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姨太会被下蛊？
秦若璃反复的思考着，整顿晚食吃起来，都是食不知味的。
秦府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两人会炼蛊：其一，是母亲奴氏，其二，则是花嬷嬷。
可若说是她俩，却又是说不通的。
她记得，大姨太是在母亲去世之后，身子才突然差了起来，所以，不会是母亲下的手。
难道是花嬷嬷？不对，花嬷嬷曾经说过，她是绝不会在中原炼蛊的。
那么，还能是谁呢？
难道，这府里还藏着一个精通炼蛊之术的苗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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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吃过了晚食，秦若璃便拜别了大姨太，急急忙忙的回了屋子。
她一面差雪鸢去将花嬷嬷寻来问话，一面翻开了母亲留下来的手札。
可这本手札，曾经因父亲秦岳川不喜，而被丢进了火盆里，虽及时夺了出来，可还是有不少地方已经残缺，或者是被烧得又黄又黑，看不清楚了。
而且，里面记录的词条，也很杂乱。明明这一页写着如何将癞蛤蟆的皮，均匀的脱落下来，可下一页却又是在写，如何烹饪美味的跳水蛙。
要想从里面寻出是怎样的蛊虫，能将大姨太折腾成这副模样，的确不是易事。
“大小姐，是老奴。”屋外传来了花嬷嬷的声音。
秦若璃正了正身子，“进来吧。”
这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妇人。她自负的舒展着眉头，神情有几分穆然，更有几分生畏。
高挑的身段，搭配了一身粗布而成的婆子装束，显得她干练极了。唯有颈上带着的一副苗蛮之地独有的镂空明铛，诠释了她的身份，并不普通。
花嬷嬷行了礼，“大小姐有礼，前院有人找雪鸢姑娘说事，所以老奴就先过来了。”
秦若璃了然的点点头，“花嬷嬷，别拘着了，先坐下吧。”
花嬷嬷闻声坐到了对面的矮塌上，那里已经泡上了一盏茶。
秦若璃问道：“这些日子，在二房那边，过得可还顺心？”
“二姨太是个好糊弄的。”花嬷嬷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了两锭五两的银元宝。“不过是在她面前忽悠了两句好听的，就得了这些赏钱。”
秦若璃自是乐得如此，“若不是花嬷嬷替她料理好了前院的那些事儿，她也不会这般大方，她可是我们的财神爷，能捞多少是多少，不必与她客气。这些银钱，你还是先拿去吧，屋里的那七只小猪崽，可个个都是贪得无厌的。”
听着自己的乖孙子们，被比作了小猪崽，花嬷嬷心中又怨又觉得好笑，只道是这比喻，的确是恰当得很啊。
她接话道：“大宝、二宝都已经长大了，老奴想着，不如趁着前院家仆还没招满，将他们带进来作伙计，一来可以挣点碎银子贴补家用，二来在府中，也好为大小姐办事。”
“不，既然收留了他们，我自是不能再将他们送进来为奴为婢的。”秦若璃摇摇头，“大宝是个好斗的，给他找个武馆，好好磨磨他的性子。二宝的性子还没有定下来，先找一处正规的私塾学着，看看再说。”
“是。”花嬷嬷点点头。“可是，老奴如今在二房当差，大小姐这里只有雪鸢姑娘一人，怕是忙不开吧。”
“嗯，是有一点儿。”秦若璃托着下巴，想了想，“寻个机会，将庄子上的雪娥调回来吧。”
“雪娥？这……”花嬷嬷有些吃惊，“雪娥以前犯的事可不小，把她调回来，怕是不妥吧。不如，老奴调两个干净的小丫鬟，来院里伺候着？”
“雪娥便好。”秦若璃重复了一次。
花嬷嬷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大小姐这般行事，定是有她的道理。
秦若璃抿了一口茶，“快与我讲讲，前院里又传了些什么好笑的段子？”
“倒是有这么一件……”花嬷嬷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听说三姨太被卸下掌事身份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四处筹钱呐，而且，金额还不小。”
“呵，怎么，她以前收刮了那么多的油水，这么快就用完了？”秦若璃冷声一笑。“无风不起浪，细细注意些。”
“嘚嘞。”
“说起来，我也发现了一件怪事。”秦若璃故意拉长了语调，细细的审视着花嬷嬷的神情。“那病不出户的大姨娘，竟然觉得乌豆是没有味道的。”
只见花嬷嬷面色一怔，眸子间并没有闪过什么隐瞒，显然并不知道此事。“大小姐，你是怀疑老奴，或者夫人……”
“当然不是！”秦若璃忙的打断了她的话，“只不过，这样一来，才是让人觉得奇怪。看来，在这秦府里，还有人会炼蛊。藏得这般深，不得不有所提防啊。”
花嬷嬷会意的点点头，“老奴定是会将此事查个清楚。”
秦若璃又说：“大姨娘是个可怜的，我想救她一命，花嬷嬷，能不能劳烦你，去将她体内的蛊虫，给引出来？”
花嬷嬷连忙摇摇头，“不行，老奴与夫人在离开苗彊时，可是在女娲娘娘面前发过誓，是绝不会在中原炼蛊的。”
“那母亲写的这本手札，花嬷嬷帮我整理一番，不算是违背誓言吧？”秦若璃挑声问道。
花嬷嬷眉头一皱，“不行，夫人说过，老奴不能教大小姐炼蛊。”
秦若璃却是不以为然，“我不过是想好好整理整理母亲的遗物罢了，哪里是要你教了？整理好了，我自学成才便是。反正，这么些年来，也没见你阻止过我炼蛊。”
“行行行，大小姐，你就钻空子吧。哎，等我下去见夫人的时候，真不知倒，该怎么给她交代。”花嬷嬷虽这般说着，可还是一把接过手札，往袖袋里塞了去。
“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门栏上的帘子被人一撩，只见雪鸢喘着粗气的跑了进来。
“没大没小！”花嬷嬷恶声训斥了一句。
雪鸢一吓，压着嗓子，把那些粗气都往肚子里咽。“大小姐有礼，花嬷嬷有礼。”
秦若璃却是浅浅一笑，并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怎么，是不是杜琳玥那边，出问题了？”
“何止是出问题了，还是出了大问题，天大的问题！”雪鸢毫不夸张的在空中划出了好大的一个圆。“方才蒲儿来说，她家小姐，不愿入宫选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