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已然整个虞国众矢之的,王上忌惮我们才会培植新势力制衡我们,有些人害怕我们才会寻求新势力依附对抗我们,你觉得我们是除掉铁米这个新势力一直独大下去比较好还是暂时退一步收敛些锋芒比较好?”吉络面露担忧之色。
“这~~这~~照你这样讲,收敛锋芒好像才是长远之计,那又该如何收敛?”吉莱想了好一会,两厢比较取其轻者。
“王上让众臣商议铁米尔的官职,我们可以主动将先前图玛的那部分兵权交出便可,一来那些人都是跟虽图玛尔多年的亲兵自从接管以来就不断滋事,不管是跟随我们还是跟随铁米尔都很难做到上下一心,二来就算交出,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实权上我们的势力依然最大,这样一来不但可消除些王上的忌惮,又可挣得大度的美誉,大哥觉得如何?”吉络将其中利害得失娓娓道来,直说得吉莱连连点头,吉络知已基本说动他,心头紧张之色总算缓了下来,倒了杯水递给吉莱,待他接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一小口,等吉莱开口。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我还是要跟父亲商议一番!”吉莱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将杯子放回矮几上。
“这个自然,只是这其中利害关系你要细细说于父亲才好!”吉络知道只要说动吉莱那么父亲那边便不会再有问题,因为他父亲对王位并无多大心思,只是之前阿依努先挑事他为了保护家人才会同意争位。
下午吉莱便进宫见父亲,将吉络跟他说的又细细跟他父亲说了一遍,他父亲果然同意了。
次日议会,王上将铁米尔带来介绍给众臣,众臣纷纷称赞一表人才,可堪大任,各自推荐起职位来,但铁米尔都表现出没多大兴趣的样子,直到最后阿日斯坦进言说铁米尔可拥一方兵力保家卫国,愿将之前图玛尔的兵权交出,希望王上同意让铁米尔来掌管,众臣均未料到阿日斯坦会有此一举,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后众臣齐赞阿日斯坦仁义大度,贺王上得此良辅乃虞国之兴,铁米尔心中早已知晓此事,但此时还是做出一付感恩戴德之状,谢皇叔与王兄爱重,必会为虞国之兴盛付出自己毕生的心力。
阿日斯坦让兵权之事很快便传遍整个苏城,当然依蓝尔也知晓,依蓝尔本就看重阿日斯坦为人忠义仁厚,有意将王位传于他,但之前图玛尔与阿曼的事依蓝尔怀疑是阿日斯坦所为,心中有了芥蒂,但经让权一事,依蓝尔对他又颇有改观,很是欣慰,便建议王上将阿曼赐婚于阿日斯坦家三子吉利德孜,王上也乐见其成。
阿曼从八岁起便在依蓝尔身边,依蓝尔很疼她,也知晓她有意于吉利,又经图玛尔一事,阿曼整日闷在房中不肯出来,便乘此次机会全了她的心思。
不日王令便送到了阿日斯坦府上,近日王上病情已有好转,阿日斯坦与夫人已不用天天住在宫中,夫人已搬回府中,只阿日斯坦还时不时地住在宫中,这日一家五口一起接令谢恩,开始准备大婚,只是吉利情绪仍然低落,自打辛叶“死”后,他便很少说话,要么就窝在房中几日不出,要么就在辛叶房间一坐便是一整日,知儿莫若母,他母亲花很多时间去劝他开导他,慢慢地也就接受了事实,心想既然不能娶最爱的人那么娶谁都没有关系。也就听凭家里人安排了。之后府上天天宾客盈门络绎不绝,显然成了举国上下的一件大事。
铁米尔接管的兵权主要负责苏城的防卫,各事项交接转移也花了些时日,待大致完成理顺已是十多日之后,王上又新赐了一座府邸给他,规模虽没阿日斯坦家的气势恢宏,但也十分精美别致,这几日已收拾妥当,这日便开始搬进府去,赵然也跟着一起,而辛叶已于前一晚被悄悄送到了王府。
“然君果然利害!小弟敬你三大盅!”一身戎装的铁米尔真诚地端起酒盅,满面笑意,艳气四溢。
“你能不这样笑吗?渗人!”赵然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端起酒盅与他对饮起来。
铁米尔见他一脸嫌弃笑得更加起劲,赵然便侧过脸不去看他,就这么侧着脸饮完后面两盅酒。两人一边对饮一边闲谈起来。
“你的住处就在辛叶布吾的隔壁,方便你们相处!”铁米尔坏笑着说道。
赵然明白铁米尔的意思,这个时代女人就如同男人的财物,在铁米尔看来赵然是喜欢辛叶的,但又不明说还那么地弯弯绕绕,总想着要推他一把,可赵然还不清楚自己对辛叶是种什么样的情感,又怎么可能有所行动。
“你先操心你自己吧,空了挑些礼物去贺一贺给你兵权的恩人!还有你父亲的事,最好查清楚当年的事,我总觉得这件事很可能是个大变数,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最好不要插手!”酒过三巡,赵然的语气已没那么恭谨,倒有些警告之意。
铁米尔从小受阿克列言传身教身负家族东山再起之重任,处事虽狠辣但本性并非狠辣之人,处事风格与天生本性两相矛盾以致铁米尔的个性有些古怪神经质,自他救下赵然两人一路相处发觉赵然的个性看法与自己很是投缘,早已视他为知已,后来赵然虽奉阿克列家族为主,表面上铁米尔是赵然的主子,实际上是平等的朋友关系,只不过赵然见过铁米尔狠辣的手段,对他有些发怵,可此时酒气上头,讲话就有些不大恭敬起来。铁米尔也不介意,甚至很乐意见他酒醉的样子。
“铁小子,兄弟我可不是你的家奴,别总对我指手画脚,兄弟我可刚升了少校!”赵然举着酒盅起身歪歪扭扭走到铁米尔身边跪坐了下来,勾肩搭背起来。赵然平时不大喝酒,酒量不大,很容易醉,铁米尔比较爱酒,常找赵然喝酒,知他酒品:一喝便醉,醉了必疯,醒了必忘。常故意使坏灌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