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身后,用过早膳,张嫣便翻看那些名册,五十名秀女,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即便有行贿之类的暗箱操作,没有个七八分姿色仍然不可能走到这一关。
魏德坤、云锦如临大敌一般伺候在旁,这等关键时刻,关系到这后宫今后几十年的女主人的人选,即便今天不是自己当值,也要找了各种借口来了。
魏德坤收了不少钱,云锦作为女官之首,也同样收了不少的好处。收人钱财,一方面是有好处,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一种投资。如果自己支持的秀女成为了皇后,便能保自己几十年的荣华富贵。若是不凑巧,塞了银子的秀女都没能当上皇后,那也是她们没福分,这可真是占尽了好处的美事。
张嫣翻来翻去,看了足有一个时辰,一句话也没有,魏德坤、云锦二人一人侍立一旁,表面看似平静,眼观鼻鼻观心,内心却是如同打鼓一般。
张嫣终于发话了:“德坤,你看哪个秀女比较看得上眼?”
魏德坤笑道:“奴婢老眼昏花,哪里瞧得出来,便觉得各个都如同天仙一般,挑哪个都觉得合适。”
张嫣嘴角微微扬了扬,又问云锦。
云锦屈身道:“奴婢觉着姑娘们各有千秋,便是皇爷来了,也要挑花了眼,娘娘经历了几十年风雨,见识非凡,定能慧眼识珠。”
张嫣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又挑挑拣拣,从那一大摞册子中捡了九本出来,交给魏德坤,命道:“这些秀女,哀家下午还要再看上一看。”
魏德坤便捧着下去了,剩下的那些,张嫣又命云锦收拾了,等到时候挑嫔的时候再拿出来看,显然,这些人无缘争夺皇后之位了。
魏德坤捧着到了僻静处,急忙一翻,见湖州府谢氏、苏州府陆氏都在其中,心中放松了不少,好歹保三个,有两个能中,总算是能安心收银子了。这九个人,即便不能封后,当个妃子还是可以的。尤其是皇上中意的女子也被选中,让他舒了口气。
云锦则在这边生闷气,她职权不如魏德坤,收的银子不如他多,但薄利多销,谁的银子都收,这次要保七个人,却只中了一个杭州府陈氏,不免有些失落。
下午,慈寿宫正殿,被选中的九名秀女鱼贯而入,朝张嫣行礼,她们口称奴婢,行大礼参拜。
张嫣笑道:“你们都已是哀家选中的秀女,从此便是皇上的妃嫔了,该改口称臣妾了。”
几名秀女纷纷露出喜色,只有陆筠柔听了,并不太欣喜,只是浅浅一笑,因为她自觉既然被皇帝看中了,做个妃嫔并不是意外。这一幕倒是被张嫣看到了,觉得她镇定自若,仪态沉稳,便命魏德坤记下,而其他几个表现夸张的便已被暗中淘汰。
张嫣又随意问了些问题,比如家庭状况、所会才艺之类,这主要便是看秀女们说话是否有条理、思路是否清晰。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一紧张话都说不利索那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又挑了两个,杭州府的陈氏因为知书达理、温柔典雅,也被选中。另外一位,谁都知道,却又谁都很意外,竟是南昌府的殷秀荷。
挑三的结果便正式出炉了,朱慈炯很高兴,陆家姑娘在内就好,其他他也不在意。魏德坤舒了口气,保三个,最后好歹还有一个中了,勉强能够接受了。最高兴的是云锦,自己保的人只剩下一人到了最后,竟然还被选上了,距离皇后的宝座只有一步之遥了!
张嫣看了看最后挑出来的三人,觉得很满意,便定了个日子,交给皇帝朱慈炯去挑选最后的皇后人选。
第二天,朱慈炯即在乾清宫召见了这三名秀女,三人聘婷袅袅,走入殿内,朱慈炯带着笑,看着陆筠柔走进来,陆筠柔身段最是柔美,走起路来,别有一番娇柔的美感。她将这个时代女子该有的仪态、娇柔与动人完美的展现了出来,一看到她,就让人觉得所谓的大家闺秀就该是这样子的。
陆筠柔容貌上虽然不及其他二人,可能要差上一分半分,但这体态、这纤腰,看着就令人爱怜,朱慈炯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搂住她一通轻薄。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总不能一见面就说,啊,就她了。这不是把选后当成了儿戏么?
于是出了个对子,准备考考几个人的才学。
朱慈炯朗声道:殿下美人花三朵。对子不难对,便看她们谁人对的好,对的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