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里的空气越发压抑,修为尚浅的修士们甚至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这种压抑让修为和心性尚浅的修士越发控制不住自己。
当恐惧和压抑到一定程度之时,人就会做出一些他平时避之不及的事。尤其是当徐莹蓝的小弩被轻易夺取之时,众人看着连自己的首领都无能为力的一幕,恐惧进一步的积累。
掂了掂手里的小弩,柴沧澜勾起嘴角,笑得冷冽,“这东西哪儿来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东西是噬魂花的‘大师姐’红的贴身法器,怎么会到这个年纪轻轻、修为尚浅的小丫头手里!更奇怪的是,自己身边的这两朵噬魂花竟然不认识这小弩!
看来自己真是错过了很多事情,不过也罢,现在知道也不晚。想着,柴沧澜笑得越发邪肆。
瞳孔放大,徐莹蓝对于‘自己的底细’被探明越发的恐惧。怎么办!此时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在来回回荡着。
“哈哈哈!真是解气,这位姐姐,多谢你出手教训了这个毒妇!”
光头的芍药女虽然受了伤,且伤口流血不止,但见柴沧澜出手利落的抢来了小弩,忍痛笑着开口奚落徐莹蓝。
这个丫头够倔的呀,受伤不轻,到还记得‘落井下石’。不过这般性子倒是很对自己的口味呀,柴沧澜没等梅花女开口,便闪身到芍药女的身边。修长的手上凝结着一块薄薄的冰镜,并停在离伤口很近的地方。
好机会!魔尊一见柴沧澜要给芍药女解毒,眼底闪过一道狠厉的光,他那黑色的飞剑化作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向柴沧澜袭去。
低着头,柴沧澜继续专注的给芍药女拔毒。这个小弩名叫‘无’,故名思意,这弩的没有实体的箭,它攻击对方时,抽取储存在小弩‘无’里面的幽冥石的能量,这能量化作夹杂着冥毒的箭,而中箭者伤口流血不止且真元逸散,无法自行拔毒。一旦帮助拔毒的人的真元直接触及中箭者伤口时,极有可能被沾染上冥毒。
冰镜一点点的染上黑色,柴沧澜专注的运转真气,这样大大咧咧的在敌人的地盘干这种事的人,只怕也就柴沧澜了。无他,神识强大耳!
眼见自己的偷袭就要成功了,纳兰情空表面虽然一派淡然,但是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得意,心里也不禁嘲笑那个看上去很强的白袍银冠的女人,‘嗤!真是个绣花枕头!’。
电光火石般间,那如影般的黑色飞剑速度极快,马上要吻上柴沧澜的背心!
纳兰情空眼底的得色越发深沉!‘贱人!受死!’
咔嗤!
镜面碎裂的声音响起,满是冥毒的镜子撞在那个自以为悄无声息的黑色飞剑上!
“噗!”纳兰情空喷了口血,嫣红嫣红的。怎么会这样!
原来,柴沧澜先前不过是自己主动卖了个破绽,让魔尊纳兰情空以为自己的精力集中在芍药女身上,这样一来,以魔修的狡诈狠厉必是会动手。
谁知,神识强大的柴沧澜很轻松的一心二用,一边为芍药女拔毒,一边注意着纳兰情空的动静。
果不其然,魔尊纳兰情空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下手了!
既然‘鱼上钩’了,柴沧澜将计就计的借纳兰情空的偷袭,解决了那块满是凶戾的冥毒的冰镜。可谓是一石二鸟!
“情哥哥!”不敢置信的看着纳兰情空嘴角的鲜血,徐莹蓝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打退柴沧澜三人的信心逐渐的丧失,只余那恐惧不断在心头叠加,她的精神已摇摇欲坠。
大厅的气氛越加的紧张,修为低的魔修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
“啊!”张勋是一个刚刚筑基不久的修士,心性不稳,眼见着自己眼中强大无比的两个首领先后被挫,越发的绝望。落在敌人手里,这个恐怖的设想终于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猛的扑上前去,动作凶猛,神情却是无法抑制的恐惧。
梅花女头也未回,一道粉光准准的击在张勋的头上。这个先前还算强壮的男人不过几息之间便枯成一具干尸,狠狠的掉落在地上。
看来这些魔修是打算要拼命了!
急急的挡在柴沧澜前面,梅花女的举动让众人都无法理解,怎么这个看上去修为较弱的挡在那个看上去修为较强的女人身前了呢!
心头叹息一声,梅花女用噬魂花的独门秘术与芍药女道,“妹妹,你且注意了,这沧澜真人虽说厉害的很,但是,唉,她几乎不通杀伐手段啊!”
什么!芍药女不觉的瞪大眼睛,不会吧!
我也想不会啊!可是沧澜真人她就还真不通杀伐手段,梅花女回了个无奈的眼神。
“你们姐妹两个这是再说什么悄悄话呢!”柴沧澜双手拢在袖中,笑眯眯的问道。这两个小丫头用噬魂花的独门秘术交流这事不过几秒间,但是柴沧澜却没有忽略。
事实上,在梅花女挡在自己身前那一刹那,柴沧澜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丫头怕是知晓自己不通杀伐之术吧!
心里一动,柴沧澜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美人调侃道。
纳兰情空自封魔尊少说也有近二百年了,向柴沧澜几人这般厉害的对手也不是头一次见,身上受的伤也不是头一次这样重,稍微调节了一下,他便有些缓了过来。
“这位道友好手段!不知怎么称呼?”一边拖延时间且暗自调息着,一边恢复了那一脸的伪装,纳兰情空恢复了先前那芝兰玉树的淡雅。
“我以为你这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家伙挺见多识广的,没想到你连我浑身上下这么明显的标志都不认识”芍药女妖媚的眼睛里充斥着嘲讽和鄙夷,“也罢,让你死个明白!我们姐们同出自噬魂花!”
噬魂花?听起来好耳熟啊!......难道?难道是那些疯子!
瞳孔猛的一缩,纳兰情空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该死!还没拿到那个女人手里的宝贝呢,她昔日的好友就赶来了!
一袭红衣轻纱缠绵,悄然飘落在别墅的大门前,在这月亮已悄然退去的夜里,平添了森森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