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蓝子辕的住处,雪薇在院子里发现蓝子辕在画画。她慢慢走近,细细察看着。他和轩不同,轩是沉静淡漠,而他是温文儒雅。“大少爷,你的药。”
蓝子辕抬头,放下笔,“你是新来的婢女?”
雪薇点了点头,“奴婢叫雪薇。”
蓝子辕笑道:“你是为我诊治过的那位姑娘?”他顿了顿,“你当我是朋友吧,不用见外。”他了解子轩的性子,这姑娘是子轩带回来的,便是朋友。她的名字倒是有几分熟悉。
她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大少爷,趁热喝药吧!”
他拿起药碗喝下去,她看着他画的画:“大少爷在画‘百鸟图’?”
蓝子辕喝完药,未答话,她又在说:“大少爷,画这幅画是想像小鸟一样飞出去吗?”
蓝子辕温和地笑,“不是,只是想打发一下时间。”这姑娘真可爱,难怪爹娘会说雪薇是个可人儿。其实他画这幅画,是因为……他答应过要画一幅“百鸟图”送给她的。
“大少爷,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啊?”雪薇关心地问。刚刚他一直盯着画发呆,是有心事吗?难道和他卧病在床时念着那个名字有关?
蓝子辕摇了一下头表示没事,雪薇又开口了:“大少爷,我可以常来吗?琴棋书画我都会的。”
“随你。”反正爹娘不让他出府,有雪薇打扰也不错。
“嗯,琴呢,我是比不过我姐的。棋艺嘛,我比我大哥好。”她呢喃一下,“大少爷,我陪你下棋……”
蓝子辕住处
雪薇一进院子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逐将杯子使劲地搁在石桌上,她的脸色明显地告诉蓝子辕她心情不好。
“谁惹你生气了,墨还是武?”蓝子辕笑问。相处半个月,雪薇时不时向他数落梁武和康墨的不是。
“都有啦,今早二少爷说要去泉州办事,那个梁武要我出府买些干粮,康墨又要我到账房取钱以备不时之需。我早点没吃就去准备了,待我全做好后,去到厨房,只剩下一个馒头了。我再回去,他们已经走了,一句道别也没有!”雪薇哀怨地说。最气的是轩昨晚也没有告诉她去泉州的事,早上她问起才得知。
“真是辛苦了子轩!”蓝子辕说。原本泉州的买卖是他负责的。
“二少爷真的很忙的,他每天由早忙到晚,中午都没回府吃饭,晚饭也是我给他准备的。”她认真地说。她每天只能见着轩两个时辰,早上半个时辰,晚上一个半时辰。
“我知道。”蓝子辕也道。他当然晓得,每天吃饭时,一家人唯独子轩缺席。若不是他身体未愈,爹也不会把所有事推到子轩身上。
“不说这个了。”她看着蓝子辕面前的宣纸,“大少爷,你怎么每天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啊?你不可以出府,但可以在府内走走呀!”
他笑了笑,没说话。她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大少爷,我……我问你一件事,我为你诊治时,听到你不停念着‘若宁’这个名字,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他怔了怔,“那是过去的事了。”说着,他端起摆在面前的茶,送到嘴边呷了一口。若宁,她应该嫁人了。他还是不要打听她的消息好,她真的成亲了,他心里只会更难受。是他违背承诺,他没有资格找她。
雪薇知道他不想说了,猜测那人该是一名姑娘,而且是他的心上人。她试探地问:“大少爷,你一定去过许多地方吧,哪个地方是你想再去的呀?”他还没去那找人吧?
“明州是个好地方。”那里有她。
“是个有趣的地方吗?以后有机会大少爷带我去见识一下,好不好?”
他惊觉说了那个地方,便笑了笑:“不了,那里说不定已物是人非,我想留着美好的回忆。”他的笑,令雪薇感到几分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