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乔薇慈窝在沙发上神游太虚。
两天过去了,她都没遇到展育扬,自然无从知道他口中的“后事”。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乔薇慈有点心神不安,脑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瞎七瞎八地猜测席儒德与石康泽之间有着怎样的孽缘。
手机突然响起来,把乔薇慈吓了一大跳,一看是高晨打来的,不敢怠慢。据她入职以来对此位“现管”的了解,来往皆公事。不过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公事?疑惑地按下接听键。
“乔薇慈,园林应急预案你知道放在哪里吧?”高晨的说话向来直截了当。
“知道。”
“庄主急着要它,我现在外面有事赶不回去,麻烦你跑一趟送去,他现在十楼办公室等着呢。”说完挂了电话。
乔薇慈不情愿地跳下沙发,自怨自艾,“跑腿小妹的命啊!”换好衣服正要关门,一眼望见放在窗台上的玻璃罐子,想了想把它拿起来。
明月当空,一路上都是三三两两趁着夜色出来闲逛的客人。乔薇慈听见娱乐厅内乐曲悠扬,想必又是翩翩起舞的场面吧。恩德农庄——一个让客人们流连忘返的休闲圣地,但对农庄员工来说,似乎仅仅是个工作地而已。情境相同,心境却不同,毕竟人在工作与生活时候的心态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叮——”电梯升至十楼,乔薇慈走出来,走廊里黑乎乎一片。借着手机的光亮摸索了一会也没找到走廊灯的开关,只好继续发挥手机的照明作用向前走去,听着自己的高跟鞋在寂静夜里的回响,乔薇慈自己都瘆得慌,想此时的形象该跟“贞子”有得一拼吧。一转弯看见有灯光从一个房间半掩的门内泄出来,终于看见光明了,她舒了口气。
敲了门却无人应答,乔薇慈大着胆子推开了门走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办公桌上一片凌乱,横七竖八地摊开着各种资料夹。隐约听见有流水声从哪里传来,乔薇慈环顾前后左右,才发现靠近书柜的内侧还有一道门,流水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庄主!”她试着叫了一声。
“唔……”里面传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接着水声停止了,门被打开,席儒德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滴着水珠,额前的头发微湿。
一见乔薇慈,他有点意外,“是高晨让你送应急预案来的?”
“是。”乔薇慈把文件递给他。
席儒德接了文件,走到办公桌前,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把脸,坐下打开文件低头细看起来。
乔薇慈看着这个伏案的男人,神情专注,握笔如飞,深蓝色的丝质衬衫在灯光下幽幽发着光儿,哪位大神说的“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看来也不无道理。
“怎么还不走?”他忽然抬起头来。
“这就走了!”乔薇慈急忙答道,下一秒大脑不听使唤地冒出一句:“晚饭吃了吗?”
“嗯。”席儒德的视线又转回文件上,一边用手揉着眉心,半个脸庞就藏到阴影里去了。
乔薇慈犹豫了一下,走向前把玻璃罐放在席儒德面前。
盯着罐子里黄棕色颗粒状物,席儒德眼里浮起疑惑,“这是什么?”
“晒干的南蛇藤果,它可以养心安神。”
“给我的?”
“是。庄主这段时间太劳神费心了。”
席儒德拿起罐子仔细地看了一会,待抬起头时看向乔薇慈的目光里闪动着一丝柔和。
“谢谢你!怎样用?泡水喝?”
“泡水喝也可以,不过水煎内服效果更好。”
“水煎?”席儒德想了一下,突然说“那你帮我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