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三年,二月初七,承乾宫。
今日是庄贵妃陆筠柔的大喜日子,她与其他两名秀女在弘光二年年末被册立为贵妃,被赐金册、金印。由于正月里不能办喜事,于是便拖到了二月。
朱慈炯满怀着欣喜、激动,走进了承乾宫,走到床前,挑起陆筠柔的红盖头来,两世为人,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喜结良缘,又怎能不激动呢?
陆筠柔嘴角含着微笑,默不作声。
朱慈炯牵着陆筠柔坐到边上的凳子上,柔声道:“柔儿,朕总算是又见到你了。”
自从选完秀女后,册封完各级妃嫔,朱慈炯便再没见过陆筠柔,因为按照民间的习俗,订婚后,男女双方不能相见。
陆筠柔掀掉了还留在头上的红纱,抬眼撇了一眼朱慈炯,微笑道:“你果真是皇帝”。
朱慈炯有些惊愕道:“这还能骗你不成。”
陆筠柔这时才放开了拘束,笑道:“皇爷出现时,多数以太监样子示人,臣妾一直不敢相信,当朝皇帝竟然看上了自己,生怕自己被个太监给骗了。”
朱慈炯哈哈大笑,的确,自己在苏州、在南京皇宫,多次以太监形象出现。
“天底下敢光明正大冒充皇帝的人,可还真不多。”
陆筠柔微笑着拿眼瞧他,她长的虽不妩媚,但即便是一个眼神,都有令人心颤的娇美。朱慈炯看得心旗摇曳,一把将她搂住。
“皇爷,注意天子威仪!”陆筠柔娇嗔道。
朱慈炯轻笑道:“这时候了,要什么天子威仪”,便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上床榻。
春宵苦短,虽是破瓜初落,但仍是你摇我曳,轻推缓送,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云消雨歇,朱慈炯搂着陆筠柔,问道:“柔儿可喜欢我?”
朱慈炯是亮了自己身份之后,才最终抱得美人归的,自然会有此担心。
陆筠柔羞道:“皇爷怎问如此羞人的话?”
“我就是想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朱慈炯在与陆筠柔在一起时,就是感觉自己不是皇帝,就是个普通人,没有高高在上的皇帝威仪,没有卑躬屈膝的谄媚,很自然、很轻松。
陆筠柔凝眉想了会,说道:“说不上来,头一回见皇爷是在那北寺塔的观音殿,便觉着那公子有些……”
“有些什么?”
“傻里傻气”,陆筠柔说完自己都遮嘴笑了。
朱慈炯没想到自己得了个这么个评价,有些泄气道:“好吧,那后来呢,我给你写了诗后呢?”
“一定要说嘛?”
“嗯……”
“后来便觉着有些挂念。”
“那你还让你表妹回信拒绝我?”
“嘻嘻,女儿家的心思又怎能轻易表露,再说,两情相悦,自然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才能结合的。”
“哼哼”,于是又是一通翻云覆雨,之后这才沉沉睡去。
过了几天,朱慈炯又相继与陈贵妃、殷贵妃圆了房,陈贵妃为太后所看中,不得不说,陈氏的确是三人中最漂亮的,既美又不媚、既秀而不妖,且她天然有种气度,的确是适合统领后宫。
可惜,朱慈炯并不喜欢陈贵妃这类型。
虽然没有皇后,但后宫仍然有张嫣这个太后在料理,妃嫔名分已定,朱慈炯的后院渐渐安稳下来,他的眼光又回到了国事上来。
军械厂刚建立时,不过一座宅院,可是如今三年多以后,军械厂占地超过了两百亩,有工匠五千余人。
在军械厂的正门口,有一块石碑,刻着朱慈炯当年的原话:“贪污工食银一分,朕在他身上割一刀。”
如今,熟练的工匠每月工食银已达到三两多,拥有技术的火器教师的月俸更是高达六两,弘光元年以来粮价逐渐回落,三两银子已经能买六七石粮食,养活一家子已是足够。工匠们待遇提高了,他们也感念皇恩,火器的质量比起崇祯末年,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火器的技术,技术上还没有太大的创新,在与清军八旗的对阵中,火器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因此,改进火器技术,成了目前的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