爱倾注在每个孩子身上。宝宝在天上也许会看到他善良的妈妈,爱着他的每一个小伙伴。”
闭上眼睛,我似乎真的想象到宝宝在对我招手对我笑。我缓缓睁开眼睛,蹲下身子环抱住身边所有的孩子们,紧紧地抱着他们小小的身子。
那天离开孤儿院,我去了妈妈墓前。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静静地在墓前坐了一夜,陪我的妈妈。眼泪似乎也淌了一整夜,只是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不会痛,不会难受,毫无知觉。
正式演出那天我在后台看到了星辰,她就是导演找得替补。看到我她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戏谑的说,“真没想到原来最有手段的是你,也不知道跟多少人上了床才取代了我的位置吧!用肉体换来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很划算吧,被老男人压在床上的滋味儿怎么样?”
不堪的话语让我情不自禁皱起了眉,抬起头想反驳几句,却看到秦子昊冷着脸站在不远处,他的怀里抱着儿子,身边站着妻子。我突然觉得这个时候我若跟星辰吵起来,他一定越发觉得我变得没修养。于是我低着头什么也不说,绕过他们走进化妆间。幸好导演给我安排了一间独立的化妆间,躲起来才不至于让他看到我的狼狈。
我对着镜子努力把眼睛睁大,这样眼泪就不容易流下来了。宋子齐说眼泪流多了容易变老,我不能再让自己随便掉眼泪了。
突然我化妆间的门被打开,然后一脚被踢上。镜子里呈现出我身后秦子昊那张愤怒的脸。
我放下眼影转身看他,低低的声音为上次的事情道歉,“上次把你儿子推倒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说着我有些哽咽,“我真的不像你说的那么残忍,才把他推倒,真的是不小心,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的。”
我刚哽咽着说完,秦子昊一步跨到我面前,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手用力按着我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下来。
从他的唇碰到我的那一刹那,眼泪再也没能控制地流了下来,仿佛是在委屈,心脏有些抽痛。
他吻得有些急,舌头野蛮的撬开我的牙齿,在我嘴里肆意游走吸吮。那一刻我无力挣扎,软软地倒在他怀里,任由他侵占。突然他重重地咬了一下我的唇,我才找回一丝理智,用力的推开他。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蛮劲,我竟将他推得倒退了一步。看着他心疼的眼神,我慌乱的背过身,用力的擦着眼泪,不让他看到我的狼狈。
突然身体被他从背后紧紧抱住,暗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责备,“傻妞,什么都不跟我说,也不解释,被我误会你心里很好受吗?”
我不说话,抽了桌上的纸用力的擦鼻子。既然知道我不好受,为什么还要误会我!
“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反驳,一个人独自受委屈,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人很心疼。”他低低地说着,轻轻地咬了咬我的耳垂。
我倒抽一口气,转身面对着他,此刻脸上已经没有眼泪,我笑着说,“秦子昊,你不用心疼我的,真的,不用。没有你,还会有其他人心疼我,在荷兰,有好多人疼我爱我,他们从来也不会让我受委屈。”
听我这样说,秦子昊的脸由哀伤变得铁青,然后变得惨白,最后变绿。“你再说一遍!”他危险的眼眸看着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我吸了吸鼻子,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的眼睛,无所谓的再次说,“我说我不需要你的心疼……唔……”
他俯身用力的吻我咬我,把我还想说的话全数吞进嘴里。这一次我开始反抗,他咬我一下,我就狠狠的咬他两下。我们像两只野蛮的恶兽,纠缠,厮杀……
当终于耗尽所有力气时,他才放开了我,抱着我柔软的身子坐在梳妆台上,他的嘴唇被我咬出了血,此刻竟还微微勾起,笑得很是得意。
“我最喜欢这样的妞妞,有杀气,会生气,而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受尽欺凌,独自委屈。”他在我耳边得意的说着,接着又添了一句,“这种杀气最好是面对敌人时才有,在我面前还是温顺的小绵羊比较合适。”说完他又开始吻我,吻我的脸,吻我的颈。
这时导演在外头喊了一句,“陈筱雅,化好妆赶快出来,演唱会马上开始,你的节目是第一个。”
我吓得赶紧推开秦子昊,刚才化了一半,此刻也已经糊掉了。
我急急躁躁的用湿巾擦脸,秦子昊看到忙乱的我,坐在一旁得意的笑。我瞪了他一眼,开始擦粉。
“你出去,我马上还要换衣服。”我冷声赶人。
“我来帮你!”他坏笑一声,扑过来开始解我的扣子。
“秦子昊,你别发疯,我真的来不及了。”我回头白他一眼。
“所以我帮你呀!你专心化妆,我来帮你换衣服。”他认真的说着,手脚利落的已经解开我衬衫的所有纽扣。
“秦子昊!”我怒斥。
“妞妞,我跟你说,你再废话别扭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他一边警告一边已经脱掉了我的衬衫。
当他动手解我的内衣时,我再也没办法专心化妆。我看到秦子昊正对着镜子用眼睛调戏我。我转过身怒瞪他,他却趁我转身,利索的解开了胸衣的前扣。
“秦子昊……你……”我双手环胸,羞愤的看着他。
他捏了捏我的双颊,戏谑的说,“是你自己思想猥琐,我就算想对你做什么,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我这不是砸自己场子吗?”
说完他拿来我的礼服和胸贴。
“你转过去,我自己来。”我接过他手中的衣服,看到他转过身子,才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起来。
听到他背对着我一直嘟嚷着我别扭,我执拗,我更慌乱了,礼服的拉链怎么也拉不上去。
我一脚踢在他的小腿肚上,“喂,帮我拉一下。”
他不怒反笑,嘿嘿的笑得特得意。
我们走出化妆间时,彭倩如抱着男孩儿站在外面,那一刻我有种偷情被抓到的错觉。我低下头不敢看她。
秦子昊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笑着接过彭倩如怀里的孩子。
“来,萧萧,妞妞阿姨还不认识你,快跟阿姨介绍一下自己。”秦子昊抱着孩子面对着我。
“爹地,这不是筱雅阿姨吗?怎么是妞妞阿姨?”孩子疑惑的问。
秦子昊大笑出声,解释道,“她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筱雅,还有一个是妞妞。爹地喜欢叫她妞妞,所以萧萧也要叫她妞妞阿姨。”
男孩儿明白地点点头,对着我笑着说,“妞妞阿姨,我叫秦萧。妈咪说阿姨害怕小孩子,那天才不小心把我推到了,我很大方的,而且爹地也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跟女孩子生气,所以我不生阿姨的气,阿姨不要害怕我哦。”
我看着秦子昊怀里可爱的男孩儿,微微笑了笑。我伸手握了握他胖胖的小手,笑着说,“谢谢你不生阿姨的气,你长得那么可爱,阿姨很喜欢你。”
我说完男孩儿嘿嘿的笑,把脸凑过来,偷偷的在我耳边说,“阿姨,别人都说我长得像妈咪,不像爹地。”
他自认为很小声,我们都听到了。我看到彭倩如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我笑着对男孩儿说,“你长得既像你妈咪,又像你爹地,你是你爹地妈咪的结合体。”
说完男孩儿笑得很是得意,他爹地此刻沉下了脸,狠狠的瞪着我。
幸好导演来催我们准备,我才跑得离他远远的。
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我有些紧张,而我身边的秦萧却很兴奋。
“阿姨,这么多人来听我们唱歌呢!你开不开心!”站在舞台后面,他开心的问我。
“开……心……”
“我也很开心呢!”他嘿嘿的笑。我细细地观察他,这张脸,这五官,似乎真的不太像秦子昊,但是却和彭倩如像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