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迪来家里看代俊锋了,她自称是代俊锋的同事,是的。李小璐认识她。在老公的电脑中就有林迪的照片,有代俊锋所有同事一起去春游的照片。
老公陪着林迪一起坐在家里的客厅的沙发上,他们一边聊天一天看电视。
李小璐一个人在厨房给他们做饭。但她并没有丝毫不满,她习惯了。自从不上班,做家务就成了她习以为常了。
林迪是代俊锋的同事,大学刚毕业,年轻亮丽,上了年岁的女老板从林迪第一天来上班,就故意叼难她。干了两个月也没干出个名堂,女老板发火了,想裁掉她。
那天下班,代俊锋邀请林迪一块吃个饭,林迪并不知道代俊锋已经结婚,代俊锋看起来是比实际年龄小,是那种挺招女孩喜欢的类型。
代俊锋请林迪一块去跟客户吃饭,说是搭档一起去联系客户,请林迪帮忙,同事之间也常有类似的事。林迪欢喜地答应了。他们同客户谈妥了一大笔生意,使林迪从代俊锋那学到了很多东西,巧言善变。
回公司的路上,林迪说:“刚才那个客户可是市里的钻石王老板,跟他谈成了生意,我们公司就赚大了。”
“现在我们可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代俊锋眉头向上皱几下,故做调皮地说。“你赶快去打印出来,我来做一个详细周密的计划书。”
代俊锋对着电脑不到10分钟一份周密、清晰明了的计划书就做好了。林迪感觉代俊锋就像大哥哥又像老师一样,她需要他。
那天晚上他们一块去吃了肯德鸡,喝了咖啡,又去了舞厅,玩到12点才回家。代俊锋不放心,林迪一个女孩子晚上走夜路,就坚持送她回家。他们相谈甚欢,亲密的关系一直发展着,一个月不到就发生了关系。
林迪感觉自己掉进了情网里,不可自拔,对代俊锋的信赖程度也愈日剧烈。
代俊锋回家越来越晚了。李小露一直被蒙在鼓里,七年的婚姻让激情早已不在,她也没有感到丈夫异常,只是心疼丈夫辛苦,一如既往地对代俊锋好,还一直想方设法地为平淡的生活制造乐趣。
代俊锋巧妙地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两个女人都深深地爱着他,并信任他。李小露一如既往地准备好宵夜等着在外辛苦赚钱的老公回来。
一个星期五的晚上,代俊锋一直到10点钟才回来。李小露站在阳台上往远处望着行驶的车辆,像望夫石一样一动不动,站得足足有两个小时。代俊锋自己开门进来了从后抱住妻的腰,她受惊似地轻呼一声,看是老公,一转身抱住丈夫,嗔怪到:“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最近公司忙,明天就不去了,是礼拜天。我们去咸宁的竹海玩。”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去了一趟竹海,代俊锋却被虫子咬了。
李小露28岁生日那天,他们边吃蛋糕边许愿,李小露很镇重地,两手合十,双眼紧闭了一会儿,睁眼“呼”地一下把蜡烛吹熄了。代俊锋好奇地问:“宝贝,许了什么愿啊?”
“你猜?”李小露调皮地说,站起身随着碟机的音乐翩翩起舞。
“我猜不着呀,宝贝,你快告诉我吧。”代俊锋急切地问。
“我许你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永远不会被叛我。”李小露半开玩笑地说:“老公,你能做到吗?”
“当然能了,我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代俊锋赶紧说。
“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一定让人把你大卸八块。李小露娇媚地笑着说。”
代俊锋听到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镇定一下神情,代俊锋说:“我不会背叛你,只会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
“你敢发誓吗?”李小露甜蜜地微笑着依偎在老公的怀里,撒娇地说道。
代俊锋立刻举起手来说:“我发挚,今生今世只爱李小露,若背叛李小露,天打雷劈。”李小露赶快拽下丈夫的手说:“别发挚了,我开玩笑的,你就当真了。”
代俊锋面带微笑地望着妻子,心里却在暗暗地对老天说:“发挚不算,发挚不算。”
接下来,吃蛋糕了。李小露用小碟子,剩一块蛋糕用小勺子喂代俊锋吃,蛋糕到代俊锋的嘴边,代俊锋却半天不晓得张嘴。代俊锋一边对自己怕诅咒应验,今天刚好看了场电影,讲一个男的对老婆发挚,却对老婆不忠,出门就被车撞死了。代俊锋想到这里,很害怕。李小露叫了两遍老公,代俊锋才反应过来,张口吃下了蛋糕。李小露很疑惑地问:“老公,你怎么了。”“没什么没什么。”代俊锋腼腆地笑笑。
代俊锋在自家上网,查有关梅斑虫的信息。他查到:被梅斑虫咬过的人,很严重,目前可以说是不治之症,梅斑虫的毒一点点侵害人的身体,出现虚弱、脱发、性功能障碍等等。以至死亡。代俊锋相信了,不久自己将离开人世。他想到这半年来自己所做的对不起老婆的事,觉得是自己咎由自取,是老天对自己的处罚,他被叛了爱他如命的妻子。
他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去上班,他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跟妻子和儿子待在一起,以享受这最后的天伦之乐。李小露怎么央求他,他也不去医院,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病是看不好的,也不想浪费钱,希望自己死后,留给妻子和儿子用。代俊锋和儿子在逗着玩,外面有人按门铃,代俊锋去开的门。
“哦,是送快递的。”代俊锋对正在卫生间洗衣服的妻子说。
代俊锋打开来,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写着代俊锋亲启,林迪,年月日等字样。
李小露擦干手跑出来,看到马上就惊呆了。代俊锋趁李小露出来前就把快递单子揭下来收拾进口袋了。
李小露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那是一个贴有代俊锋头像的布娃娃,而布娃娃的肚脐上还刺进一根又粗又长的芒针。
代俊锋拉过妻子,说:“可能是我无意得罪了某个同事,他们搞的恶作剧吧。不用担心,小孩子的游戏罢了,别当真就没事的。”
李小露说:“这是盅咒吧,好像挺厉害的。我以前听说过盅咒的,真的,真的,怎么办,怎么办?”
李小露听说过一件真实的有关盅咒的事,她很担忧丈夫,三思之后,还是决定跟丈夫说这个事,那是李小露的一个同学的丈夫,因为在公司业绩高,工资高,受到很多人眼红,后来被一个善用盅咒的同事给害了。听同学讲,他丈夫也是有收到个类似布娃娃的东西,布娃腿上还中了一刀,还涂有红颜色,而他同学的丈夫就在第二天出门就被车撞了,受伤部位刚好和布娃娃一致。
代俊锋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嘴唇哆哆索索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李小露感觉说错了话,非常内疚,打了自己一下嘴巴,说:“都怪我不好,吓到你了,老公,别害怕,指不定是别人瞎说的,别害怕啊。”
代俊锋愤怒极了,他本来对林迪充满内疚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起来,他虽然欺骗了林迪的感情,可他确实喜欢过她,并喜欢和她呆在一起,都怪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那该死的梅斑虫,至今也不肯放过他,一直摧残着他的身体,使他日渐虚弱。
代俊锋决定去找林迪算账。他爬上了林迪家所在的二楼的阳台上。代俊锋一筹莫展地想着计策,他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林迪。他听说过,只要杀了施盅人,那盅咒自然就解了。
代俊锋不幸从二楼坠落下来。
代俊锋像植物人一样一动不动,李小露正给他擦身子。门推开了,警察带着一个女人走进来,当这个女人看到代俊锋时,脸上显露出不安的表情。李小露很诧异地看着他们。警察指指代俊锋,问李小露:“这就是你丈夫吧。”李小露回答:“是的。”
警察又指指林迪说:“我们怀疑你丈夫是从这个女人阳台上掉下去的,你们谈谈,有什么事再跟我们警方联系。”说完警察就走了。
“我丈夫怎么会去你家?”李小露质问林迪。
林迪做出非常的恼火状:“我怎么知道,不会是小偷吧。幸亏我聪明挂个吓人的面具,让冒犯我的人不得好死。”
李小露猜到丈夫一定是和林迪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说不定布娃娃也跟这个女人脱离不了关系。
林迪一直深受着代俊锋,所谓爱之深恨之切,面对代俊锋的妻子,她决定把她和代俊锋的关系讲出来,她要告诉李小露她的丈夫是个怎样的男人,这种人不值得她们爱,这种人该死。
李小露听完了林迪的哭诉,她用不太想念的眼光望着代俊锋,一直说:“不可能,不可能。”那种忧怨的眼神再次刺激着林迪脆弱的心灵,她痛哭地跑开了。
病房里留下李小露和依然昏迷的代俊锋,李小露木讷地不敢想念地望着近乎陌生的丈夫,代俊锋还在打着点滴。病房里很静,从代俊锋的眼角慢慢浸出一滴泪来,渐渐地代俊锋微微睁开了双眼。
代俊锋面对妻子,他深感无法原谅自己,自责地、断断续续地讲了他对妻子的不忠与被叛,他说不能原谅自己。说完就咽气了。
“代俊锋,我的老公,他绝对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