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因为我的自以为而错过。现在,你放心,我不会放弃她的。男女之情,最大的错误是错过,无论如何,这个错我不会犯的。”蓝子辕说得轻而坚定,只要来得及,便未算是错过。
“不要枉费我的一番好意。”程雪薇含笑道,她来这,就是劝辕哥把握这段良缘。既然他已想好,那么她也该回去睡了。“好啦,不打搅你了,我回房歇息。”
她旋身走了几步,敛足,提醒道:“辕哥,你跟她还是谈清楚吧。”
蓝子辕应口:“嗯,我明白的。”他神色黯淡下来,仰首望天。没有月华的夜晚,星星再多也难掩寂寥。
风,吹得枝叶沥沥地响。他思绪飘离到往昔,无所觉。
一年前明州方府
“爹,还在忙吗?”
听到声响,方老爷叠好账簿,“进来吧!”
方若宁推门而入,捧着托盘,朝书房小厅走,“爹,我炖了鸡汤给你。喝完再忙吧!”从汤盅里舀了一碗搁着。
“家业都交给你弟弟了,我啊,没什么可忙的了。闲着看看账簿罢了。”方老爷笑道。儿子才过十七,便接手家业,方家内外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作为父亲,他深感欣慰啊!
“一靖是不想你太操劳。”娘亲早亡。此后,爹没有续弦的意愿,把心力投注于家中,对他们姐弟也极为爱怜。懂事后的弟弟方一靖见爹如此辛苦,立志要替爹分担,而更加勤奋用功地学着打理事务。
方老爷笑了笑,执起碗,喝尽,“若宁,你也是时候嫁人了!”唉,他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对姐弟的亲事啊!一靖可以不急,但若宁是个女儿家,而且已经十八岁了。“上个月在寿宴上,有没有看中的?”
早料到爹在寿宴上请了那么多宾客,是为了给她挑夫婿。那些富家子弟,大多是虚有其表,当然,也有些品行上佳的年轻公子。但,没有她喜欢的。“爹,女儿不想……”
“看样子,你是没留意了。”他倒是瞧见了不少合适的人选,“那爹来帮你选,你啊,等着嫁人好了。”
“爹,我、我要回房了。”方若宁快步退出书房。
方老爷当女儿是害羞了,他喃喃道:“夫人,你放心。我定会替若宁寻个好夫家,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的。”
方若宁回到闺房,靠在窗前,微微叹息。爹说出口了,表示在这几个月内安排她的亲事,即使她说不嫁,爹也不会应承的。如果弟弟一靖在家的话,一靖还能帮她说服爹推迟数月。可是,爹的寿宴过后,一靖去了外头经商,要去好几个月呢!待一靖返家之时,恐怕爹已替她定亲了。怎么办?她忽然想到表哥林浩生可以帮这忙,但表哥身在远处,亦不方便来明州。
百般思索之下,她决定离府!明州如此大,必有她藏身之地。这样,爹为她的去向着急,无暇安排定亲,成亲之事可拖延一段日子。等一靖回来,再另寻他法吧!
蓝子辕第一次来明州,不免对这个地方有些好奇,于是,他投了栈后,出去逛逛。
猝尔,一名女子窜到他身后,他措手不及,“姑娘……”女子用力地紧扯住他的衣袂。察觉到她像躲避什么,他没有出声。
前方两个小姑娘焦急地说道:
“都找遍了,没有小姐的踪影。怎么办?倘若老爷知道小姐不见了,那方家上下全都会遭殃的!”
“还说什么,快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