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18日
今天是余卓的追悼会。
天雷滚滚,下雨。
我在衣柜里发现余卓以前送给我的一条黑色裙子,他说,姚姚,你太小孩子了,黑色比较成熟。
余卓,我现在不小孩子了。我能衬得起这条裙子了。
每一个人都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是肃穆而又沉重的。
这个墓园里,一个礼拜就多了那么多的墓碑。
我把怀里的百合放在余卓的墓前,这是他最爱的花。百合花,象征的是纯洁和单纯。
余卓,再见,一路顺风。
也许,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没有****的纠结,也没有财产的纠纷。安安静静地躺着。
离开了他的追悼会,我们去了医院。因为医生打电话过来,说爸爸醒了。
爸爸见我来了,他微微笑了笑。
爸,没事吧?我坐到床边,问。
爸爸说,嗯,幺幺啊,爸没事。爸醒来的时候考虑了一会,爸决定,你跟一铭结婚吧。公司就交给你们了。然后爸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爸已经老了,不想再和命运做挣扎了,我决定好好出去旅游,爸这辈子啊光是待在圳河就待了大半个辈子没出去看过。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江一铭拉着我的手,跟我爸爸说,叔叔,我以前是个浪子,情场老手,换女人像换衣服一样。但是,我也累了,我想找一个家,我是时候该回家了。我会对姚亦好的。
我倒没什么感动,只是我在想,这货以前喊我爸叫爸不是挺顺口的么,现在怎么叫叔叔了……
爸爸呵呵地笑,把他的手放在我们拉着的手上,一铭啊,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我这辈子最疼最疼的女儿就这么落你手上了,我还真的舍不得啊。
爸,你说什么呢。我还是你的小幺幺。我拉着爸爸的手笑着说。
我想,世界上没有另外一种幸福是可以媲美拥有一个爱你如生命的爸爸吧。
姚亦。江一铭转过身看着我,一脸的严肃。我被他吓到。
干嘛?
突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戒指,套进我的手里。他说,小时候最疼我的就是我奶奶,我奶奶走的时候给我这枚戒指,她说,要把它戴进能陪我过一辈子的女人手指上。嫁给我,好吗?
我哽咽着说,好。
江一铭帮我抹去我的眼泪,跟我说,傻子,你又哭什么。这几天你流的泪都能装一桶水那么多了。
我爸爸倒乐呵呵地拍拍我们的肩膀。现在我真的可以放心了。
爸,你看起来好开心啊。
哈哈,我女儿有归属了,我又甩掉了一个小累赘我能不乐呵么?
爸,你知道珍珍离家出走的事情啦?
我当然知道了,珍珍虽然娇纵任性了一点,但是好歹她也是沃顿毕业的高材生。做事情,她知道分轻重的。
嗯。
好了,你们快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嗯。
我拉着江一铭离开了病房。
我看着戴在手上的这枚琥珀戒指,再看看身边英挺的江一铭,心里有些感慨。原来,我最后还是不能嫁给我最爱的人。但是这个男人,我会爱他一辈子,爱他永永远远。
“永远是多久?”
“从我爱你开始到我不爱你结束,就是我承诺的永远”
2017年2月20日
我和江一铭到民政局领了证,我不想举行婚礼。江一铭执意不肯,他说,你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一次了,你还不好好珍惜。
我笑着说,谁说的,只要我乐意,我爱办多少次都可以。
江一铭就不乐意了,你敢!
好啦好啦,不敢啦。你说办就办好了。
原来,这么快,我姚亦的人生就过了半辈子了。我也嫁做人妇了。
我去监狱里看望天蕴。
天蕴的气色比上次要好看许多,看来她已经适应了这里了。我们坐下,通常都是她开第一句话。她说,姚亦,我突然觉得,人活着有许多种方式。在监狱里过,也不见得活不下去吧。我反而觉得,这种困顿的生活,渐渐地熟悉了,习惯了,就比任何生活都要美好。或许,在别人的眼里,活在监狱里,就算这辈子完蛋了。其实,谁也不知道,监狱不是地狱。它是留住人性和良知的天堂。
我笑了笑,孟天蕴,我挺爱这么冷静的你。可是,对于那个火树银花风风火火,能上刀山能下火海的你,我也很怀念。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生存的权利,你一直不擅长选择题,所以你选错了。每一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每一个人也都有选择原谅的权利。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是不堪也好,你是辉煌也好,我都愿意站在你的身边。一直都是你挺我,一直都是你帮我。我姚亦也不是什么老鼠犊子众叛亲离的王八蛋,我愿意等你。
孟天蕴看着我,很恬静地抿唇笑了起来。姚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谁。你知道我们家和何家到底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
何鼎盛强奸了我妈,我妈在他们大厦跳楼死了。这件事情,全城封闭掉了。我们家哪能和他们比啊,我爸最爱我妈。我爸那个傻瓜,他居然跑去跟何鼎盛理论。最后,我爸被他们砍了一只手,还被打得半身不遂。回到家就开始食欲不振,最后我爸就自杀了。你说,我该不该恨何家?这一些你都不知道吧,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些事情,每天晚上都像是车轮一样,压过我心脏上,疼啊。天蕴的表情很淡然,像是在诉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而是一个别人的故事。
那场火,你烧死的不单单是何鼎盛,还有很多无辜的人。
无辜?姚亦,你知道无辜是什么意思吗?他们怎么会无辜啊?我爸死掉了,那时候我才高中啊。他们分掉了我爸的公司,他们连我们的家都要分掉,我们家这点钱对于他们来说真的那么小,他们都要赶尽杀绝。他们无辜吗?太无辜了吧?
天炀呢?他哪儿去了?
姚亦,你别问了,你找不到天炀的。这场火,我要负我的责任。
天蕴,人命啊,你淡泊的不只是法律,还有人命你知道吗?
天蕴突然拍桌子站起来,她很激动地冲我骂,我就是知道杀人要偿命,所以我才会抓进来啊。不然你以为谁能抓得住我孟天蕴吗?我不是何鼎盛,我能为我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我知道要付出代价!几个警察拉住了孟天蕴。她甩开他们,然后掉头离去。
孟天蕴,这代价有多大啊,你怎么付得起啊。我很痛心。
我走出监狱的时候,接到了江一铭的电话。他说,爸爸去世了。
我才明白,坏事,总是接踵而至的。祸不单行。
又来到医院,浓浓的药水味,奔跑中,我早就疲倦不堪了。一群群在生死线徘徊的人都存活在这里,生和死的交际线,不就是这里吗。
我管不了被泪水洗花了的妆容,我也理会不了突然掉在地上的衣服扣子,我更加没有时间去梳理我早就散乱的头发。
即使我知道,我用尽了最大的力气,用了最少的时间跑到爸爸的面前。他也不可能再伸出他浑厚的手摸着我的头,冲我笑,对我说,幺幺,爸做饭给你吃。
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站在门前,江一铭坐在床边,沉默着。爸爸也那么安静地躺着。我一步一步走上前,我真的快要崩溃了。爸爸,为什么你不等等幺幺?
“幺幺啊,人生中有许多事情错过了就是没有了,如果不抓紧时间,谁都不会等待你。就像人一样,你错过了,他就走了。”
我感觉到我身体在颤抖,五脏六腑都在悲伤地哭泣。我握住爸爸的手,好冰。
——爸,你最怕冷了,幺幺特别怕热,现在幺幺给你暖暖手。你跟幺幺说说话好吗?
——爸,你那么快就跑了,幺幺还在这儿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啊?
——姚老头子,你别装了好不好,别装了嘛!幺幺知道你在装睡对不对?求求你了,爸爸,醒醒吧……
——爸爸,你还没有参加我的婚礼,你还没有把我的手交给江一铭,你怎么就那么放心地离开啊!
——爸爸……
我握住爸爸始终冰凉僵硬的手不断地哭泣。我知道啊,我又何尝不知道,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死的那一天。生老病死,人世轮回。我怎么会不知道。
尽管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陪伴,没有永远的关怀,也没有永远的疼爱。可是,我也不想爸爸那么早的离开!
我最爱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开了我。我好害怕。
江一铭抱住我,他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抱着我。渐渐地,我的脑子开始不清醒了。
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江一铭摸摸我的脸,他说,傻子,你怎么那么蠢,又哭晕过去了。
一铭,我现在只有你了。
放心,你还有我。
爸爸的葬礼没有告诉很多人,只告诉了几个爸爸真正要好的哥们。爸爸的葬礼结束了,我在爸爸的坟前坐了一会。
我让江一铭在车上等我,我要跟爸爸说说话。
其实,我还是想等珍珍也要来。我突然发现自己太天真了,珍珍怎么可能会来呢?
姐。
我转过头,是珍珍。我有些意外,但也挺欣慰的。爸爸,珍珍回来了。爸爸,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我们和平共处吗?其实你知道吗,我们互相伤害,其实是自己的一种爱。
你怎么回来了?
我觉得这儿发生事情了,所以我回来了了。
珍珍……
姐,我要告诉你,我们家的企业其实早就变成一副空架子了。爸爸努力地填补,可是何家就是一只蚂蚁,一点一点地啃食我们家的财产。现在,整个圳河,都出现危机了。应伯伯死了,就只剩他的老婆,应氏会被他老婆那边的家族瓜分掉。何鼎盛何威龙死了,唯一继承人就是何微青,全城股票大跌,我们即使是空壳,但是也还有一点实力,我们可以用最低的价格收购各家企业。
珍珍,我们一起努力,可以击败全圳河的龙头。
姐,我不可以出面,这一切只能由你来做。这是爸爸的愿望。
我多想没有这些纠纷。
姐,你知道爸的遗嘱是怎么写的吗?他写的很短,他说,他要我们都要坚强,即使他死了,我们心里有他他就还活着。我们要坚强,我们是姚成刚的女儿,我们是亦晔的女儿。我们这一辈子,我们活着,就是为了钱,为了守护自家企业,也为了发扬光大。我们活的跟别人不一样,我们天生就是要学会这些东西的!姐姐,你应该明白的吧?
看着激动的珍珍,我点点头。心里一片凉,珍珍说的,又何尝不是实话呢?
突然,一群警察包围住了我们。晶亮而冰凉的手铐咔嚓一声,拷在了珍珍白皙细嫩的手腕上。
珍珍哭着大喊,姚亦,我这辈子都恨你!但是即使是这样你也要保护好我妈和我爸的心血,不然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珍珍,你以为是我报的警吗?其实不是的。珍珍,不论你恨不恨我,我都希望你可以做一个干净的人。珍珍,姐姐只有你一个妹妹。
我没有再多的时间给自己去悲伤,我只能抹干眼泪,放空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的尘土,让自己强大起来。
因为当年应盛年造市,把我爸爸往坑里推。根据珍珍给我的资料,有应盛年造市的证据,我可以起诉他。一旦起诉了应盛年,应氏就彻底被宣布破产,我就可以用最低价收购应氏。但是,应氏这块大窟窿和我们家的大窟窿,还是要想办法填补。
江一铭这时候把他在新加坡的公司并到了我们家旗下,这样就有资金了。
而且,刘伯伯也是那场大火的受害人,他没有继承人,只有他的妻子,现在很多火烧眉毛的企业都在凯觎刘伯伯的公司。逼不得已之下,刘伯伯的妻子来找我,要和我们姚氏合作,我当然鼓掌欢迎。因为一旦合作,我就有自信吃掉这个企业。这样一来,我们这个空架子,迟早会一点一点被填充满。
收购了应氏,应盛年老婆郭彩云那边的人个个都烧红了眼想要对付我们家。
应氏自从被收购了,我让Jack在股市动一些小手脚,不妨碍司法公正。只要应氏的股市上来了,资金自然就会有。
突然发现,这一切,都顺利得理所当然。
江一铭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妈妈,但是,你在工作的那一刻一定是你妈妈。因为,姚亦是一个不会勾嘴角邪笑的女人。
我和江一铭的婚礼一直在延迟。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重新建立起姚氏。趁着各大企业的掌门人都不在的时候,我们就得开始使用手段了。因为一旦出现竞争,我们姚氏还没有建立好基础,那么我们必死无疑。
2017年2月22日
爸爸去世第二天了,这两天里是我活得最累也最精彩的日子。
我让倒地不起奄奄一息的姚氏渐渐抬起的眼眸,虽然想要姚氏重新站起来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但是为了爸爸和珍珍还有妈妈,我都愿意。我身边,还有江一铭。
这么久了,我没有去探望过余卓。也没有去看过珍珍。也没有去看过天寒。而天炀,依旧不知所踪。
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下雨,乌云密布的,活得特别沉重。
我还在试图和新加坡的老板商议,流动一些资金到我们集团里来。老板也在犹豫着,最后还是拨了钱过来。我们的股市也一直在往上涨,这样的形势看来,我们迟早会压倒何氏。
其实,世界也还是没有那么冰凉的。
Jack给我发来好消息,天炀的公司已经答应与我们合资。虽然是好消息,但是,天炀不在,是谁同意的呢。Jack说,是何微青。
天炀和何微青是法定夫妻了。我挺惊讶,但是也觉得可笑。天蕴一定不知道吧。
令我想不到的是,何微青约我了。
何微青也不再是一副小女孩的样子,她化了淡妆,穿得很细致。
姚亦,真高兴你没有拒绝我的邀请,愿意过来和我谈谈。
我坐下,看着她笑了笑。果然和她妈一个德行。
你要用什么资本来跟我谈呢?
何微青呵呵笑了两下,然后摇摇头抿了一口咖啡,姚亦啊,你真不愧是亦晔和姚成刚的女儿啊。以前看你,简直是个乡村妹,愣头愣脑满脑子爱情。现在真的蜕变了,一变,就让我惊叹啊!仅仅两天时间,你就把你家的财务大坑堆填好了一大半。
她接着说,你可知道,我爸我哥还有我是怎样绞尽脑汁,一点一滴地花了两年,把你们家慢慢搞成一个空壳。就等一阵风吹来,这个散架子,轰!就会塌掉!可是,我们还真是忘了你啊。
何微青,你也不赖啊。从一个从天而降的白血病小三,变成一个蛇腹蝎肠的巫婆。这样的蜕变,过渡也不是很漫长啊。
何微青有些变脸色,但是她还是笑了笑。我心里在笑,虽然我和孟天蕴吵架我吵不过她,但是和你这些小婊砸练练嘴皮子,我姚亦绝对输不了。
她说,我知道姚氏现在可谓是步步高升,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们姚氏现在这么趁火打劫的,以后其他企业辉煌起来,你们姚氏可就是大祸临头了。
你们家人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还没被雷劈死,我害怕个什么劲儿呢?就算这个罪人我不当,最后你不也是会当么?你不该感谢感谢我,替你背了这罪名么?何微青啊,你有时间在这儿跟我闲聊,还不如去好好管着你家的钱呢,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女孩能守住你家么?你能守住就算不错的了,别再想吃掉谁了。
那你也太小看我何微青了吧,我大伯三姨他们个个都是有资本的人。
何微青,你太蠢了。你真的以为,他们会帮你吗?那你还不如相信我呢。
我也不想多做交谈,于是我离开了。我有些想不明白,既然何微青把天炀的公司合并到了我们这儿,不是代表我们的合作关系么?为什么还要冷嘲热讽的。呵呵,真是想不明白。
江一铭打电话给我,他说宫政大面积烧伤,已经转送到美国去治疗。他的爸妈找****来,要给我们企业注入资金。
这就太好了,我心里开心地差点没脱了衣服裸奔。
宫政爸妈给我们注进资金,这样姚氏就彻底解决了危机。可以开始进攻了。
我知道何氏虽然现在是何微青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掌管,但是何氏的背后还是有很多海外的大股东。这注定是一场难打的仗。
但是根据珍珍给我的那几份文件,上面有一份可以向法律提出的关于何氏的财务漏洞,我完全可以去提出投诉。但是,这样并不会伤害到何氏多少,因为,何鼎盛已经死了。
江一铭忙着和一些海外的大公司沟通,准备让他们联手把姚氏的枝叶散开到海外的市场。江一铭有这个实力。
我要研究的是何氏所有的资料。我靠着咖啡奋战了48小时,两天没睡来来去去快把这一份资料都给看穿了。我终于发现何氏集团本身就有一个重大的亏空,何氏本身的继承人居然是——孟天炀!也就是说,何氏一旦出事,孟天炀就要承担所有的法律责任。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何氏的继承人会是孟天炀。
而且何氏只是表面的风光,在何氏中心还是有一个巨大的财务窟窿,在腐蚀着何氏。
如果我懵撞地收购了何氏,那样我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一切,将会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突然又庆幸,又担忧。我的背脊不断地冒出冷汗。现在,不是要想要怎么样击垮何氏了。要想的而是,要怎么样帮助天炀!
可是天炀现在在哪儿?
江一铭笑着走过来,他说,幺幺,你是不是在想要怎么帮天炀?
我抱着他的腰,靠着他。我说,是啊,我不能不帮他,他是天蕴的弟弟。我可舍不得那么帅的一个帅哥就这么进了监狱当狱草。
幺幺,我们帮不了。真的帮不了。我查过了,何鼎盛很牛,当年美国金融危机的时候他挪用了公司大量的钱去购买了大量的黄金白银,后来黄金白银还是持续价格跌入谷底不会上升,那么这笔钱就亏空了。而且他也会犯法,这么多年,何鼎盛有办法隐藏那么多年,现在他死了。一切秘密就解开了。这个窟窿那么大,我们基业还没打扎实,真的帮不了的。幺幺啊,听你爸说,你妈是个很狠但也很认真很美的女人。我一直觉得你很像你妈妈,但是后来,我发现,你比你妈妈,少了一些阴狠。当年亦晔也差点把我二舅的财产掏空了,她真的很果断,一点情面也不会留。你不一样,真的。幺幺,我好爱你。
我妈说,做生意就是要看谁更毒辣,谁更不择手段,谁更拼命,谁更懂得舍弃。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