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匈牙利]欧文·拉兹洛
译者:杜默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欧文·拉兹洛,匈牙利哲学家,世界一流学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科学顾问,现任布达佩斯俱乐部基金会和国际布达佩斯俱乐部主席、广义进化论研究会创始人和会长。他曾被评为致力于拯救地球的六位科学家之一。
拉兹洛起初学习音乐,取得了不菲的成绩。随后移居美国,经常在全球做呼吁和平的巡回演出,因此对许多国家的现实状况及其文化有广泛的了解,并对全球问题产生了兴趣。他27岁转向哲学,获得法国索邦(巴黎)大学哲学博士。
拉兹洛撰写和编辑了70多本书,如《系统哲学引论》、《巨变》、《人类的目标》、《人类的内在限度》、《多种文化的星球》、《世界未来》等。并发表了数百篇研究论文,如《决定命运的选择》、《第三个1000年:挑战和前景》等。
2001年10月,在法兰克福国际图书展览会上,《巨变》这本书成为一个亮点,各国出版商竞相争购版权。中信出版社购得中文简体字版权,并于2002年2月推出了这部著作。这是一本值得我们认真阅读和高度重视的关于全球问题的书。
“全球问题”是罗马俱乐部从20世纪70年代起陆续发表的十几份报告中提出来的,其含义是:随着世界纷纷走上工业化和现代化的道路,在各国经济不断增长和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同时,出现了人口爆炸、资源短缺、环境污染三个负面效应,如果不加控制的话,它们会造成全球性的灾变,直接威胁人类的生存。遗憾的是,罗马俱乐部的报告并没有提出解决全球问题和避免灾变的办法。
随后,拉兹洛被遴选为罗马俱乐部成员,他用系统科学和系统哲学研究全球问题,撰写了《人类的目标》。之后,他突然醒悟: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作为一颗行星的外在极限均是一些常数,难以改变,人类所面临的危机过错不在地球,而在人类自身。因此,他转向对西方文化和价值做批判性反思,把全球问题的研究引向深入,引向对构成西方工业文明的基础的思维方式、价值取向和社会结构的批判。
后来,在几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的支持下,拉兹洛成立了广义进化研究小组,以期从进化的“历史”中发现能指导解决全球问题的某些原理、规律和方法。1996年,在匈牙利总统和政府的支持下,拉兹洛又成立了布达佩斯俱乐部。他期望通过自己的活动帮助人类逐渐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对自然的认识、价值追求和社会行为,因为人类的任何过度索取和生产都会破坏社会系统与生态系统之间的平衡,并遭到毁灭性的报复。只有发展“全球意识”和“全球伦理”,才能避免或至少减轻全球性的灾变。
最后,拉兹洛在《巨变》中写到,全球生态环境的恶化才是21世纪人类长期面临的最大的威胁!在本书中,拉兹洛清楚地揭示了人类目前所面临的全球危机,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意识的危机。为何在数百万物种之中,唯独人类可以这样做,做出长期显然违背自身利益的事情呢?问题的症结在于我们的思维,我们的态度,我们的价值观。
拉兹洛论述了全球系统遵循复杂系统演化的非线性混沌动力学的原理。这类系统的演化有四个阶段:第一阶段——1860~1960年是奠基时期;第二阶段——1960~2000年是全球化时期;第三阶段——2001~2010年是决定性的关键期;第四阶段——2010年以后将跌入“末日境况”。他认为,我们现在已经接近第三阶段的门槛,即接近系统发生突变的临界状态。一旦越过这个临界状态,系统便不可挽回地跌入第三阶段,随后第四阶段便会接踵而来。
拉兹洛指出,第三阶段是一个关键时期,人类的未来究竟如何完全取决于我们的所思所为。因为按照他的说法,未来是创造的,不是预定的。一旦突破临界状态,世界必将发生“巨变”,要么是“大灾难”、“大瓦解”,要么是“大突破”、“大转变”。此外,他还分析了决定第三阶段巨变的重要因素:生态上的非可持续性和社会目前存在的非可持续性。“进化不是命运而是机遇,未来不是被预见而是被创造”,人类的未来完全取决于人类能否创造出一个新世界。不断迫近的全球性灾难,需要人类发挥自身的能动性去予以缓解,否则摆在人类面前的道路只有一条:走进地狱。
按照拉兹洛的理论,人类的发展虽然是一种非线性系统,在其演化过程中充满了无法预料的因素。但是如果人类现在就对全球问题给予足够的关注,并致力于缓和人与环境的对立,那么就是一种积极的自我调节。
如今,全球性问题日益突出,人类生存的困境越来越明显,人类更是到了需要创造一个新的文化世界的时候了。由于目前占据世界主导地位的西方文化及其生活方式,不仅加剧了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也加剧了人与自然环境的冲突。而解决“冲突”的唯一途径就是面向未来、面向人类生活的整体,设想出另外一种“可持续发展的”生活方式与文化观念,并坚决地以此作为思想和行为的指南。
《巨变》为人类的生存敲响了警钟,向人类展示了通过文化进化和意识革命才有可能战胜危机的图景。在这部影响甚大的著作中,拉兹洛以大量的数据和令人信服的分析指出,全球生态问题将是21世纪人类面临的最大挑战,其观点迅速产生了积极的回应。
本书对这个世界既有全景式的描述,又有思维缜密的理据。书中的许多观点都是发人深省的。《巨变》不仅在现代科技突飞猛进、信息革命日新月异的今天,为麻木或兴奋、冷漠或偏执的人们凸显了全人类所面临的深刻危机,而且为我们应对危机提出了解决之道。
我们进入第三个千年纪之际,前此进化而成的人际、人与自然关系形式,已造成紧张、冲突和危机升高。生态和社会这两组关系,如今变得无以为继。我们若想把今天的巨变导向安全的结局,并以自己的力量走向比较均衡的后理性文明,首先必须了解和考虑这些“非可持续性”。
生态上的非可持续性
这个星球上的人类社会与自然所有演变成非可持续关系,大致是两个基本趋势展开的结果:
·日渐增加的地球人口,对这个星球上的物理与生物资源需求日益增高。
·满足这些需求的物理和生物资源,许多已加速枯竭。
若是这些趋势持续不变,两者的开展曲线必然会相交,人类的需求终将超过地球能满足的容量,导致前所未见的状况。
在将近500万年的历史中,人类的需求与资源之间的关系,大半时间皆属无足轻重。由于技术原始和人口少,地球资源似乎是取之不尽的,即便技术的利用使得某地环境与资源匮乏枯竭,仍有其他的环境与资源可资利用。然而,到了19世纪中叶,人类总数即已达10亿,今天则超过了60亿,地球人口预计到2015年会增加到72亿左右,到本世纪中叶时则可能增长到80亿到100亿之间。虽然人口增长的95%发生在目前贫穷的国家与地区,但大规模的移民会把人类族群扩散到全球所有符合经济效益、可居住的地区。
单是人口数字不足以解释现今的非可持续性。今天的60亿人类,只占地球生物量的0.0014%左右,大约是动物量的0.44%。如此小量的需求,不足以对整体系统及需求本身构成威胁。不过,由于过度使用资源和破坏环境,我们的确威胁到整个生态系统。人类对地球资源的影响与人类多寡不成比例,我们不能无限制地增加这类需求。
目前的生态非可持续性,乃是与人类文明同样源远流长的开发模式使然。史前社会安定且恒久,人与环境发展出一个可持续关系。只有太阳能源从外进入这个自然与人关系的系统,只有热能因回射到太空而离开这个系统,万物莫不在自然中循环再循环。取自当地环境的食物与饮水,终将回归环境中,即便在死亡中,人体也离不开生态系统:尸体入土,化为沃土。世间男女所创生的万物,没有一样会积累成“非生物可降解”的毒物,人类所作所为,没有一样会对自然复苏与再生造成恒久伤害。然而,早期的人类族群学会操控环境之后,情况便为之改变,先民所维系的再生环境遭到了破坏。有此变化之后,人类对自然环境的影响力便开始致命地升高。
发明更好的工具与手段,可以取得更多的资源,更有效地利用现有的资源。结果,人口可能、也确实已增加。有了控制火的能力,易腐食物可以保存得更长久,人类采集和狩猎的范围更加广泛了。人类聚落扩散到各大洲,且逐渐改变环境以适应自己的需求。不再满足于采集和狩猎的先人,开始学习播种,利用河水灌溉和排除废物,驯养某些犬类、马匹和牛羊。这些作为把先人的领地范围更为扩大,人类对自然的影响也随之升高。食物开始从刻意改良的环境中流失,更具规模以及技术更先进的社群持续随意处理废物,黑烟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固体垃圾冲到下游,流进河川,散播到大海中。即便地方环境因为森林滥伐和土壤过度利用,逐渐变成旱地而不适合人类居住,仍有处女地可供征服和利用。
今天则不然。我们正在地球维系人类生活能力的外缘操作。地球是有限的系统,资源、空间和再生潜能莫不有限,而我们正在逾越这些极限的有效范围。
不得不承认,拉兹洛本人是极有远见的,《巨变》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
——美国物理学家弗兰克·波尔斯劳
正如拉兹洛所说的那样,危机正是人类造成的,并非自然所为……人类的生存环境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答案在《巨变》一书中可以找到。
——英国环保主义者H.吉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