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你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格温问道。
“当然!”兰斯洛特回答道。
“如果不管用怎么办?”
“一定会管用的。”兰斯以一种绝对确定的口吻回答道。
格温偷偷看了一眼墙边,又收回了她的视线。亚瑟和凯尔两位领主端坐在桌前,在他们面前则是排着长队等待面试的年轻人。格温把手放在剑柄上,每次一紧张她就会紧紧地握住剑柄。兰斯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你怎么啦?”他问道。
“如果我被他们察觉了怎么办?”
“我发誓他们是分辨不出你的性别的!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怎么会骗你呢?”
“可你就不一定了!”格温微笑中带着一丝揶揄。
“这话我可不爱听。”
“说正经的,我或许会因为这个而陷入很多麻烦中,你也会,你应该更担心才是。”
“我说,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这事。”
格温瞪着兰斯,那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说道:“你知道我是多么地不会撒谎,父亲以前总说我最好还是别说话为好。”
“那你就别说谎呗,他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就没事了嘛。”
“如果我不够格怎么办?”
“开什么玩笑,你也听到那两个贵族是怎么说的了,他们只是做城际旅行,要挑选最优秀的战士作为伙伴,他们肯定会让你加入的,这是确定无疑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杞人忧天呢?”
格温移开视线,缓缓地说:“或许是从我父亲去世后吧。”
两人互相沉默了一会,兰斯拍拍格温的肩膀说:“你父亲如果在世的话,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他一定会支持你这么做的,就像我父亲那样。”
格温闭目轻声叹道:“或许你是对的,如果我被抓起来,我会狠狠揍你一顿的。”
“这才是你的风格嘛。”兰斯笑道。
他们一起排在了队伍的最后端。队伍缓缓地移动着,几乎没有一个人被录取。很快,离面试桌在他们前面只有三个人了。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瘦长的小伙子,名叫托尔,他磨磨蹭蹭地走着,好像因为一夜间身高长了五尺,他对这陡增的身高毫无办法似的,可当他把他那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时,人们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了。按照亚瑟和凯尔的要求,他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后,就被选中站到了合格者的队伍中。
格温观察了一下其他人,其中有个褐色头发的男孩,古铜色的皮肤,佩戴着一把普通到极点的剑,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有着深棕色头发的男孩,他拥有宽大的肩膀和略胜兰斯的身高,武器是双剑,绿色的瞳孔不断露出凶光,他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兰斯凑前悄悄地对格温说:“我曾经和托尔打过一架,你不用慌,甚至你还可以有所保留,领主们就吃那一套。”格温一边点了点头,一边看着她前面的男孩站上了桌子,准备接受面试。
“年龄?”亚瑟问道
“我12岁。”男孩回答,一边尽可能地拉直身体,以便看上去显得更高一些。
两位领主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走到男孩面前,凯尔半蹲下身来看着男孩的眼睛说:“我们很欣赏你的热情,但你年龄太小了,这事你做不了。”
看到男孩灰溜溜地耷拉着脑袋准备离开时,亚瑟笑着说:“我们虽然对你关上了门,但还会为你留着一扇窗的。”那男孩听罢,一下子雀跃起来,一再道谢后,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亚瑟叹了口气,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他抬头看着格温,微笑着对她说:“姓名?”
“格温。”
“你父亲的职业和姓名?”坐在一边的凯尔在登记完名字后问道。
“特里斯坦李赫德,年轻时当过兵,退伍后成了一名渔夫。”
凯尔开始把这些一一记录在案。突然,他又狠狠地把这一页撕掉往身后一扔,“别介意,我只是突然觉得把这些写下来毫无意义。”
“我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亚瑟指出。
“好啦好啦,你总是正确的,”凯尔嘟囔道。
“哇,你是一名剑士,我明白了!我来看看你有些什么能耐?”于是凯尔拿出了自己的剑,摆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势。
格温拔剑出鞘,直指对方,她上前一步用力砍下,凯尔后撤一步以躲开攻击,但格温紧追不放,她送出一招回旋击,直接震飞了凯尔手中的剑,接着格温捡起震落的剑,递给了凯尔。
凯尔微鞠一躬说:“我认输。”转身对亚瑟说“你看怎么样,亚瑟?”
亚瑟微笑着伸出了手,“将来有机会我想再目睹刚才那一招。”格温大笑道:“没问题。”她转身得意地拍了拍兰斯的肩膀,走到一边。
之前通过测试的三人纷纷聚拢来介绍自己,褐色头发的男孩叫丹尼尔,深色头发的叫班代福,她和托尔互相认识。他们互相熟络后,转而观看兰斯的面试。
“我叫兰斯洛特,大家都叫我兰斯。我爸叫本杜拉克,他在詹顿那儿开了一个自己的酒吧。”
“好吧,兰斯。”亚瑟说罢,他俩很绅士地走到一边,互鞠一躬,拔剑开始战斗。可以说他们的剑术完全不相上下,彼此都没有暴露出什么破绽。不一会儿,凯尔就拉着亚瑟的衣领让他脱离了战斗。在他看来,这种交锋实在太无聊了。
亚瑟微笑着收剑入鞘,对兰斯客气地说:“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有你这样的高手加入,是我们的荣幸。”于是兰斯也笑盈盈地加入了大伙。
“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凯尔提议。
“当然。”亚瑟回答道:“来吧,伙伴们,我们先回酒店,边走边聊。我猜你们一定听说了我们为什么要招募勇士的原因了吧,我们打算踏上一条冒险之旅,所以我们需要你们和我们并肩作战来消灭沿途的妖魔鬼怪。”
“我最近在离这儿不远的小镇上听说了关于龙的传言,先生。”
“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凯尔说:“我想说,旅途中我们是平等的,我们不再是领主,我们不是你们的领导,你们也不是我们的属下,大家可以叫我凯尔,叫他亚瑟。”
“好的!”格温反应很快,“这样轻松多了。”
“就是嘛。”亚瑟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