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配不到与原来那只一模一样的,所以要珍惜。”我补充道。
心灵感悟
螺钉和螺母之所以吻合得天衣无缝,是因为它们不仅尺寸与型号搭配得当,更重要的是螺钉和螺母的纹路一凸一凹默契和谐。
接不到你的信
文/哑鹤
天还是那种天,说不清是湛蓝还是蔚蓝,也完全不与海的颜色相同。
这段日子是没有心情的日子,好心情坏心情都没有,只剩一种飘忽不定的淡泊。
以前还有过与人吵架的愿望,或者是与人寻一处阳光坐下来倾谈的想法,此刻却是都已不再有,不知道与此时的天气有无关系。
晚上不想睡觉,翻看已经发表了的文字,其情景宛若在昨天睡觉以前,那些浪漫的回忆恐怕只在我的内心深处打下了烙印,而文中的“他”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胡编乱造”是我的唯一特点,也是唯一的优点。
喜欢对号人座是很多人的通病,正因为你从未将我与文中的“我”重叠,才成为我彻头彻尾的朋友,无论在比以往温暖的冬日还是比冬日还冷的早春,自始至终,我相信你的诚心诚意。
我不会撒谎,甚至善意的谎言,撒谎不是好女孩儿,这是真的。
曾经我的信箱是每日不闲地替我接收来自远方的信,甚至有人为我描述在大雪封山时他们打电话取代家书的令人心酸的亲身经历;还有看着残阳如血,却也解恨似的吃狼肉的情节;南国的椰风北国的雪疆,可我不想回信,哪怕在给我的信里,对方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赌注——“这是我写给我所想结交的朋友,也就是你的第一封信,如果你不回信,我便坚信这世上再没有友情。”
我的信箱不是为他们而设的,尽管我不能抹杀他们的热情,但在我保持的缄默里面,也的的确确不同程度地拒绝了他们。
我的信箱专等一个人的来信,那个人,便是你。
可是时至今日我不知你将对我的等待作何种反应,总之接不到你的信之前,我无法相信友情及至爱情。
我期待已久的信的主人,请告诉我:
你,是谁?
心灵感悟
文中的“他”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胡编乱造”是我的唯一特点,也是唯一的优点。我的信箱专等一个人的来信,那个人,便是你。
昏黄的街灯
文/白媛
北京深秋的夜晚,阵阵的秋风中夹杂着丝丝凉意,街边昏黄的街灯下行人依旧往来穿梭,目光冷峻,神情麻木。
还是那个熟悉的背影,爸爸走路的速度明显不如从前了,腰板似乎也不再挺拔,还能看得出微微隆起的肚腩;人总是无力躲避岁月的擦痕,手中紧握的餐盒还留有爸爸掌心细细密密的温度,我站在街边看着爸爸的背影渐渐远去,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悲伤紧紧裹住。
人们常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爸爸是一个拙于表达的人,这让我曾经一直觉得自己是爸爸前世的仇人。从我记事起,我就在爸爸的监督之下背诗习书法,画画弹琴,甚至大学假期回家,书桌还是会放着厚厚的《世界通史》。那时的我总是不懂事,觉得爸爸像恶魔一样夺走了我美好的童年,当别的小朋友抱着他们爸爸的脖子嬉戏时,在我心里爸爸只是一个严肃不容冒犯的长辈。
去年暑假我因为贪玩没有读爸爸规定的书目,为此冲撞爸爸,说了很多很残忍的话,狠狠地摔门,收拾东西第二天便踏上了去往北京的列车,妈妈怎么留都留不住,还扔下永远不要回来之类的话;爸爸总是教我要举止优雅得体,而我却用自己的粗暴无礼一次次地伤爸爸的心。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像是一只放纵的小鸟,挣脱父母的臂膀,以为可以飞翔在自由的天空。
从那之后,几个月都没有和爸爸讲话,直到爸爸来北京开会。看着爸爸笑笑地站在学校门口,怀里抱着各种各样的袋子,像个孩子似的期待地眺望着我走来的方向,我不由得喉咙哽咽。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爱让我们内心震颤,总有一种情让我们泪流满面。
后来妈妈告诉我说我走后,爸爸懊恼不已,一个劲地怪自己不好,惦念我在路上的安危,总是催促妈妈问候。和那个年代的很多人相似,特殊的岁月让爸爸所有的理想和抱负无从实现,如歌的青春留下许多无法挽回的遗憾。现在才慢慢明白也许爸爸只是在尽其毕生的精力给女儿创造一个最良好的环境,给女儿一个完满的青春,永远不要有遗憾。从小读全省最好的幼儿园,最好的小学,中学,最好的绘画老师、音乐老师,曾经觉得那么理所当然,原来一直在享受爸爸的庇护。每次看到我弹琴,爸爸总是不由地感叹说:“爸爸年轻的时候觉得二胡的声音特别好听,特别想学,就是没条件。”现在我才渐渐读出其中深深的辛酸和无奈。
爸爸总是在用他温暖博大的爱包容着我所有的自私无礼和娇纵任性。爸爸忽然变了许多,没有再说什么“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话,而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强调女孩子不要太好强,没有那么多苦大仇深,不要太辛苦,一切尽力就好;说我一直是他的骄傲,皱纹里洋溢的全都是快乐和满足;爸爸非要给我买件冬衣,说怕北京的冬天太冷了,可是我的心暖暖的;见面时总是提一袋桔子要我带回去吃,这让我再次读到朱自清的《背影》时泪流满面;在出租车上总是告诉司机生个女儿有多么多么好……
爸爸临走的前一晚在宾馆点了我最爱吃的西湖醋鱼千里迢迢地送到学校来,我在街边看着他小心地提着餐盒急匆匆地快步走来,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大老远地问我是不是等急了,冷不冷。在昏黄的街灯下依稀是爸爸的背影,背影很黑很暗,一瞬间熄灭了人间的烟火,我在风中把快要掉下的眼泪又藏了回去……
心灵感悟
在昏黄的街灯下依稀是爸爸的背影,背影很黑很暗,一瞬间熄灭了人间的烟火,我在风中把快要掉下的眼泪又藏了回去,因为我懂了父亲和父爱。
花朝节的纪念
文/宗璞
农历二月十二日,是百花出世的日子,为花朝节。节后十日,即农历二月二十二日,从1894年起,是先母任载坤先生的诞辰,迄今已99年。
外祖父任芝铭公是光绪年间举人。早年为同盟会员,奔走革命,晚年倾向于马克思主义。他思想开明,主张女子不缠足,要识字。母亲在民国初年进当时的女子最高学府北京女子师范学校读书。1918年毕业。同年,和我的父亲冯友兰先生在开封结婚。
家里有一枚旧印章,刻着“叔明归于冯氏”几个字。叔明是母亲的字。以前看着不觉得怎样,父母都去世后,深深感到这印章的意义。它标志着一个家族的繁衍,一代又一代来到世上扮演各种角色,为社会做一点儿努力,留下了各种不同色彩的记忆。
在我们家里,母亲是至高无上的守护神。日常生活全是母亲料理。三餐茶饭,四季衣裳,孩子的教养,亲友的联系,需要多少精力!我自幼多病,常和病魔作斗争。能够不断战胜疾病的主要原因是我有母亲。如果没有母亲,很难想象我会活下来。在昆明时严重贫血,上纪念周站着站着就晕倒,后来索性染上肺结核休学在家。当时的治法是一天吃5个鸡蛋,晒半小时太阳。母亲特地把我的床安排到有阳光的地方,不论多忙,这半小时必在我身边,一分钟不能少。我曾由于各种原因多次发高烧,除延医服药外,母亲费尽精神护理。用小匙喂水,用凉手巾覆在额上。有一次高烧昏迷中,我觉得像是在一个狭窄的洞中穿行,挤不过去,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一抓到母亲的手,立刻知道我是在家里,我是平安的。后来我经历名目繁多的手术,人赠雅号“挨千刀的”。在挨千刀的过程中,也是母亲一次又一次陪我奔走医院。医院的人总以为是我陪母亲,其实是母亲陪我。我过了40岁,还是觉得睡在母亲身边最心安。
母亲的爱护,许多细微曲折处是说不完也无法全捕捉到的,也就是有这些细微曲折才形成一个家。这个家处处都是活的,每一寸墙壁,每一寸窗帘都是活的。小学时曾以《我的家庭》为题作文,我写出这样的警句:“一个家,没有母亲是不行的。母亲是春天,是太阳。至于有没有父亲,不很重要。”作业在开家长会时展览,父亲去看了。回来向母亲描述,对自己的地位似乎并不在意,以后也并不努力增加自己的重要性,只顾沉浸在他的哲学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