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批接受人体实验的，赵炎也是！”林美倩咬咬嘴唇说：“那时候我们都是中央科技少年班的毕业生，准备读研。这个项目是中央科技的先锋项目，我们那一届研究生都参加了。”
“少……少年班？”
“对，我那个时候也才17岁而已。”
张立和魏辛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魏辛突然拿出匕首，向林美倩晃晃，邪邪地笑笑说：“空口无凭，我们也来做个实验，证明你说的都是对的。”
“不用实验，我没有快速自愈的功能。”林美倩面色平静地看着魏辛：“但是除了自愈，别的功能我都被开发出来，比如……”
魏辛眼一花，林美倩已经到了跟前，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林美倩抓住拿着匕首的手腕，一个背摔，重重躺在地上，匕首已经到了林美倩手里。
林美倩俯视着龇牙咧嘴的魏辛，也学着魏辛的样子晃晃手中的匕首，邪邪一笑说：“比如速度和力量。”
“靠，我又不是沙包，让你左摔一次右摔一次。”魏辛嘟哝着爬起来，一眼看见张立同情的目光，立时嚷嚷道：“看，我不是说了吗？我是真的打不过她，你还不信。”
“哦，我知道了，你是真不喜欢她。”张立很老实地点着头。
魏辛一脸尴尬地看看林美倩，嚷道：“什么喜不喜欢，张立你别乱说！”
“没关系，别有负担。”林美倩将匕首扔给魏辛：“我也是真的不喜欢你。”
说完转身从张立手里抱过小花，轻声道：“宝贝，爸爸的奶吃饱了吧？姐姐哄你睡觉去。”
走到魏辛跟前夸张地看了看魏辛胸前的肌肉说：“你这奶看上去的确不错，可惜长在男人身上。”
魏辛急忙伸出双手挡在自己胸前，那动作滑稽又可笑。张立在一边实在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魏辛涨红着脸，冲着林美倩的背影小声嘀咕道：“那是肌肉，是肌肉懂不懂！切，你个飞机场当然不会明白！”
林美倩抱着小花早就睡熟，魏辛也打着呼噜睡着了。张立悄悄坐起来，脱下衣服，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军车旁边，打着手里的手电。
一道惨白的光柱将张立胸前照亮，在张立心脏的位置，有一个青蓝色的东西，猛一看好像一个痣，但仔细看却发现那个痣上向四周伸出很多触手一样的东西，紧紧贴在皮肤下面。
张立抬起手摸了摸那青蓝色的“痣”，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的光芒。他想了想，伸手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对着那“痣”一挥。一道闪光，青蓝色的痣连着皮肉被削了下来，立时鲜血如注。
但是张立却好像并不觉得疼痛，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块血肉，看它变魔术一样快速结痂，然后长出新肉、新皮肤，一瞬间便愈合了。
不过，那青蓝色的“痣”一样的东西依然还在，随着皮肤的愈合，它也清晰地重新长出来，看上去，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张立又抬手看了看右手腕上那行数字，虽然不很清晰了，但也依然还在。他将手腕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皱皱眉头。
张立关了手电，靠着军车缓缓坐下，他丝毫没有睡意，今天那个浑身肌肉爆裂一般的怪物始终在他脑海中徘徊。那个怪物身上的皮肤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好像都没了，只是都变成了紫红色而已。
张立记得那怪物倒下的那一刻，他仿佛看见怪物的后脖颈上有一块胎记——一块苹果形状的胎记。那是块青灰的胎记，在怪物酱紫色的皮肤上面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张立确定自己并没看错。
苹果形的胎记，让张立想起一个人来。那人是他的同学，也跟他一样被选中去了中央科技。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就是上下铺，到了中央科技，居然还是一个房间。张立记得洗澡的时候，战友们看见了他那块胎记，还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苹果开发的新产品。
他和张立同时被幸运地选中参加VOWBP终极任务，当时两人别提多兴奋。张立还记得他们分别前往不同实验室的时候，他笑着跟自己挥手，那笑容跟那天的阳光一样灿烂。
他的名字也很阳光，他叫张阳。因为暖阳学校的创始人姓张，所以那里的孩子们都姓张，听上去，就像亲兄弟一样。
林美倩又做了那个噩梦，她一身冷汗地醒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两个男人都起了床，一个在弄吃的，一个在抱着小花逗她玩。
看见林美倩醒来，张立招呼了一声：“吃饭吧。”林美倩理理汗湿的头发，走到旁边的水管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虽然那自来水一股铁锈味，但总比没有好。
吃饭的时候，魏辛问林美倩：“地堡在哪儿？我跟张立商量了，先把你送回去。”
“我不回去了。”林美倩舀了口午餐肉：“我跟你们走。”
“跟我们走？”魏辛和张立对视了一眼：“我们居无定所的，你跟着我们算怎么回事？”
“我有在外面生活的经验，能够对付丧尸。”林美倩看着魏辛说：“你也看到了，我不比你差。而且，我还可以帮你们带带孩子。总而言之，我是个很好的帮手。”
“为什么不回去？”张立问道：“地堡里没有你想念的人了吗？”
林美倩看了一眼张立，心想：有你想念的人，可惜你不能回去。把这句话咽在肚子里，林美倩才说：“没有，我不喜欢那个地方。我不喜欢隔着玻璃看那些实验对象，那总让我想起我自己。”
张立眼神晃了晃，不再说话。魏辛却忍不住问道：“我实在是弄不明白，你们科学家真的有那么疯狂？用自己人做实验，还是首批？我听张立说你父亲就是那个项目的领头人，怎么会那拿亲生女儿的生命开玩笑呢？”
“所以那个实验是安全的。”林美倩顿了顿：“原本是安全的，后来出了状况。好像有人私自用实验成果在研制别的东西，然后就失去了控制。”
“你跟我们走吧。”张立站起来，把空罐头盒扔在一边。“从今天起，小花就归你照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