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逋(967年~1028年),字君复,北宋著名诗人。大里黄贤村人(今奉化市裘村镇黄贤村)。幼时刻苦好学,通晓经史百家。书载性孤高自好,喜恬淡,勿趋荣利。长大后,曾漫游江淮间,后隐居杭州西湖,结庐孤山。常驾小舟遍游西湖诸寺庙,与高僧诗友相往还。每逢客至,叫门童子纵鹤放飞,林逋见鹤必棹舟归来。善绘画,工行草,书法瘦挺劲健。诗自写胸意,多奇句,风格澄澈淡远。《山园小梅》诗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被誉为千古咏梅绝唱。作诗随就随弃,从不留存。有人问:“何不录以示后世?”答曰:“我方晦迹林壑,且不欲以诗名一时,况后世乎?”有心人窃记之,得300余首传世。
当时杭州郡守薛映爱其诗敬其人,常至孤山与之唱和。宋真宗闻其名,赐与粟帛,诏告府县存恤之。逋虽感激,但不以此骄人。人多劝其出仕,亦被婉言谢绝。也不娶,无子,惟喜植梅养鹤,人称“梅妻鹤子”。既老,自造墓于庐侧,作诗云:“湖上青山对结庐,坟前修竹亦萧疏。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无封禅书。”
逋善为诗,其词澄浃峭特,多奇句,今所传尚有三百余篇。名句如“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又善书,工行草,笔意类欧阳询、李建中。苏轼高度赞扬林逋之诗、书及人品,并诗跋其书:“诗如东野(孟郊)不言寒,书似留台(李建中)差少肉。”黄庭坚云:“君复书法高胜绝人,予每见之,方病不药而愈,方饥不食而饱。”明沈周诗云:“我爱翁书得瘦硬,云腴濯尽西湖绿。西台少肉是真评,数行清莹含冰玉。宛然风节溢其间,此字此翁俱绝俗。”天圣六年(1028年)卒,年六十二。其侄林彰(朝散大夫)、林彬(盈州令)同至杭州,治丧尽礼。宋仁宗赐溢“和靖先生”。著有《林和靖诗集》。
林逋生平思想研究
纵观林逋的一生,认为他的“隐”有家世的原因;有对宋朝世俗社会及对当时某些国策(如封禅等)的不满,也有自身的佛学哲学思想和洁身自好的生活态度等多种原因。“恬淡好古”的性格因素固然重要,但主要是社会因素。至于林逋咏梅诗以外的诗歌研究,主要集中在隐逸诗和山水诗的研究。在林逋传世的三百一十三首诗中,其与达官、僧侣抑或无名氏之酬唱作品有一百五十多首,占全部诗作的近二分之一,可惜我们的研究没有能够引起足够的重视。倘若我们梳理了这些诗作,我们的林逋生平研究定会取得基础性的突破。也许这样的难度很大,但作为作家研究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我们不能忽视这些诗作。林逋有词三首,以《长相思·惜别》和《点绛唇·题草》最为著名。
孙光宪
孙光宪,字孟文,陵州人。为荆南高从诲书记,历检校秘书,兼御史大夫。其词以情景交融、婉约缠绵见长。代表作有《浣溪沙》、《菩萨蛮》、《虞美人》、《酒泉子》、《清平乐》、《更漏子》、《上行杯》、《南歌子》、《应天长》等。其中《清平乐》写一青春少女因为“连理分枝鸾失伴”而产生的春恨愁思,“掩镜无语眉低,思随芳草凄凄”,写得极其哀婉,令人同情。有集五十馀卷。
孙光宪唐时为陵州判官,有良好的声誉。后唐时(926年),避难到江陵,梁震推荐他到南平国武信王处任书记。武信王大造战舰,准备与楚国开战。孙光宪谏议:“荆南遭遇战乱割据之后,国王实行休养生息,国民才有了安宁的生活。如果又与楚国断交,一旦别的国家乘机而来,是很值得忧虑的。”武信王才终止了这个念头。文献王接替王位,遇到梁震请求退休,因而都把政事委托给孙光宪。文献王一直羡慕马王豪华奢靡,对官员说:“如果像马王,可称大丈夫了。”孙光宪说:“天子与诸侯,按礼制应有等级差别。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只知道骄奢淫逸,僭越礼制,只求一时的快乐,不知何时危亡,又哪里值得羡慕呢?”文献王忽然醒悟了,说:“孙公的话是对的。”文献王很久一段时间一直悔恨自己的错误思想,感谢孙光宪的及时提醒。孙光宪在南平国侍奉了三位国王,都处在幕府中,分别任荆南节度副使、朝议郎、检校秘书少监、试御史中丞等官职,国王赠紫金鱼袋。
高继冲当国王时,宋太祖派慕容延钊等平定湖南,借道从荆州过,约定士兵从城外经过。大将李景威劝高继冲严密防备。孙光宪呵叱他说:“你是峡江的一平民罢了,怎么知道成与败!中国从周世宗以来,已有统一天下的志愿。何况宋太祖秉承天命,真主出现了!王师不是轻易能抵挡的。”因而叫高继冲去了解情况,封府库以待,将三州之地都献给宋朝廷。宋太祖嘉奖孙光宪统一的功勋,授任黄州刺史,赏赐礼品,增加待遇。孙光宪在黄州也治理有方。
孙光宪是一位著名的词人,是花间派中较有个性和成就的词人。毛泽东曾抄录他的《上行杯》:“离棹逡巡欲动,临极浦,故人相送。去住心情知不共,金船满捧。绮罗愁,丝管咽,回别,帆影灭,江浪如雪。”孙光宪素以文学自负,处荆南,怏怏不得志,认为在诸侯幕府中不能展示他的文学才能。他每次对知交说:“宁知获麟之笔,反为倚马之用。”他常吟刘禹锡诗:“一生不得文章力,百口空为饱暖家。”孙光宪好博物稽古,嗜经籍,藏书数千卷,有时亲自抄写,孜孜校雠,老而不废。他自号葆光子。他著有《荆台集》、《橘斋集》、《玩笔佣集》、《巩湖编玩》、《北梦琐言》、《蚕书》等。孙光宪善词,蜀人编辑《花间集》,收录了他的六十余首词。孙光宪认为对文学应该守寒素之心,无躁竞之心,才能达到最高境界。他的词既有以温庭筠为代表的“花间派”的华丽香艳,又比其他“花间派”词题材广阔和充实。有不少词反映了社会动乱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开拓出了新的意境。如《定西番》:“鸡禄山前游骑,边草白,朔天明,马蹄轻。鹊面弓离短韔,弯来月欲成。一只鸣髇云外,晓鸿惊。帝子枕前秋夜,霜幄冷,月华明,正三更。何处戍楼寒笛,梦残闻一声。遥想汉关万里,泪纵横。”孙光宪的笔记《北梦琐言》一书记录了不少唐代的政坛、文坛和民间的掌故,具有很大的史料价值。《北梦琐言》中有一则《破天荒解》说:“唐荆州衣冠薮泽,每岁解送举人,多不成名,号曰‘天荒解’。刘蜕舍人以荆解及第,号为‘破天荒’。”这是“破天荒”一词的最早记载。
公元968年(宋乾德六年),在黄州刺史任上的孙光宪被荐为学士,未及召见,去世。贵平村六组的村民介绍,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村民长期在一座称为“天官坟”的墓顶石板上磨碎颗粒肥料,石板终被磨穿,村民进入宽大的墓室中,抱出几个一尺高的彩色陶俑,因迷信怕惹晦气,便用锄头将陶俑一起击碎。生产队修建保管室,便将两三米长的坟墓的柱石和梁石截成几段,抬去安砌屋基。村民站在坟墓所在的一块面积一百平方米的土地上指着脚下诉说着。在原为生产队的保管室的阶沿边,还安放着一块一尺见方的石板,它就是“天官坟”墓碑的一部分。石板上面有“贵”、“林”、“孟之坟墓”等字清晰可见,在“林孟”的上边分别还有一个字不易辨认。村民俗称的天官坟是否为孙光宪的坟墓或衣冠冢,还有待对此坟墓进行考古发掘。
《风流子》
茅舍槿篱溪曲。鸡犬自南自北。
菰叶长,水葓开,门外春波荡绿。
听织,声促。轧轧鸣梭穿屋。
这是一首较早地描写水乡农舍风光的词。作者以白描手法,描绘出一幅典型的具有水乡特色的农舍图。春水绿波,曲溪澄碧在槿篱茅舍中传出了织布的声音。这首小词内容丰富,凡水乡农家具有代表性的东西,皆写入词中,有景有声,虽无一字描写人物,但从井然有序的庭院景物及织机声,可以想见男耕女织的勤劳情况及水乡农事繁忙的景象。全词朴实无华,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表达了作者爱慕水乡的思想感情。《栩庄漫记》:《花间集》中忽有此淡朴咏田家耕织之词,诚为异采,盖词境至此,已扩放多矣。汤显祖评本《花间集》卷四:词人藻,美人容,都在尺幅中矣。
潘阆
潘阆(?~1009年),字梦空,一说字逍遥,又说自号“逍遥子”。大名(今属河北)人,一说是扬州(今属江苏)人。不屑于参加科举考试,以卖药为生。王禹偁《寄潘阆处士》描写他说:“烂醉狂歌出上都,秋风时节忆鲈鱼。江城卖药长将鹤,古寺看碑不下驴。一片野心云出岫,几茎吟发雪侵梳。算应冷笑文场客,岁岁求人荐《子虚》。”至道元年(995),潘阆因宦官王继恩的推荐,得到宋太宗的召见,赐进士及第,做国子助教。不久王继恩犯罪下狱,潘阆怕受牵连,逃进今山西省南部黄河北岸的中条山。宋真宗曾过问逮捕审讯,不久获宽释,寓居皖南一带,任滁州(今属安徽)参军。晚年遨游于大江南北,放怀湖山,有记载说他曾寓居钱塘(今浙江杭州),最后死于泗上(今江苏省淮阴市一带)。
潘阆以性格疏狂闻名于时,宋代流传了许多关于他的掌故。其诗才也不俗,当时苏州才子许洞,恃才傲物,常把僧人、隐士一类不放在眼中,但《赠潘阆》一诗却说:“潘逍遥,平生才气如天高。”太宗朝的翰林学士宋白写给潘阆的诗甚至说:“宋朝归圣主,潘阆是诗人”,简直视他为诗歌方面的国宝。潘阆有《叙吟》一诗,说自己:“高吟见太平,不耻老无成。发任茎茎白,诗须字字清。搜疑沧海竭,得恐鬼神惊。此外非头念,人间万事轻。”表明了对诗歌的执着,对诗才的自负,同时也表明他的创作是遵循贾岛以来的“苦吟”传统的。不过在他身上似乎传统的影响远不若个性的力量,他的诗风不像贾岛等诗僧以清奇僻苦为主,而是倾向于自然真率,闲逸疏放。
潘阆为人狂放不羁,他自己作诗说:“散拽禅师来蹴踘,乱拖游女上秋千”!关于潘阆,最有趣的当属他与柳开之间的一件事。柳开,宋初文学大家,一惯尚气自任,常被潘阆所嘲笑。端拱年间,柳开出知全州,途经扬州,做为朋友的潘阆自然要迎送一番。二人来到馆驿,见一堂门窗严闭,十分诡秘。吏曰:凡宿者多不自安,无人居已数十年。柳开一听,来了精神,“吾文章可以惊鬼神,胆气可以讋夷夏,有何畏哉?当下命人打扫,住了进去,潘阆见状暗笑不已,顿时心生一计。当夜,潘阆”以黛涂身,衣豹文犊鼻,吐兽牙,披发执金箠,由外垣入,正据厅脊,俯视堂庑。“月明星朗,细微可见,那柳开正持剑四处游走,忽闻一声巨吼,如狮如虎,不禁心惊胆寒,担头却见一妖怪正居厅上!正欲仔细相看,又闻一声巨吼,柳开心胆皆碎,惶恐万分,只得道:某假道赴任,暂憩此馆,非意干忏,幸赐恕之。”潘阆把柳开平日胡做非为之事一一道来,厉声道:阴府以汝积戾如此,俾吾持符追摄,便须急行。“柳开急忙拜倒,”事诚有之,其如官序未达,家事未了。傥垂恩庇,诚有厚报。“说完再拜,痛哭流涕。阆缓缓道:汝识吾否?”柳开战战兢兢:尘土下下,不识圣者。阆大笑,曰:只吾便是潘阆也!柳开气急败坏,连呼阆下。潘阆知柳开生性暴躁,当夜远远逃遁去了。
潘逍遥既然名气这么大,自然词一定不错,可惜他大多数的词作,我们都见不到了。到如今,他的《逍遥集》中流传下来的只有10首半。那十首词牌都是《酒泉子》。先看这一首:
长忆观潮,满郭人争江上望。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这一首写得是他回忆钱塘江潮的情景。据宋人吴自牧《梦梁录》记载,每到阴历八月十五六日时候,杭州人倾城而出,开着自家的私家车前去观看,到十八日时最为壮观,人也最众,二十日时方稍稀。“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这两句,气势豪纵,读之感觉鼓声如雷,响彻天外,颇有气势。“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不谙旧事者,往往不一定知这“弄潮儿”说得是什么,据周密《武林旧事》记载,“吴儿善泅者数百,皆披发文身,手持十幅彩旗,争先鼓勇,泝迎而上,出没于鲸波万仞中,腾身万变,而旗略不沾湿,以此夸能”。长忆西湖,湖上春来无限景。吴姬个个是神仙,竞泛木兰船。楼台簇簇疑蓬岛,野人只合其中老。别来已是二十年,东望眼将穿。这一首仍是回忆,潘逍遥回忆的闸门一打开,为我们奉献了一千年前西湖的美景与美人。韦庄《菩萨蛮》词云:“游人只合江南老”,潘逍遥也说“野人只合江南老”,看来,江南之地,的确是人间天堂,美景、吴姬让人忘忧,也让人永远怀念。
长忆孤山,山在湖心如黛簇。僧房四面向湖开,轻棹去还来。芰荷香喷连云阁,阁上清声檐下铎。别来尘土污人衣,空役梦魂飞。
这也是潘逍遥十首《酒泉子》中著名的一首。西湖,不止有水,还有山,有寺,有僧,有一种别样心情。“山在湖心如黛簇”,真恰如其份!“僧房四面向湖开,轻棹去还来”,此二句于隐隐中略有禅味。“芰荷香喷连云阁,阁上清声檐下铎”这样的白描,平心而论,只是凡笔而已,但接下来“别来尘土污人衣,空役梦魂飞”便让人一梦惊醒,直从虚幻的空中跌下来,顿生人生困苦之叹。除这三首,还有一首,也常为人称道:
长忆西湖,尽日凭栏楼上望。三三两两钓鱼舟,岛屿正清秋。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别来闲整钓鱼竿,思入水云寒。如果说以上几首,感慨之情盛于回忆,那这首则是纯粹的白描式的回忆了。“三三两两钓鱼舟,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此三句于恬淡之中略有悲凉之意;“别来闲整钓鱼竿,思入水云寒”,一个“闲”字,当真用得极妙,“思入水云寒”,当真是淡得看不到人了。潘阆的这几首《酒泉子》极受人推崇,连大文豪苏轼都亲笔题他的这些词于玉堂屏风之上,石曼卿使画师为之绘图。
潘先生为人豪放,欲成大事,与参知政事卢多逊来往密切。卢多逊与重臣赵普交恶,被奏与秦王赵廷美密谋起事,潘阆亦受到牵连。是时,潘阆正如地下党一般,在京师讲堂巷开了家药铺做掩护,秘谋其事。只是潘阆不太懂得找掩护,他使刘少逸、鲍少卿做药童,唐巾韦带,气貌爽秀,为一时所瞩目。卢多逊事败后,潘阆闻之有诗曰:“不信先生语,刚来帝里游,清宵无好梦,白日有闲愁。”潘逍遥刚哀叹完,就听说朝廷派人来捕自己,忙跑到邻居家,说:吾谋逆事彰,吾如就诛,止一身,奈并邻皆知吾谋,编窜屠戮者,不下数十人。今若匿得吾一身中,则脱汝辈数家之祸。然万无搜近之理,所谓弩下逃箭也。吾出门则擒,汝辈自度宜如何?“一番威逼,街坊无奈,只能将他藏匿于壁。捕者无获,只得别处寻找去了。待到风声刚过,潘阆穿了件僧袍,剃了须发,手持佛磬,五更时分化妆出城,算是暂时脱离了虎口。此后,潘阆又化妆成箍桶匠,马不停蹄地逃到朋友阮思道家中。阮思道假装不识,只让下人领潘阆在庭中箍桶,自己拿了三锾钱放在桌案上,乘马出门去了。潘阆何等聪明,当时就明白了,看四下无人,拿了钱就跑。过不多时,阮思道归来,问仆人:案上三锾及桶匠何在?仆人答不知,被思道痛揍一顿,并命他四处寻找。如此一来,阮思道也算脱了干系。只是这下可苦了潘阆,他一路狂奔,直跑到中条山里,才放下心来。心想不如索性装到底,便重新穿带起僧袍,找了个寺庙,藏了起来。他的好友许洞听闻,为他写了首诗:潘逍遥,平生才气如天高,仰天大笑无所惧,天公嗔尔口呶呶,罚教临老补投衲,归中条。我愿中条山神镇长在,驱雷叱电依前赶出这老妖。”阮思道找机会向曹彬进言:闻阆亦豪迈之士,窜伏既久,欲逭死地。稍裂网他逸,则何所不至?公大臣也,可奏朝廷,少宽捕典,或聊以一小官召出,亦羁縻之一端也。“曹彬信之,向上进言,上赦免其罪,以”四门助教“招之,潘阆听闻当然乐得坦白自首去了。此后,赦送信州安置,所谓”安置实际上是宋代朝廷对于政治犯的一种手段,类似于软禁。潘阆生活得归安逸,遂旧病复发,在工作之余不忘作点药材生意什么的,生意谈成了,还来了首词:出砒霜,价钱可。赢得拨灰兼弄火,畅杀我。公元1009年,被士大夫们瞧不起的潘大药商兼诗人死在了安徽滁州参军的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