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朱慈炯便召见了京营提督赵之龙,夸赞了他在组建京营时劳苦功高、江淮大战时守御有方,喜得赵之龙连连咧嘴,并口称皇上过誉。
朱慈炯又告诉了赵之龙一个重磅消息:“朕决定将虎贲并入京营,由提督一人总领”。
虎贲分战兵与辅兵各一万人,一旦并入京营,京营总人数将达到五万人之多,在大明朝目前的各大军头中,也是能够排上号的了,再说京营是皇帝亲军,意义更是非同一般。
赵之龙作揖道:“虎贲战力强大,并入京营后,更能如虎添翼,我大明光复中原指日可待矣!”
朱慈炯微微一笑:“并入京营后,朕决心改组京营,仍由卿总领。”
赵之龙忙伏地谢恩,京营一向是天子亲军,所谓京营提督也只是徒有虚名,上有皇帝,下有监军太监,几乎没有话语权,一切只有服从,但扩充京营,对他来说,自然是有益无害的。他是忻城伯,即便是虚领京营,仍然能够给他的家族带来不可估量的利益。
朱慈炯经历扬州围城大战后,在军中威望大增,加之太后早已将兵权给了他,改组京营顺风顺水。
京营提督之下,设参将,每将领一师,暂时分为耀武、果勇、扬威三个师,总计近五万人。出征即成军,号虎贲,留守即设营,号京营。从此,京营便成为留守京城部队的专有名称,不再固定特指。“师”也自此第一次在大明军队中出现,成为了军队编制的一级单位。
京营又有边军轮流入卫的传统,便调在江淮大战中损失最大的高杰、刘肇基率部入卫,他们在扬州解围后,又招募了些兵力,但战斗力不足,正好调入京,戍卫南京之余,还能操练一番。
新组建的耀武师、果勇师,大多是原虎贲的底子,现已有三万人马,组成新的虎贲军,开赴江北,戍守各城、各堡寨。虎贲军不设总兵,只设副将统领,便仍命原指挥使吴邦辅为虎贲统领。
不料,吴邦辅却上书坚决推辞,无奈之下朱慈炯只好召见了他。
吴邦辅行完了礼,朱慈炯便问他:“为何爱卿不愿领军了?”
吴邦辅实话实说道:“臣在扬州一战,积了些创伤,夏日天气炎热,更是疼痛难忍,恐难当大任。再者,臣自觉不善掌兵,徐州解围一战,虎贲便伤了元气,皇上虽未怪罪,但臣心中有愧”。
吴邦辅领兵,只凭悍勇,较少谋略,就说扬州新城被破,他独自率兵巷战,虽杀伤甚多,但恋战不退,差点自己都填了命进去。吴邦辅原是锦衣卫指挥使,要让他查探下哪个大官新纳了小妾、谁收了谁银子这种事情,他很是在行,让他领兵出战,确实有些难为他。
吴邦辅又伏地磕头道:“臣甘愿为皇上马前卒,守卫皇上左右。”
朱慈炯点了点头,愁眉道:“你若不愿领兵,那朕又能派谁去?”
“臣斗胆举荐一人,他老成果敢、战阵经验丰富,又多年为将,立下汗马功劳”。
朱慈炯奇道:“是谁?”
“黄得功。”
朱慈炯不解:“败军之将,进退无方,朕如何敢用?”
吴邦辅劝道:“黄老将军从军几十年,经验老道,若不是皇上被围扬州,黄老将军也不会轻易中了鞑子的埋伏。何况老将军即便中了埋伏,激战数日后仍突围而出,可见其勇悍,虽年逾花甲,仍有匹夫不当之勇。”
朱慈炯同意了吴邦辅的建议,命他先领着差事,等黄得功到任,再行交接不迟,吴邦辅则高呼皇上圣明不提。
九月,黄得功到了南京,戎马一生,哪里不希望封狼居胥之后再功成身退,见皇帝有心起用,黄得功哪有不愿意的道理,欢天喜地的赴江北上任去了。
至于吴邦辅,朱慈炯还是想让他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做谍报工作,冯启峥善于税、商,让他领着谍报司的差事还是不太适合,准备等苏州市舶司成立后,将冯启峥调回苏州去。
转眼便至十月,正是太后张嫣四十大寿,为了节约用度,张嫣免了命妇入宫朝贺,一切从简。
十一月,各地遴选的秀女陆续到达了南京,虽然大明朝如今穷的叮当响,但在选后妃的事上仍然毫不吝啬,仍旧选了近五千名全国各地的美女进京供挑选。
一听说秀女进京了,朱慈炯就想到了陆筠柔那句话“自有相见日”,不由心中一荡,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