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
卫长安冷笑：“我们早就无路可走！”
霍渔惨白着一张脸，低着头不肯说话，在周围寂静无声到令人窒息的那一刻，却悄悄吐出一句带着悔恨的话语。
“是我魔症了……”霍渔轻轻地笑出声来，声音里却带着挥之不去的苦涩：“我忘了，从和你踏出京城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成为了弃子！”
“你说得对！”
霍渔冷笑。
“我还是恨的！”
“我恨这世道不公……我恨楚家有眼无珠，我恨我出生贫贱……”
那声音越来越高亢，。却隐隐带上了哭腔：“可这并不是……大秦放弃我们的理由……”
霍渔紧紧的捏住自己的手，看向卫长安的眼神通红：“带我走吧！”
“带我们走吧！”
霍渔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站直了身体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卫长安，恢复了初见提铁血肃杀的模样：“你说得对，身为军人战死沙场始终荣耀，但是确实死在阴谋诡谲肮脏的手段里，是身为军人最大的耻辱！”
卫长安抬起头看着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的霍渔一眼：“手中的武器是为了守护，而不是拿着它攻击自己的同胞！”
霍渔歪了歪脑袋，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念远，申请微微一震，再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卫长安浅笑的面容。
“带着我和我的兵马……”霍渔朝着卫长安拱了拱手：“一起走吧！：“
说完，便大踏步离去。
卫长安侧过头，看着黑夜里霍渔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到为之。
出神的卫长安是被念远的话带回了现实。
“请恕我……无法再陪着您了！”
念远低着头，卫长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那声音沉重的像压力一块石头。
“我的家……在大秦的边界，从生下来我便是大秦人！”
念远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说这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往事，平静的让卫长安觉得那应该是别人的故事。
“我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死于鞑子之手年幼的姐姐不知去向，只剩下我一个人，被大秦路过的一队兵马所救……”念远悄然的低下头，抹去脸颊上突然多出来的一道水痕。
“小姐……对不起！”
念远没法实现在即陪着你离开的诺言了。
卫长安摇了摇头，轻笑道：“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看着念远抬起头，卫长安接着道：“今日所做的决定，只是我的决定而已……和你，和霍渔，甚至和卫家。顾青松都没有任何关系！”
卫长安摇了摇头：“等这场战事终了，你就离开吧！天涯海角，别回金陵了！”
“你……”
“我从不强迫别人的想法要和我一样，也从不强迫别人做出他不喜欢的决定，你有你的选择，这是好事……”
卫长安突然轻轻一笑：“若不是迫于无奈，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真的回不了头么？”
念远皱着眉，面带担忧和疑虑。
“……“
卫长安沉默许久，终于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失神的身影端坐在深夜的石桌旁，久久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