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一个人在那乐什么,你不是大夫吗?快给我看看,我这是怎么了?痒死我了!”
我到他近旁坐下,笑问:“我问你,你最近可是去眠花宿柳了?”
“怎么可能!我这么正人君子!”
“你是妖,本就不是人。况且你不说,你怎么给你治。”
“哎呀!真没有!你也说了我是妖,而且我是猫妖,那种地方的脂粉味我闻了就恶心,怎么可能还去和那里的女人……想想就受不了!”
我看他不像说谎,而且这两日也没见异样,若说今日也是一直在一起,唯一异样的只有……那药渣!
“脚抬起来。”
我蹲下身,用帕子取下他脚下残留的药渣,闻了闻,确实是治这病的药。
把帕子放到一边,从一旁的行李里拿出药箱,打开,左上角有一紫色瓷瓶。我倒了一颗重新放好药箱,将药丸递到墨白面前。
“吃了它。”
他抬头看了看我,用两指捏起那药闻了闻,又皱着眉头将药丸离远一点:“这是什么?”
“能让你暂时不痒的药。”
“我这究竟什么病啊。”
“花柳病的一种。”
“什么!我怎么会!”墨白说着又降低了声音,“我怎么会得这种病?”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这样子还真是有趣的很。
“我怎么了!大爷我现在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就……就……喂喂喂,有这么好笑吗!你能不能别再笑了!”
我用袖口捂了嘴,忍住笑意,然后放下:“药丸吃了吧,我是大夫,不会害人。”
“哼!”墨白孩子气的白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水吞了药丸。
“一会儿记得把你沾过口,沾过手的的东西叫小二给我换了。”
“你就这么嫌弃我?”墨白受伤似的看着我,果然是猫,哪怕是个大男人露出这种表情也会惹人怜爱。
“这病传染。”我补了一句。
“哦。”他低下头,那样子却让我想要逗他一逗,“你修炼千年,当真没碰过女色?”
“不许再提这茬儿了!”他恶狠狠道。
“好吧。”我满意的坐下,“说说吧,你最近招惹了谁,怎么非得用这样的方法害你?”
“你是说我这病不是偶然?”他说着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手帕,“和这药渣有关?”
他倒是聪明的很。
我点点头:“就是寻常泼在大路上的药渣也不能乱踩,以防过了病气,何况是这加了咒术的药渣,这药泼的天时地利人和,是经过精密计算过的,为的就是你这一踩,现在恐怕那人的病都去了根,与常人无异了。”
“那你怎么确定就是害我?不是害你?”
我思量了片刻:“这倒也是……”
“我就知道!我就是替你挡了灾!你要负责治好我,不然我拉你同归于尽。”墨白嘴上这么说,手却没有碰我分毫。
“放心,我是医者,不会不管你的。只是这种咒术引来的病气非得找到它原本的宿主才行。”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啊!”墨白说着站了起来,他看上去身上已经不痒了,只是脸上脖子上的红色斑点丝毫没有褪去。
“你要这么出去吗?”
“等我一下!”说着墨白冲出房门,再回来的时候头上多了一顶带面纱的斗笠。衬得他的面孔如梦似幻,不光看不出那些难看的斑点,反而更添几分神秘姿色。
“走吧。”
“等一下。”他拉住我的手臂,然后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要不你也带一个吧。”
“为什么?”
“一个人戴太奇怪了。”
“好。”
姑娘不喜欢戴斗笠,她说她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偶尔还能遇到富家公子搭讪捞上一笔。可我不喜欢他们看姑娘的眼神,每次看到都想要啄他们。我化成人形的那一天,姑娘很奇怪,她先是呆呆的,然后又好像忽然很生气。她说,从此以后如果化作人形就一定要戴斗笠。她说,我这样的样貌出去会被人骗。她说,以后只能在她面前或者在自己未来相公面前才能掀开斗笠。她说……
“发什么呆呢?都到了。”
墨白的声音如冷钩子一般将我从回忆里勾出,我定了定神:“没事,走吧。”
“走去哪里?”墨白的声音里含笑,我抬头,胭脂铺铺门紧闭,门扇上贴了白纸黑字:闭门谢客。
“逃得倒快。”我勾唇,然后转身,“走吧,晚间再来。”
“你这女人,倒是跟我解释一下啊!喂!”
我停脚,侧转身子,半挑面纱笑着看他:“你难道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