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边朋友说:没了谁不一样活。我笑他们痴,说的忘了谁有多容易。
那么,若真如口中所说那般轻松,那我又何必自找伤痛。
时过境迁,人总要学会长大,总要在一次次的道别中成长,学会放弃,这也不错。
可是对我来说,一切都太快,我还没想好要怎样重来。
毕竟曾经有她的日子里是多么的美好,毕竟是多么的深刻,毕竟是多么的让我留恋。
周一早上的例会,照常本该由我主持。但我因为个人原因,把这项职务推给了副主席。看到主席台上的两人,曾经那一幕不禁又浮现在眼前。
刚开始担任主持人这个职务,心里稍微微还是有些胆怯,想找个人陪,自然李子成了这不二人选。看,那两个人......
站在后排的我不禁流下了眼泪,或许是抽泣声太大了吧,班主任走了过来。她皱着眉,把我叫出了队列。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雨墨啊,老师知道,你和李梓静关系很要好,她走了你自然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啊,人这一辈子总不能死心塌地地对着一个人吧。你的余生还长,你还需要慢慢的认识这个社会,认识各种各样的人。或许这次李梓静的离开对你来说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但是人总要长大,事过境迁地想想。不为别人而活,没了谁不一样活,对吧?”黄老师渐渐展开了她那皱了很久的眉头,露出了温和的微笑。轻抚着我的头,却依旧叹着气,摇着头。
我一把抹去眼角的泪珠,狠狠地点着头。连声应到:“嗯嗯,放心吧老师,我会好好想想。”那一刻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叫“没了谁不一样活”。
不用再想得太多,何必在乎又难过,那最痛的是我。
午餐时间,我没有去餐厅吃饭。肚子疼的要命。李子在时,每每我一生病她会悉心地照顾我,喂我吃药,哄我吃饭,为我跑遍整个去学校找热水……
谭雨墨,她都走了,还想她干嘛?泛黄画面是回不去的过往,顿时,热泪盈眶。
等同学们都出了教室,我从兜里艰难地摸出手机,翻出了那我自认为现在唯一能救我的的电话号码,老妈。
我的双眼模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站了个人。老妈刚接通电话:“喂?”就在那一刻,一个男人粗鲁地一手抢过我的手机,挂了电话。
我顿时气炸了,猛的抬头一看,怎么是郑昊然。毫不留一丝掩饰的笑着望着我,顺手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怎么?又没带药,连饭都不想吃了?”他毫不惊奇,像是习以为常,温和的问我,脸上挂着迷人笑容。
我侧过脸,没心思跟他开玩笑。
一阵了风吹过,我冷的直哆嗦。郑昊然出乎我意料地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轻声说:
“我知道这几天你会肚子痛,给你带了药来,快把药吃了。我还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牛排和卡布奇诺。”他另一只手从包里摸出药来,塞进我的嘴里,他的手真的好温暖,好温暖,让我不想再松开。
“阿然,我好冷,抱紧点我。”真的好冷好冷,以至我想在他的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他毫无保留的搂紧了我,脱下他的大衣披在我肩上。
渐渐地,我暖和起来,没那么难受。郑昊然望着我,说到道:“好些了没?!”
我点点头,从他的怀里慢慢离开,直起了身子。郑昊然从他的双肩包里拿出了一堆吃的,说:“没吃午饭饿坏了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吃些,填填肚子。”说着开始喂起我来。而后,又不可避免的迎来了那个我最惧怕的那个问题。
“阿雨,我…我……”郑昊然吞吞吐吐地说,脸上露出了一丝腼腆。
“有啥话你倒是说撒,我俩谁跟谁,别藏着掖着。”我笑着回答,却不知后面面对的却是那个我回避以久的问题。
“我…我对你说过,你也知道,从初中以来我一直喜欢你,我也厚着脸皮跟你表白了很多次,但你每次都回避,今天我想要一个回答。阿雨,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郑昊然很认真的倾吐着,眼睛里流露着期许。
顿时我脸开始烧灼起来,说道:“阿然,我不想破坏我们的友谊,所以一直选择逃避。但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我想你也一定知道答案,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所以…所以对不起,我还是拒绝。”
我吞吞吐吐的说完了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心里也是有些许的惭愧吧,毕竟阿然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霸占了他太久却依然让他的希望破灭。
他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吹了声口哨说:“没事,我也已经习惯了,以后咱还是好朋友,对吧!?”
我笑着点点头。窗外落叶缠绵而下,枯枝颓败。
在这个落叶的秋天,故事还未开始,却已遍体鳞伤,谭雨墨,你还能否拾起早已破碎的心,继续载着卑微的梦坚强前行?
学校午餐时间快结束了,同学也陆陆续续地回了教室。但同学们并不为阿然的到来而感到惊奇,在同学们眼里阿然就像是“中国好男闺蜜”,人人都渴望有这样的一个人,能无时无刻照顾着自己在乎的人。
我站起身对阿然说:“阿然,我送你吧!”
阿然笑了笑,拉起我的手走向校门口。
临别,他给了我一个拥抱,那感觉我现在还记得,很温暖,让我不舍,也让我怀念。
挥了挥手与他道了别,慢慢的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望着着这一座座教学楼和这百年大树,缓缓秋叶随风而逝,不禁发出声声叹息。风刮过耳畔,仿佛是一声声嘲笑。
而我,像看尽一路的“繁华落尽”,怀着凭吊的心怀么?!
风依旧吹着,撩动着我的发丝,拼凑着我溅了一地的心。
那年,那时,那景,我一错再错,直到与他擦肩而过。也便预示着我与他,在这一生再无缘紧拥,也再无法一起看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