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宫殿,雪色帘帐上的冰魄珠散发着袭人的寒气,由鲛人编织的绫纱闪烁着暗夜般的光芒,像夜色下的美丽罂粟,危险却无法抗拒。
层层叠叠轻纱下一具水晶棺木尤为清晰,像昭示着什么似的,寒冷之下更隐藏一道绯红的杀机。
视线越过窗口,九天之上的玄月几乎红得滴血,以璀璨的光芒映亮了大地,所及之处一片鲜红。
他们,出来了。
长长的獠牙似一把染血的尖刀,镂空的轿身慢慢连接成一个精致的图案,一朵巨大的黑色曼陀罗横跨整个软轿。
轿帘被里面的用手揽开,修长的十指似精心雕琢的完玉,在暗红的帘子下几乎白得透明,绯色的血袍映得夜更多了一抹惑心。似无骨的他慵懒地倚在轿座上,半敞半掩的衣袍滑落出精致的锁骨,优雅的脖颈美得无瑕,长笼袖下的一截雪白的肌肤,微微支撑着下颔,樱红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鼻翼完美如刀削,双眉如画,向他心中最灿烂的王者行礼。
话音刚落,一对整齐划一的血族侍卫已将绑好的上百名少女带了上来,惨白的面孔上目光透出贪婪,这是血族最原始的对鲜血的渴望。
花月夜仍不言语,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老者,目光一一掠过他的“食物”,突然长眉一挑,对着一个嘴角抽搐地十分厉害的血族侍卫走了过去。“嗯,睡觉的这人是谁?”他懒懒的看着侍卫,声线如雪山之水一般冰凉。
“这……”侍卫望了望被自己拽住后衣领却仍然睡得十分香甜的少女,低着头恭敬地答道,“她是人间的神女,具有最光明的气息。”边说着,边抹了头上泠泠的冷汗。
都快被吃了还有心情睡觉,真是一个奇葩,侍卫在心中腹诽道,不过作为神女,她的鲜血却是血族的至爱,更是血族罕有的“补品”。
“就她吧。”随着他的离去,耳边的一缕白羽似飞雪在飘落,声线三分冰凉七分淡漠。
“是。”
彼岸花在摇曳,烛光散落在少女身上,似夕阳最后的余辉。
待少女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了初阳已洒遍了大地。
“又是一天晨光时,奈何生命已晚矣!”微微伸了个懒腰,白初熙装作“满腔悔恨无处诉”的样子胡乱吟道。
旁边侍卫翻了个白眼:“没文化还做什么打油诗!”
白初熙撇撇嘴,十分无赖地反击道:“看!你out了吧!这叫深情,深情!Doyouknow?”
侍卫耳闻她语句中一些怪怪的文字,忽然好奇地问道:“奥特和肚油那啥的是什么意思啊?”
白初熙抬起下巴,扬起鼻孔,十分嫌弃地看着那个侍卫,却又十分得瑟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西天之上如来佛祖创造的英语,虽然它十分简单,但是,”她顿了顿,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侍卫,直到看得侍卫心里毛毛的,又以一副“瞧不起你”的神情继续说道,“像你这种低智商的生物,是永远也不会明白滴。”
侍卫板着一张脸,深切地觉得同白初熙这种逗比说话简直拉低了自己的档次,于是默默地转身,在心底发下了毒誓:再也不和白初熙这个可恶的人类说话了!
“但是……”白初熙故意拖长了尾音,见侍卫又竖起了耳朵偷听,她十分狡黠地一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也不是没有挽救的办法,只要你……”
她话未说完,急切想证明自己的侍卫大哥连忙问道:“只要什么?”
白初熙不再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眼神又向外瞟了一下。
侍卫古怪地看了白初熙几眼,却没多问,立马溜了出去。
“小样!”白初熙朝侍卫身后做了几个鄙夷的动作,一甩长发骄傲地说道。
十分钟后,白初熙傻眼了。
那一碗黑糊糊的汤汁是什么鬼?
可侍卫大哥却十分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是说你怀孕了么,我去医署要了安胎药给你,怎么样,够聪明了吧!”
“聪明你个大头鬼!”白初熙一连赏了侍卫大哥好几个爆栗,十分激动地说道:“我是饿了,饿了!不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