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的衣服呢,这件衣服哪来的?我惊讶的简直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该不会是电视剧里那种狗血剧情发生了吧,我的衣服湿了他帮我脱掉了并给我换了他的衣服?
我用一种询问并且能够杀人的眼神盯着川崎南,平时看他不象一个趁人之危的人啊。
结果后者眼皮都没眨一下:“不是我,你先把被子盖好,是那位下午你见过的千代子小姐帮你换的,因为当时没有合适的衣服,所以就先拿了件我的衬衫给你穿。”
“我的衣服也应该干了吧,麻烦你去帮我拿过来,这样我比较方便吃饭。”我有些尴尬的说,“不过这里有值夜的人吗?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接听电话。“他走到一边拿起墙上的电话机拨了号,对着电话里一通日语,我郁闷的发现我又听不懂日语了,看来幻境就是幻境啊。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有些古怪的看着我说:“你的衣服还有点湿,你要不要穿和服?”
“好吧,随便是什么衣服,我饿了要起来吃东西。”我随口说道,接着就想起我做的那几个还算可口的点心来,不知道坏了没。
“我的食盒呢?里面的点心不知道坏了没,要不然我先吃点垫垫肚子也好。”没有吃晚饭,我的胃简直饿到已经有些煎熬了。
“在车上,我去拿。”川崎南说完就要走。
“哎,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一看他说走就走,有些着急了。
“不然怎么办,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其实离这里并不远。”川崎南今天出奇的有耐心。
“还是算了,衣服应该一会就送到了,等穿上衣服再去吧。”我不想再加深尴尬感,反正电话已经打过了,日本人的办事效率应该挺高的,还是等一等吧。
“不过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完成‘樱花酿’这个‘供味’的?”我试图转移话题,边说边用手努力去够旁边托盘里的水杯想要喝点水减轻下充斥神经的饥饿感,我这个只要饿的厉害了就会全身没力气还很难受。
“等你执行了你第一个‘供味’任务之后再告诉你吧,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这个混蛋竟然拒绝透漏更多的细节,而且他走过来将杯子递给我之后还说:“不要想着喝水充饥,在胃空着得时候越喝越饿,你一顿不吃就这么饿吗?”
我本来还在感激他善解人意,结果听完他的话简直想把杯子里的水撒到他头上了,说话不那么直接会死吗?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我只喝了两口湿润了下喉咙就没敢多喝了。
然后我们俩就呈现了一种大眼瞪小眼的状态,因为对他我真是无话可说,往往你好不容易想起一个话题,他呢,用几个字就会将你的话题堵死让你接不下去。
我想如果他是大帅哥我可能会因为我的小花痴心性容忍他的“毒舌”爱好,但是他偏偏除了脸型还行,鼻子高点,眉毛浓点之外实在跟帅挂不大上边,就是那么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还时不时会对我放出不屑不耐的余光来。
对此我很无语,我也很不愿意再去自找没趣,所以我打算在衣服送来之前不再没话找话。
盼的望眼欲穿的时候,终于看到那个送衣服的日本姐姐了,我怀疑我接过衣服的时候可能都感激的掉眼泪了。
那个姐姐告诉了我怎么穿之后施了一礼,退到门边将推拉门关上方便我换衣,之后好像跟在门外的川崎南说了几句话才走。
我在被窝里摸索研究了半天才终于将这套和服穿戴整齐,然后将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髻。
穿上夹脚趾的木屐,我瞬间就开始鄙视岛国的服装,简直行动太不方便。这是一套极为简单的和服,没有后边的那个背包,腰间是用一个宽宽的带调节扣的蝴蝶节代替腰带的,扣好之后将蝴蝶结转到后边去就可以了。没错,其实我内心里对于和服和岛国人还是有些排斥的,因为什么你懂得,但是被逼无奈只有先将就穿一下了。
我推开推拉门看到川崎南正站在门外,他又在抽烟了,烟头一闪一闪的发出火红的光点。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做厨师要戒除一些**的习惯,比方说烟酒之类的,以保持感官的灵敏度,但是师父爱饮酒,川崎南爱抽烟,也没见他们的感官差到哪里去,当然在后来我才知道是有原因的。
而且川崎南身上也没有我讨厌的烟焦油味,所以我对于他抽烟倒也不是特别反感。呸呸呸,我在干嘛啊,又不是选伴侣,我干嘛对他品头论足啊。
“好了,我们走吧,去拿吃的。”我对着有些呆住的他说。
“你穿和服不难看。”他将才抽了一点的烟掐熄掉说。
你难道就不能说好看,鼓励下自己的小师妹会怎么样啊?我腹议道。
“走吧,小允让人准备了料理给我们。”说罢他带头在前边走起来,头也不回的说:“你要不要走那条路,可以看到那个水池。”
“不要了,这么晚了还是别去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了,我现在只想填饱肚子,然后混到天亮走人。”我简直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秀逗了,本来这个走廊的灯就有点昏黄,地板也是木头的,尽管我已经放轻脚步,可走起来还是咚咚响,再看看周围都有些黑乎乎的看不清,我心里都已经开始怕的要死了,他竟然还好死不死的提那些让我死了一回的地方。难道不是我大脑进水而是他大脑进水?
他终于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的带路,每次转弯的时候都会走慢点等着我,看起来他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也是,他跟着师父有些年了,每年都会不定时陪着师父来这里,而且那个朱承允看起来也跟他很熟的样子,我心里一开始胡思乱想小八卦就不那么害怕了,慢慢的身子也能放松舒展开来走了。
可就在这时,角落的地方忽然隐现一个身着日本和服的诡异女子。她长发披散,阴白的面孔,一身血红的衣服,悬浮在那里,身形跟那个发型别致的千代子姐姐完全不同,这不是日本女鬼这是什么?我“啊”的一声尖叫,瞬间就抱住了前边的川崎南。
“怎么了?”川崎南明显也吃了一惊,身子都有些发僵,可能我叫的太凄厉了,他也被我吓了一跳,他慢慢拿开我快抠到他胳膊肉里的手同时向墙角望去。
“幻境里的那个女鬼来了,”我顺势又抓紧了他的手,已经吓的快哭出来了:“她刚才就站在那个墙角。”
“哪里,那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棵小青松。”接着他有些无奈的说:“原来你胆子这么小,那你以后怎么完成你的‘供味’?”但是这次他没有拿开我的手,而是由着我攥着他的四根手指。
“刚才真的有个女鬼站在那里。”我重复着,同时心里想果然就像电影里播的那样,只有倒霉的人才会看见鬼,其他人看的时候就没有了。
我开始觉得这个园子太不安全了,我们又开始行走,但是这次是并排的走,我忽然想起中午的事:“对了,我在我的阳台上也见过一个日本女子,不过不是这么恐怖的形象,是一个穿粉色和服的少女。”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那样我就不会让你喝‘樱花酿’了。”川崎南简短的说,但是并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让我感觉有些奇怪。
“我知道对于你这样的肉食动物来说,可能并不喜欢清淡的日本料理,所以刚才让千代子帮忙准备了豚骨拉面和便当。”听到川崎南这样说,我开始觉得他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
确实对于我这样的大胃王来说,相比那些小寿司或者分量少少的刺身,一碗超大的拉面或是一盒材料丰富的便当更适合我饥肠辘辘的肚子。
终于在曲折蜿蜒的走廊里停下来了,我们进入到一个很大的房间,还是那种日式的房间。我看到千代子正在将一道道料理井井有条的摆放在桌子上,摆放完之后她笑着对我说了几句日语,然后就有礼的退下了。
在她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我也装模作样的还了礼才坐下。每次看到日本人鞠躬或者是行坐礼的时候,我都感觉无所适从,因为我这个人虽然外表长的很文静,但是性格其实是有点大大咧咧的,不喜欢遵守繁复的礼节,也不善于待人接物。
“她说你穿这身衣服很漂亮。”川崎南忽然向我翻译了千代子刚才笑着跟我说的话,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千代子不止说了这么一句呢,也许是我多想了吧,总觉得她笑的有些**。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甩掉木屐准备一屁股坐下开吃,却发现这种破和服根本不能盘腿坐着,怎么坐都感觉别扭。
“实在不行就把那个腰带拿下来吧,像你这种类型根本不适合装淑女。”看着我抓耳挠腮不得要领,川崎南再次自动开启了“毒舌”模式。
“我可以的。”我气呼呼的学日本人那样跪坐了下来,却悲催的发现不一会脚就开始发麻了,只能说这个民族就是喜欢自虐。但是抛开坐的辛苦,却也没耽误我的筷子流水价往嘴里送吃的,我甚至直接将那个比我脸还大的拉面碗端到了嘴边往嘴里扒拉面条。
虽然面条还不如我们的兰州拉面好吃,但是这个面汤太醇厚鲜美了,瞬间为这碗面加分不少。想到我钟爱的《火影忍者》里的漩涡鸣人也喜欢吃拉面,每次都看的我的口水直流,我稀里哗啦吃的更欢了。
我无视了川崎南那种鄙视的眼神,在把最后几根面条打捞干净之后,将仅剩的小半碗面汤也喝到了肚子里,一个饱嗝还不受管制的从我的嘴里冒了出来。
然后我用眼的余光就看到有洁癖的川崎南因为我的这个饱嗝彻底放弃了继续优雅吃下去的念头,他面前的料理基本没动。
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是我需要注意形象的男人,吃饱肚子最重要了,我暂时忘记了那些恐怖的经历,用手满足的拍了拍因为吃的很饱而微微鼓起的肚子。
“吃饱了就回去休息吧,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呢。”川崎南用一种你无药可救了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说,然后他就干净利落的站了起来。
我想到回去还要走那个恐怖的走廊,赶紧站起来抓起腰带胡乱绑上跟紧了准备开路的川崎南,然后还厚脸皮的牵住了川崎南两个手指,他没有甩掉我的手,就由我攥着,还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