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死了,我都快发疯了。”丹尼尔对大家说。
“我也是。”凯尔说。
“我也一样。”托尔说。
“我觉得说这话毫无意义。”兰斯说。
“确实。”莉兹对兰斯说,“但我已无力吐槽了。”
“等等。”格温说,“我没听错吧?莉兹居然有槽不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这一点儿都不好笑。”莉兹说着耸了耸肩膀,她抬头看着天空。就这样,他们已经无所事事地在烈日下无聊了近一个小时。
“我们怎么就答应了原地待命呢?”皮特急切地问道。
“因为我们是傻瓜。”班代福说。
“已经过了多久了?”亚瑟问。
“才过了一个小时呢。”凯拉回答。
“真是个好消息。”凯尔讽刺地低语道。
“我听到脚步声了。”兰斯说着站起身来,并将耳朵紧贴大门。不一会儿,梅林手中握着一些羊皮纸,皱着眉头出现在大家面前。
“怎么样?”格温起身问道。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梅林回答。
“我最讨厌人们这么说了。”莉兹嘟囔道,“我根本无所谓先听哪个,因为最终两个我都会知道,快说吧。”
“就你最会说话。”梅林说,“我设法让大部分领主签署文件,让他们承认亚瑟是国王,但即便这样,依然还有四位领主不愿签署。”
“不用猜,西格尔领主一定在其中之列。”凯尔说。
“你猜对了,西格尔、佩顿、英格莱姆和罗兹领主拒绝签署。”梅林告诉大家。
“那你是怎么让其他人签署的?”皮特问。
“埃尔顿领主二话不说就签署了文件,亨德里克斯爵士紧随其后,事实上他还滔滔不绝地演讲了一番,关于我们阿尔比恩是如何需要一位新国王,虽然听起来不错,但大部分领主选择了无视他。等他说完后,我才和埃尔顿爵士把故事完整地讲给大家听。”梅林说。
“我猜你说完后并没有得到大家起立鼓掌的待遇吧?”格温说。
“是的,有些领主对我们瞒了那么多年真相表示非常愤怒。无论如何,最终李尔领主决定相信我们并签署了文件,曾是尤瑟旧部的科尔和尤里领主也答应签署,他们说他们能在亚瑟的身上看到他们的老友尤瑟的影子。虽然花了一些时间,但这三份签名对我们也十分重要。西格尔领主则固执地拉拢了其他三位领主,看上去他还将继续顽固下去。”梅林说罢,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单独威胁过他?”凯拉问,“有时这一招会相当奏效。”
“我确实单独和他谈过,但他一点都不信我。”梅林回答。
“或许应该由我出马说服他。”莉兹说,“你们觉得如何?”
“不行。”兰斯说。
“为什么不行?”莉兹生气地把手放在胸前瞪着兰斯,“我生气时可是相当具有说服力的。”
“这正是我想说的。”兰斯反驳道。
“我不懂为什么这个行不通,我又不会伤得他……太重,我至少会给他留下一只完整的胳膊。”莉兹说。
“我已经和他们达成了一项协议。”梅林对大家说。
“你是不是要等到下个世纪才告诉我们?”凯拉不耐烦地问道。
“或许你们不会喜欢这个。”梅林提醒道。
“你这么说我已经不喜欢了。”皮特说。
“我才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梅林反驳道,他看了看凯拉后故意清了清嗓子,“你们也知道那四个不肯签文件的领主,我告诉他们可以就签署文件提出他们的条件,让亚瑟去完成。”
“你居然!”凯拉叫了起来,“如果他们有人让亚瑟把一杯岩浆喝下去,他也要照办?”
“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完了。”皮特说。
“但我还加了一条,任何人都可以帮助亚瑟一起完成任务。”梅林不服输地反驳道。
“那也就是说我们中有人将代替亚瑟喝岩浆?这真是好多了!”凯拉叹了口气,“他们还有可能让亚瑟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呢。”
“我还说了必须是人类能完成的任务。”梅林说。
“这种说法真模糊。”格温评论说,“你也懂的,理解角度不同可能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
“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别再抱怨啦。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们在下面的议事厅反驳他们呢?”
“或许我们还真能……”兰斯回答说,“如果你刚才允许我们出席会议的话。”
“好了,别说了。”梅林说。
“他们现在在哪儿?”托尔问。
“他们马上就到。”梅林回答道,“老骨头们走路都特别慢。”
“我们要让他们4个人立刻说出他们各自的任务。”凯拉评论道,“否则时间一久,天知道他们会想出什么事来。”
“他们已经想好了。”梅林说着,露出一副终于做了点正事的得意劲。“我已经把他们的任务都记下来了。”
“都是些什么?”凯尔问,“快告诉我们。”
“没问题。”梅林一边嘟囔着让大家要耐心,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听好了,佩顿领主的任务是,将一只英格尔伍德的野猪打倒在地。”
“这怎么可能是人类能完成的任务?!”亚瑟问,“我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击败一头野猪!”
“我们是在讨论英格尔伍德野猪吗?”班代福好奇地问道。
“我希望不是。”丹尼尔说,“那是一种身如马大,牙如剑长的野猪,它能轻松地把追逐它的猎人们虐杀,甚至没有人能够伤到它,更别说打倒它。”
“你忘了我们有凯拉。”皮特捅了捅凯拉,“不是吗?”
“我想我可以试试看,野猪应该不会比一个巨人更难对付吧。”凯拉笑着回答道。
“是的,可你当时有二十英尺高呢。”
“首先我们上哪儿去找野猪呢?”格温询问道。
“这事交给我来办。”梅林对她说。
你是说你能告诉我们该如何去做,而且还能搞定这一切?”格温问道。
“我当然搞得定。”梅林生气地回答。
“好吧,我就问问。”格温说。
“我可以制造幻象。”皮特建议道。
“不用,你还是省着点法力吧。”凯拉回答说,“这事让我来完成,我们总会用到你那些幻象魔法的,你还是留一手吧。”
“不知道西格尔领主给我们下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任务,你们愿意赌多少?”亚瑟问道。
“我什么都不赌。”凯尔回答,“我可不想参与这种必输的赌局。”
“我想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托尔说。
“英格莱姆领主的任务是解开一个谜题。”梅林看着纸条继续说道。
“他想让我们解谜。”莉兹口中念念有词,“比如要填满一条沟需要多少个白痴之类的?”
“谜题是什么?”亚瑟问道。
“他没有写下来。”梅林回答。
格温噗嗤笑出声来,“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想好吧。”
“不知道解这个谜会有多难?”丹尼尔表示非常担心。
“有可能会非常难。”皮特说,“这东西我们没法作假。”
兰斯皱着眉头思索着,“但我们可以把答案做假!”
莉兹兴奋地笑了,抱拳道:“这样我们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击败。”
“你今天是怎么了?”托尔问。
“我平时就这样啊。”莉兹说。
“谜题这个任务我们待会儿再说。”凯拉叹道,“下一个是什么任务?”
“罗兹领主的任务是,在剑术格斗中击败他。”梅林继续说道。
“难道他觉得我们打不过他?”凯尔问。
“我们中谁都能打倒他。”皮特表示同意。
“但是要用布蒙上双眼。”梅林补充道。
“这也没问题。”皮特说,“凯拉,你上。”
“我上,我听声辨位还不错,应该问题不大。”凯拉说。
“当然,我们还有西格尔领主的任务。”梅林说着将最后一张羊皮纸展开,他换了好几个角度,仔细地对着羊皮纸看了又看,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个混蛋什么都没有写。”
“那些胖领主们马上就要上楼啦。”兰斯对大家说。
“嘿!”凯尔抗议道,“我妈也是其中之一好吗?”
“我不是说她。”兰斯向他保证。
李尔领主走了进来,看到会议桌被兄弟会霸占着,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身后的其他领主也陆续跟了上来。
西格尔领主最后一个到,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当他看到他的座位上坐着莉兹时,气得脸涨得通红,“还不快从我的座位上滚开!”他吼道。
莉兹调皮地转了转眼睛,以极慢的速度缓缓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她边说边故意把椅子摔向西格尔领主,“我最近动作特别迟缓笨拙,没伤着你吧?”
凯拉礼貌地把座位让还给了罗兹领主,还向他行了一个礼,可罗兹领主毫不领情,对此只当没看见。凯拉只得无趣地耸耸肩,走到城垛边轻轻地靠在上面。大伙儿也纷纷来到了凯拉身边,梅林则准备对领主们宣布接受挑战。
“我说西格尔领主,你似乎交了一张白卷。”梅林拿着那张空白的羊皮纸说道。
“我还需要时间仔细想想。”西格尔回答。
梅林刚想申辩,西格尔领主举手打断道:“我有权仔细想想,与此同时,我们可以继续啊。罗兹领主,快和我们说说你的挑战性任务。”
罗兹领主是个矮胖的男人,他挣扎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把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剑柄上说:“这些孩子中的一个必须蒙着眼打败我。”
“但是。”亨德里克斯领主抗议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我也不认为他们能办到。”罗兹领主回答得十分干脆。
李尔领主转向兄弟会说:“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投降还不如让我吞一块石头吧。”
梅林看了一眼凯拉,凯拉会意地点了点头。梅林接着说:“不,我们接受挑战。”
“太好了。”罗兹领主得意地笑了起来,“有人受伤我可不负责哦。”
“我也一样。”凯拉不屑地回敬道。
罗兹上下打量着凯拉,“这就是你们为我准备的对手?我要让你尝尝大陆最强剑客的厉害!”
“你什么意思?”凯拉问。
“我可不会放水的。”罗兹对凯拉说。
“很好。”凯拉说,“我们能开打了吗?”
“口气很大啊!”罗兹评论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凯拉拔出扎斯纳提克,把它侧握在手,站到了罗兹的对面;李尔则自说自话地当起了裁判,他把一条黑色的布条蒙在了凯拉的眼睛上,然后退了下去。凯拉闭上了眼睛,尽全力通过其他感官来感知对手的动向。她的听觉神经远比一般人类要发达,对此她已经磨练了很久。
她听到身后有动静,同时也通过其他领主坐下时,那椅子发出的声音确定了会议桌的位置。然后她排除一切干扰,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感知罗兹领主的动作上。罗兹在凯拉周围伺机待发,似乎除了语言上的轻视外,他非常重视凯拉这个对手。
罗兹停下脚步准备进攻,凯拉暗暗地绷紧了身体准备迎战。罗兹突然对着凯拉一个冲刺,凯拉故意在最后一秒才闪开,低头躲过一剑后,伸脚绊了他一跤,凯拉立刻跳出罗兹的攻击范围,只听得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罗兹在倒地前稳住了重心,又重新站了起来。
罗兹立刻绕着凯拉展开进攻,那划破空气的利剑嘶嘶作响,凯拉果断举剑格挡,这一挡几乎把罗兹的武器从手中震飞了出去。凯拉乘胜追击,一拳打中罗兹的胸口,罗兹一边挥剑反击,一边抵抗着重击带来的窒息感,而凯拉早已跳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罗兹追着凯拉左刺右砍一阵猛攻,凯拉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才勉强辨认出来袭剑刃的方向并作出反应。她一个箭步跳上会议桌,罗兹紧追不舍,凯拉又奋力挡下一击,一边还得当心脚下的位置,以避免摔下桌面。她听到左边传来一丝轻微的沙沙声,她及时一跳,躲过了不知从哪来的第二个对手的阴险偷袭。就在这时,罗兹也步步紧逼,凯拉听到剑声嗡嗡作响,凯拉知道这一击恐怕是躲不过了,她在空中及时改变了方向,跳下了会议桌,罗兹狡猾地改变了剑运行的方向,那剑尖几乎是贴着凯拉的耳朵划过。梅林看在眼里,发现凯拉的一撮头发也被锋利的宝剑斩断。她身后的领主们则纷纷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激烈地辩论起来,“西格尔领主!”一个领主首先开炮,“你这到底是在玩什么鬼把戏?”
他们辩论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凯拉渐渐发现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还想听声辨位已属不易。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凯拉低身闪躲,接着往后一跳。凯拉侧着头试图在吵闹的说话声中仔细听出罗兹领主的一举一动。又一声利剑割破空气的嗡嗡声传来,凯拉及时地一挡,她对此毫无准备,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踉跄中早已破绽百出。
凯拉下定决心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因为她已经听不到任何脚步声了,可以说现在的凯拉陷入了彻底的盲斗中。
凯拉通常是不想把扎斯纳提克的威力全力释放的,因为任何兵刃在削铁如泥的魔法剑面前,都会轻而易举地被一刀两断,而这在混战中,会让凯拉变得特别显眼,剑刃的深蓝色光芒也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但此时凯拉决定做一次例外。
她竖起耳朵,察觉到了石板上有轻微的脚步在移动的声响,罗兹正绕着凯拉寻找着破绽,企图伺机而动。凯拉锁定了罗兹的位置,打算先发制人,她出击了。
凯拉跳向对手,拔出宝剑一阵猛击。罗兹完全没有意料到凯拉会走如此大胆的一步棋,他在格挡前往后退了几步,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他给凯拉让出了空间,凯拉借机打出一套连击,罗兹不停地后退着,凯拉则继续施以窒息性的攻击,逼着对手陷入全面的防守状态,凯拉的高速和自信使罗兹找不出任何破绽作出反击。
罗兹渐渐招架不住凯拉那猛烈的攻击了,他摔倒了。凯拉抓住了这个机会,冲上前去一刀斩下,罗兹的剑如同小树的嫩枝被轻而易举地砍断了。凯拉冷静地将宝剑架在了倒地的罗兹的脖子上,全场的人都安静了,大家都被凯拉精湛的武艺彻底征服,李尔领主在一旁打破沉寂,他宣布凯拉获得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