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面的荒凉不同的是里面非常的整洁,一草一木修剪的极为美丽,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里面人来人往,但却没有交头接耳,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手不释卷一边走一边考虑问题,有人周身符印闪现,在周身不断环绕。
叶炎在看到这里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这里,这里的氛围太好了,简直就是叶炎心目中的世外桃源,没有争斗,没有喧闹,每一个都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和睦相处,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爱好所努力。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叶炎看他他们无论是愤怒,还是烦恼,但眼底的深处透露这对符篆知道深深地着迷。
叶炎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他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打扰到这些莘莘学子,所以他选择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但他还是做了。
闭上眼睛,叶炎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只有海面的世界,叶炎看不到自己,但却能明显的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叶炎想要寻找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其他事物,出水以外的事物。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是这平静水面的一部分,所以他不能移动,只能在这里不断等待。
不知道自己要等什么,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却只能选择等待,叶炎喜欢这种等待的感觉,就像是纯净如水的婴儿。
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不知道多少个明天,这平静的水面上迎来一名少年,他踏水而行,他青衣白冠,手中拿着一本古老的书籍,不断翻看。
叶炎看到这名少年就知道这个少年就是自己要等的人,没有原因是自信,又或者是这是他无数岁月中见到的第一个人,或是生命。
过了许久,少年抬起自己清秀的脸庞,抬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神情之中流露着疑惑,还有智慧。
叶炎听得清清楚楚的,但少年的话确让他感到震惊,因为他再说:“天道,还是我道?”
一直一直反反复复的重复这么一句话,后来少年离开了这片水面,他踏水而来,又踏水而去,没有为平静的水世界但来一点一点波动,只是留下一句“天道?还是我道?”令人费解。
叶炎想了一会没有想明白,再次看向少年站立的地方,原本空无一物,现在却出现金黄色的符篆。
金黄色的纹理一撇一捺之间充满玄奥,但很遗憾叶炎看不懂,没有一点符篆知识的叶炎就算想要理解也完全没有办法。
所以他选择一个很笨的办法,他不断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勾勒一撇一捺,即使那金黄色的符篆在闭眼的那一刻慢慢消失。
叶炎但叶炎没有感到失落,而是一丝淡淡的开心,因为他记住一点,哪怕是仅仅一点都让他感到高兴,因为他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
一边又一遍,睁眼在闭眼,没有休息,没有白昼。
又是不知多少岁月,叶炎的脑海中终于可以完全勾勒出那金黄色的符篆,所以他有些开心,他想要笑却找不到嘴巴,想要说话也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
烦躁,这是他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情绪,但他却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想要做些事情,不让自己的身体感到难受。
再次闭上眼睛,金黄色的符篆再次出现,他开始一遍一遍的临摹,这一闭,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突然有一天他觉得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要再次回到原来的世界,内心出现一丝不舍。
这是他第二次出现情绪,但却好像大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到了很多,他还要回家,他还要再次见到自己的父母,他还要告诉叶家的所有人他不是废物,他也可以是父母的骄傲。
最后他想到自己还没有去研究奥妙无求的符篆之道,他还没有向三千灭神者一样为骄傲,为自由而战。
“再见了,美丽的世界。”最后一刻叶炎明白了,自己并不是不能离开这个世界,而是自己害怕了,害怕出了这个世界之后自己所要面对的一切。
再次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热火朝天的白天,不再是人潮涌动的院落。
天上的星星滴滴点缀,像是洒落在黑羽上面的珍珠,天是黑的,但这是黑夜最正常的,最美丽的时候。
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白色长袍,头发没有扎起来,而是选择无规则的散落。
中年男人有些惊讶,但还是淡然处之,如同长读诗书的圣人,与君莫言的淡然不同,一个是装出来的一个却是浑然天成。
“你知道你在这里站了几天了吗?”中年男人说话了。
“你是谁?”叶炎跟着问到,并没有回答中年男人的话,虽然水世界的无数岁月并没有让他历经沧桑,但却让他拥有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岁月的沉淀。
中年男人看到叶炎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感到更加的惊讶,但多年的教养并没有让他太多的惊讶,而是回答了叶炎的问题。
“我是符篆堂的堂主,君子问。”
听到中年男人的回答,叶炎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也姓君的人,一个想要与他一同淡然的人,所以他问了:“你是君莫言的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叶炎感觉从那个小世界出来之后自己不但变得淡然,也变得单纯,同时还有着聪慧,正所谓有利便有弊,淡然如水的叶炎是不会去考虑这些问题。又或者是单纯的如水的叶炎。
中年男人不在惊讶,反而出现了好奇的神色,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第一个被他骗过来反应过来的人。”
“他在模仿你,虽然不是很成功但却还是可以感觉的到他的身体中有你的一丝影子。”叶炎回答,他想要笑,于是他就笑了。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君莫言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屁孩。”
“你是第一敢这么说他的人,但不得不说我也是这么感觉的,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孩子。”中年男人想了想,也笑了。
“他很幸福,你也很幸福。”
“你那,你觉得你不幸福吗?”
“我正在为我的幸福努力,或许很快,或许还要一段时间。”叶炎没有去看君子问,而是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空。
看到叶炎陷入沉迷,君子问说了句:“明天再去大堂找我,我举行收徒仪式。”
君子问想要转头离开,却听到“咕咕”的声音。
“师傅,我饿了。”叶炎回头可怜的看着君莫问,这让君莫问哈哈哈一笑“走,跟师傅去厨房,师傅给你找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