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元丰行完了礼,对朱慈炯看了看,觉着面生。
郑兴哥看出来了他的异样,笑道:“这位洪公子是我官场上的朋友,就是他想找人沟通佛郎机。”
朱慈炯微笑道:“看你的打扮,应该是个读书人吧!”
“不才三岁读书,十岁考取了童生,可惜后来家中蒙难,这才无缘仕途。”
朱慈炯请他坐下,三人一同喝酒聊天,郑兴哥也没点破朱慈炯的身份,三人就跟朋友一样觥筹交错。
交谈间,朱慈炯这才了解,这古元丰是陕西人,家中原是富商,可是后来因为家里得罪了县丞,被诬陷勾结闯贼,结果被捕入狱,父母皆被害死,后来李自成攻陷陕西,古元丰才得以获释,之后一路辗转,到了南直隶,认识了郑兴哥,古元丰早年曾与洋人打过交道,便被郑兴哥带上一同下了南洋。
经过了解,古元丰通晓西班牙语、葡萄牙语、英格兰语,曾经还有位英国的朋友,是他的至交,古元丰入狱后,那英国人甚至一度想劫狱,可惜陕西地处内陆,防御森严,未能成行。
古元丰向朱慈炯敬酒,问道:“不知洪公子是想和洋人做什么生意?”
朱慈炯笑道:“西洋人火器精湛,我受官府所托,想聘几个洋人工匠来改良火器。”
古元丰听了也是惊愕不已,道:“这买卖还真不易,洋人不得入内陆,光是官面上的打点,也是极为不易的。”
朱慈炯是皇帝,这点事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事。
“无妨,此事乃是官府发起,自然能畅通无阻。”
古元丰问道:“是军械厂吗?”
朱慈炯笑道:“古先生果然聪明,正是军械厂要人。”
“听闻军械厂是皇上所办,果然是有些新气象,洋人的火器,胜我朝甚多,若能请来几个洋人工匠,一同参研火器,必能有所得。”
朱慈炯心说此人有些眼界,谈吐不俗,倒也是个人才。
三人喝酒谈天,一直讲到了日头西垂,朱慈炯正要告辞,古元丰忙拉住他:“公子莫急,这天黑之后,夜游秦淮,可是风雅的紧。‘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如诗如画般的景色,公子不如一起出游?”
郑兴哥心中暗暗叫苦,若是带皇帝逛窑子,不知道够不够砍头的罪责。
朱慈炯忙找了借口急忙开溜。
转过天,朱慈炯收到塘报,苏州市舶司正式成立,衙门设在苏州城南门外新城中,苏州市舶司背靠太湖,南接运河,北达长江,苏州府物产丰富,尤其是丝绸布匹,更是受到欧洲人的喜爱,在此开市通商也是合理之举。
冯启峥被调往苏州任市舶司太监,他在经济方面的才能比较突出,除了会捞钱以外,对于经营之道也有较深的认识,做这个正好合适。军情司的工作则由吴邦辅来接任,吴邦辅原先一直领着锦衣卫,监察探听之事可谓是驾轻就熟。
吴邦辅一上任,就给了朱慈炯一个重磅消息。
“皇上,臣发现,东厂一直有暗谍在监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