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三律见西门侈如此伤心,忙挥手叫退了常三劝说:“门主别难过了,也许是命该如此,人力无法回天。”
正说着就看红柔抱着一具血肉模糊地尸体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第八你不能死,你快活过来,快活过来啊第八,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你千万不能死,你快活过来第八。”西门三律走到红柔跟前,也颇为难过的说:“红柔,别哭了,是不是第八?”
“这是第八,这就是第八。”
“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你怎么说他是第八。”
“红痣,第八鼻梁上的红痣;他就是第八。”
西门侈听了赶紧过去一看,可不是,鼻梁上有红痣,再看体型大小确实是第八。西门侈赶紧摸了摸,可怜第八早已经浑身冰凉,气息全无。西门三律招了招手将常三叫过来,吩咐他将第八的尸体抱了出去。
出来狗舍西门三律小声的说:“门主,既然第八活着您没有认他,现在死了也别大费周章,埋了算了。”
“这么好的孩子,舍不得。”
“门主,多年来像第八一样死的孩子十几个,你都舍不得有用吗?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为了一个死孩子没必要让夫人抓什么把柄了吧?”西门三律斜视着西门侈。
西门侈的眼角余光将西门三律的眼神看得真真的,可没等他说话,红柔跪伏在面前哭泣着说:“主人,求主人将第八躺着埋了吧!第八最大的心愿就是下辈子不做奴隶,他想做条狗,红柔愿意为主人做十世奴隶,只求主人将第八躺着埋葬,求求主人,求求主人。”红柔一个劲的磕头,脑门上都磕出血来了。
西门侈这难受,他看了看西门三律说:“抬到城外,就躺着埋了吧!”
西门三律冲常三说:“你去找块门板来,还有叫上那个叫,叫第九的,他和第八最要好了,你们抬到城外找个高点的地方,就躺着埋吧!”
“谢谢主儿,谢谢大总管。”
西门三律将弦午送走以后回到大厅。见西门侈依然是两眼发直就说:“门主休要难过了,这么多的奴隶怎么处理还请门主示下。”
“三律,奴隶有四律、五律去安置,你帮我做件事。”
“门主吩咐?”
“你悄悄地去买口好棺材,到了晚上我们将第八重新安葬,寿衣之类的也要准备好,还有给红柔也准备点好衣裳,必须是最好的丝绸。”
“门主的意思将红柔和第八埋在一起。”
西门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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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门主叫常三将第八埋了。”西门夫人吃惊的看着癸常仕。“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奴才还听说门主特许,将第八躺着埋葬。”
西门夫人眉心跳了几下。心里说话这西门侈是什么意思,我不就打死了一只小奴隶,他却将小奴隶如此厚葬,这分明是在指责我不该这么做,其中的隐意是不是在指责我在西门府管得太多了,现在中行氏危在旦夕,战争一触即发,西门侈如此暗示,分明是对我父亲和中行氏有所不满。果真如此,西门氏的势力非同一般,若西门氏有所变异,中行氏的根基可就彻底动摇。不行,我须马上将此事告诉父亲。想着再也坐不住,带着癸常仕到了中行氏的府邸。
进来豪华的内厅,西门夫人给父亲中行文子行跪拜大礼。“女儿见过父亲。”
中行文子抬了下手说:“好女儿,有些时日未回中行,近来可好。”中行文子脸色很是阴沉。
“谢谢父亲大人挂念,有父亲在,女儿一切安好;只是父亲大人愁云高展,是有烦心事吗?”
中行文子叹了一声说:“你姑父赵午自不量力,与赵鞅生口角欲乱赵氏基业;智氏忙于解氏残余,与赵韩魏的联合名存实亡,我中行现在好不容易得一生养之气,不想赵午却凭空添乱,赵鞅主政,晋国上下一呼百应,又岂是区区赵午有所撼动;一旦兵戎相见,定累及中行,实在让为父忧心。”
“父亲放宽心些,可请孙焦前往邯郸劝说,孙焦足智多谋,口齿锋利,定能说服姑父停止刀兵。”
“女儿之言甚是,孙焦前日已经赶往邯郸,只是赵午固执成性,能否被孙焦所动很难预料,不提也罢;好女儿今来可有事否?”中行文子满眼慈爱看着西门夫人。
西门夫人再次跪倒在中行文子面前说:“女儿不孝,不能为父亲排忧解难,还来增添新愁。”
中行文子听了一惊。“怎么,西门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