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劫的话无疑让青衣男子心里的怒火烧起,他堂堂一代大妖居然被一个小人类看不起,即便自己实力不足往日百分之一,但这事也是不能忍受的,眼前这个偷袭自己的人类必须要死,必须要成为自己的食物。
被引起怒火的他顷刻之间便化作恐怖无比的黑色巨蛇,张嘴要吞下千劫和伊川术,不过很明显,暗红瞳色的千劫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居然运用御气心法跳到不远处的树梢上,而伊川术也展现了他如今的实力,亦以第五人体界限的速度躲避,随后拔出长剑与巨蛇拼杀起来。
“御气之法,第五界限,看来今天我要吃掉两位罕见的奇才啊,哈哈。”
巨蛇一边扑杀伊川术一边用人声惊喜道,然而,很快他便没有了惊喜,千劫的短刃已经出现在他的三寸之处,而其人也随之而来,巨蛇躲过短刃,可是却没有躲过千劫的拳头,巨蛇本来不在意,可是当发现其周边所有一切都消失,只有一个神秘无比的太极图时候,它才意识到这一拳的可怕,一拳落下,其身躯被击飞数米之远,这时候太极图猛然缩小,其身躯居然被这太极图短暂浓缩到太极图的中央,一边是伊川术手持长剑,一边是千劫抓住它的尾巴,面对如此险境,这位一百年前的大妖也只有了一个念头,那便是逃。
千劫身躯与大地相合,借助大地力量将巨蛇扔向伊川术,伊川术挥剑而至,不过很遗憾的是此巨蛇在此时挣断了尾巴,伊川术仅仅劈开一道口子,并没有造成致命之伤。
巨蛇逃出太极图之后立即化成一根竹根,朝着土里钻去,不过让它感到遗憾的是,这时候竹魂苏醒了,竟然催动它的身躯朝着土外钻去,两个魂魄开始夺取身体的控制权,千劫和伊川术看到这个机会,立马冲了上去,千劫施展四两拨千斤之法将竹根捉住拉出扔向天空,伊川术也施展出不落法的第二招,跃东海,山岳不落身是至阴防御之法,而跃东海则是至阳攻击之法,是武藏业云年轻时乘船东游大海时观日出所创,伊川术使出之后,便像是一****日,跃出海面,远观及其绚丽,然而靠近大日的所在,必然被毁灭,伊川术手持一剑,跃击竹根,剑过之处,必然代表着毁灭,竹断,黑蛇幽魂逃出,然而此时,地上的千劫早就等候他多时了,一缕紫气环绕其手掌,朝着幽魂拍去,幽魂轰然散去。
然而,竹林深处的一颗小竹子体内,一缕幽魂化作青衣男子,他还没魂飞魄散,如同当年一般分魂存活,他很愤怒,也很不甘心,一百年前他被年轻时的老武师杀的只有残魄,如今居然又被千劫两人打的差点魂飞魄散,他不明白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一百年啊,他苦修了一百年只为了今天,可是因为低估了对手导致一百年的苦修毁于一旦。
“千劫君,砍光这里的竹子吧?”伊川术看向千劫说道。
“算了,黑蛇的命不值这些竹子来陪葬,就算他侥幸还有残魂又能怎么样,一百年后还不是被其他人砍了。”
伊川术的话让青衣男子恐惧无比,他万万没有想到救他的人居然是另一个人类的嘲笑之语,青衣男子心中暗骂道,千劫,我记住你这个小匹夫了,可恶,一百年后你会为你今天的话付出代价的。
千劫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忽然闭上了眼睛,当睁开之时那暗红瞳色已经变正常了,他喘着粗息坐在地上,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他没有特别惊讶,因为四个月前发生过一次,他只是好奇刚刚的感觉有点像是在做梦,梦中的自己是以第三视角看待发生的一切,无法揣摩另一个自己在想什么,但是心里却认为另一个自己就是自己。
“伊川术,你可以答应我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吗?”
“我答应你,不知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很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你们组的丹方上也有吞魂竹吗?”
“对的。”
三界山,阴领,白夜禅背着修行包朝着山下跑去,然而在一处平缓之地上,他却看见了“千劫”和“里琼斯”在朝着他招手,竹子和蝴蝶到手了吗?不过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们为什么不回去。”白夜禅罕见的多说了几个字组成一句话。
“我们正准备回去,没想到却碰到了你。”这话是“千劫”说的,声音很像,不过白夜禅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千劫好像与之前见到的哪一个不一样。
“白夜禅,我们快回去领取交任务吧。”
白夜禅暗自打开了网络,却发现无法链接,这种不正常的现象让她开始回忆鹿霜给她描述的千劫,双目曾经有问题,后来好了,并且非常好看,一直非常努力的修行,每天都会早起做体能训练,四个月前受过非常严重的伤,并且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学过孙氏太极拳,是苏少界的表弟,和伊川术有过一战,胜了,在与伊川术交战之前被苏少界秘密训练了一星期,初步掌握太极劲道。
除了这些,她还想到一个决定性的因素,那便是吞魂竹林到这里有七里路,而千劫在十多分钟前曾在群里发过信息,而此时的千劫并没有运动过的气息不稳症状,不对,这个人的气息怎么控制的如此均匀,或者说太过于机械化,他的步伐,也不像一个刚刚练太极的人,他的眼睛,发现了这一切之后白夜禅身形立即跳出十余米外,对着这两个与千劫和里琼斯一模一样的人逼问道:
“你们究竟是谁。”
“果然不愧是秘考第二,我的确是里琼斯,不过我也是魔族第二军第七团的里琼斯团长。”
“至于我,则是第七团的副团长鲁路。”那个和千劫一模一样的人对白夜禅笑道,顷刻之间,他的脸变成了一个青年模样,与千劫形象完全不一样。“
一里外,鹿霜和队友姜瑶朝着回去的路走着,这个姜瑶可以说和鹿霜很有缘,因为鹿霜是华夏修行学府考东方第一,而她刚好是西方第一,这种缘分让他们两个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当她们准备一颗巨石上拍摄一张合照时,却意外发现了一里外的白夜禅,鹿霜将望远仪带着,果然看到白夜禅与两个展开了战斗,其中一个人她似乎是和白夜禅一个小队的里琼斯,而另一位,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青年,鹿霜看到朋友被欺负,也就自然不能放手不管,他回头对姜瑶说道:
“瑶瑶,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的一个朋友受人欺负了,我得去帮他,我保证在规定时间内回去。”
“是白夜禅吗?我陪你一起,那两个人看起来很厉害。”
鹿霜听见姜瑶要跟自己一起去,她心里真的很高兴,这就是朋友吧,来到三世镇,她已经有三个朋友了,鹿霜跳下巨石,在踩着树干朝着白夜禅的方向跳去,姜瑶也毫不示弱,在速度上与其不相上下,然而,她们却并没有直接到达白夜禅所在的位置,因为她们被一道黑气拦住了,黑气操控树叶可成飞刀,操控树枝可成暗箭,操控起风来,便是恐怖凌厉的风刃,当这一切都被鹿霜和姜瑶躲过去之后,黑气终于停留在一颗巨木的树干上,化作一个穿着黑袍的少女,这个少女看起来很天真,也很骄傲,她好奇的打量鹿霜和姜瑶一眼之后才开口道:
“你们的对手是我。”
“你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我。”
“我是十七,来自天外魔界,很高兴认识你们。”
“无论你是人是魔,请你让开。”
“不行,打败我我就让你们过去。”
鹿霜对于魔界并没有太多概念,所以本来对这个叫做十七的黑袍少女也并没有太多敌意,可是当听到十七一心要阻止她过去,她也便觉得这个魔界的姑娘太蛮不讲理了,她不喜欢不讲理的女孩,所以她出手了。
十七见鹿霜出手,她露出了最天真的笑容,也出手与鹿霜展开对决。
与此同时,姜瑶也出手了,姜瑶本来是一个生活在都市的平民少女,一次意外受到一位前辈点拨,传授了洛神心法,这才决定走修行这条道路,她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密法,但是却将一些武术练到极度恐怖的境界,堪称这一届近身攻击第一,可是这一次却碰到了对手,这个叫做十七的女孩身体是在古怪无比,时而比玄铁还要坚硬,时而能化成气态,可以说在近身战上姜瑶根本没有胜算。
而鹿霜也同样没有讨到好处,用尽各种战斗密法都无法战胜这个看起来比自己一般大的少女,鹿霜眼看时间越拖越久,她开始准备使出诛仙印,试试自己最新领悟的第二招,禁仙之印的威力了。
“这么快就想出绝招了吗?”
“不用你管,镇仙。”
在没把握使出禁仙的情况下,鹿霜还是将镇仙使出了,手掌顷刻之间从苍穹之上落下,顷刻之间便镇压在十七的头顶,十七面鹿霜的绝招却毫不在乎的与其对掌,这一刻十七才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一招的威能,她的手臂被全部镇碎,身体也被砸出了一个恐怖的洞,这时候姜瑶也使出了绝杀之招,脚步走八卦,身形做形意,而其的双手居然化成了剑影,她的身形动了之后,十七的身躯立即被她的手剑刺出十六个黑色血洞,而最后一招手剑忽然化作寸拳,将十七砸进了巨树之中,姜瑶随之跟进,又将十七砸了出来,鹿霜在一盘看到这一幕,他终于知道姜瑶的西方第一是怎么来的了,这姑娘简直是一个暴力少女啊。
当姜瑶收手的一刻,十七的身影忽然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土地里,片刻之后,十七已经出现在十多米之外的树木上,她好像根本没有经历过刚刚的战斗一般,浑身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不过很明显她的脸色比刚刚更白一些,白的像是一张纸一般,对于魔族来说,这脸色发白就意味着虚弱了很多,也就是说,魔族也不一定是不死之身,只要伤到极致,也是会虚弱到接近死亡的。
“你们真的太暴力了,我不跟你们人类玩了。”
十七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天地中,不过鹿霜和姜瑶并没有就此放心,而是小心翼翼的朝着白夜禅的方向走去,当她们走出一百米之后,她们才发现森林越来越幽深了,当走了五百米的时候,整个森林已经变得一片漆黑,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非常有魔力的笛子声,一时间,仅仅被吸引一瞬间,她们便忘记了方向,不过幸好魔笛音出现之后,一种玄妙的琴音也随之而至,唤醒了她们被迷惑的意志,反应过来的一刻,他们听到树叶再动,树枝在这段,水在流动,泥土在飞舞,而下一刻,这些东西开始疯狂的攻击而来。
在三世镇上,布梦孤身一人站立琴行的三楼阳台,拨动古琴已对乐风似曾相识的魔笛主人,一曲起,则破了众多邪魔的变化之法,邪魔意识到自身被打回原形后,也便开始陷入疯狂屠杀的状态,三世镇居民也迅速逃往战时地下避难隧道,不过邪魔是在是太多了,一个又一个守部成员死在保护避难居民的途中,一个又一个南陌村修行者在与魔族组织成员的交战中牺牲。
“呵呵,三世镇的人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强大啊。”
数个魔族军团团长并立走在街道上,他们去的方向很明显是避难所的入口处,然而当他们快要接近入口之时,却发现守部成员以及一些会战斗的居民守护在哪里,其中正有千劫熟悉的穷鹰和秦雯。
“呵呵,这三世镇果然名不虚传,防守的倒是及时。”
“是啊,看来我们需要先杀了这些人才能进去了。”
数位军团长很明显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他们不会懂守部信条是那么一句话:“若是怕死,那么便让自己活着去守到胜利的一刻,若真的守不住,那么便守到死亡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