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夫人和癸常仕背地里很是暖味。西门侈和西门三律为钱粮发愁，听常三一只奴隶口出狂言，西门侈是勃然大怒，马上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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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西门夫人突然问癸常仕。“这几天那个常三怎么样了？”
“他这几天一直跟大总管忙着采办粮食，倒也看不出其他，只是他身边那只女奴隶不见了。”
“就那只颇有姿色的女奴，她不是还生了只小奴隶吗？”
“是的夫人，一起不见了；奴才怀疑是不是被常三私做主张卖了；私卖府中女奴，应该严惩。”
“常三和西门三律走得很近，又和第八处得非常好，本夫人怎么看也不顺眼；可我听说那只女奴是常三自己买的，如果卖了也谈不上私做主张，以此惩戒，西门三律定有非议。”
“夫人，常三是只奴隶，他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主人，他买来的女奴自然也是主人的，卖了总要经过主人同意，难道不能以此为由除了他。”
西门夫人瞟了葵常仕一眼。“你以为西门三律是傻瓜吗？他提携常三目的就是来削弱你的权势，其实也是在针对我；他能轻易被你随随便便把常三除了。”
“我当然不能；但是夫人惩治一只家奴还需要理由吗？西门三律他管不得夫人。”
“没你说得这么简单，我虽然贵为夫人，可这大门里还是姓西门，你这奴才也不想想，要对付你的难道只有西门三律吗？”
“夫人的意思是门主也要我死？”
“当然，他难道不知道你是中行氏安插在西门府的耳目，难道不想除了你，要不是本夫人你就是九条命也早完了；如果现在以常三买卖奴隶整死他，那西门三律马上就能以此为由整死你。”
“他有什么理由整死我？”
“就你那些破事连本夫人都清清楚楚，西门三律还能不知道。”“我有什么事？”癸常仕心虚起来。
“嘿嘿，本夫人面前还嘴硬；你不是为自己置办了一套房子吗，从何得来？”
“奴才该死，奴才置办了一点房产都是得夫人恩惠，奴才永远不会忘记是夫人的奴隶，只要夫人一句话，奴才马上将房子交给夫人。”
“还有齐国的那块土地呢？别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西门府的人有几个不知道，你来到西门家族以后真捞了不少啊！”
癸常仕赶紧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早该死了；欲除他者，先谋他何以除己。”
“奴才多谢夫人照顾，奴才肝脑涂地报答夫人。”
“算了，等常三回来问问那女奴的去处；我也乏了，过来吧，这几天门主不会来，你先给我好好捏捏。”
“是是，奴才一定好好侍候夫人。”
※※※
西门侈和西门三律坐在大厅议事。西门三律问：“门主，粮食的事情夫人怎么说。”
“夫人可否未语，这几天看她懒散的不想动弹。”
“门主，夫人是不是有心刁难我西门氏。”
西门侈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他看了一眼西门三律说：“三律，不管中行大人怎么看待我这女婿；凭良心说，夫人为我西门氏族从中行大人那里要得东西很多了；奴隶、粮食、兵器还有战车；进西门氏为妇的女子何止她一个，相比之下她算对得起西门家族了。”
西门三律听了脸臊得像猪肝。“门主说得三律都知道，不光是三律，整个西门氏族都知道夫人的好，三律也是着急，言语有所不当，请门主见谅。”
“自家兄弟也无须如此，眼下收支和粮食确实是个大问题，为此本主也是焦虑万分；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之前一直是内有夫人管织造，外有三律管耕种，本主也从来没为此操过心，难为你和夫人了。”
听了这话，西门三律更觉得臊，连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东阳靖宇听得出了西门侈话中指责之意；看西门三律磨不开，怕彼此伤了和气，就端着茶点上前。“主人请用茶；大总管请用茶。”
西门侈看了东阳靖宇一眼，赞许的接过茶去。
正这时常三进来了。“常三叩见主人，叩见大总管。”
西门三律见常三进来，马上转移话题问：“粮食办得如何？”
“回大总管，粮食买是买回来了，可今天的价格看涨，昨天还是七布半一石的粗粮，今天上了八布，如此开支颇有增加。”
“怎么又涨了，尔是否从中克扣？”
常三忙跪倒磕头说：“打死奴才也不敢。”
西门侈吐了一口气。“照此下去，存余不久也。”
常三听西门侈这么说，忙抓住机会道：“主人是在为钱粮而发愁吗？”
西门侈看了他一眼。“好一个奴才嘴。”
西门三律也嘲笑了一下说：“常三，难道尔有钱吗？”
“大总管，奴才没钱，可奴才能为主人赚钱回来。”
东阳靖宇听了常三的话是大吃一惊。这可真是人不作死不会死，在那个年月，一个卑贱的奴隶口口声声说为主人赚钱，这不是荒唐透顶，是主人养活你，还是你养活主人；一个做主人的要靠一个奴隶来挣钱养活，这话是极大的侮辱。一个说错话的奴隶都会被打死，一个侮辱主人的奴隶？？
果然就看西门侈一拍桌子，满身地暴怒。“好个荒唐的奴才，尔是否活腻了不成。”说完手摁住了剑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