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魁少右不理睬她,傀无左就当做魁少右默认他的罪行;傀无左将头扭向忆魈,这副眉清目秀的面孔不知为何令她感到格外熟悉,就好像……某一个与世长眠的人类一样。
他已经死了,真真正正的去世了,现在的他应该是安详地躺在一具棺材里。
傀无左的思想天秤不停地往坏的方面倾斜,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你把人家从墓里拖出来了?你怎能做这么缺德的事!别人盗墓找宝藏,你更奇葩,不找宝藏要具遗体!”
尽管如此傀无左也没有松开她那双抓紧忆魈的手,当她发觉魁少右流海缝隙下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她时,她闪身回避这道阴森的视线;忆魈宛如蛀空的枯树,随时都有向前倾倒的可能。
“我说你这个年迈的老妖婆能不能清醒点?你只记得他死了怎么就不记得他的后事如何料理的?”
魁少右停止手中的活,连忙起身支撑住了摇摇欲倒的忆魈,借他肩头给予依靠,并投以傀无左脑袋不灵光的冷笑,“几百年前的骨灰,我哪有本事还原成一个完整的大活人。”
傀无左的言辞不经大脑顺口而出:“你挖他出来是为了和你结婚?”
“你脑子秀逗了吗?睁大你那水灵灵的,傻乎乎的眼睛看清楚那个魔茧!它是用来干什么的!”魁少右极度无语扶住头部,放下手后便以贯穿耳膜的音量冲着傀无左咆哮。
那个褪色泛着残光的魔茧依然是孤零零的立在那,它上顶天花板,下黏木地板,与装潢典雅的客厅很不相称;它正中央有一个眼型的切口,切口往里是黑漆漆一团,从切口曾流淌出后干涸的培养液痕迹清晰可见。
难道说他是……虽说傀无左的思维逻辑回到了正轨,想着想着她再度情不自禁地涨红了脸。
洁净纯白的魔茧内,身无寸缕的忆魈散开摇曳的头发如同白雪夜晚浩瀚的星空,他垂下眼帘把头埋在手臂里,他修长的身体连接着数不清的银白丝线——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啊啊啊啊啊——快忘掉快忘掉!”意识到幻想过度导致自己失态的傀无左想要把凝聚画面用手打撒,无奈画面愈发清晰。
鼻血“噗——”的一声喷射而出,魁少右还一脸稀奇,傀无左到底想到了什么让她欲罢不能的东西。
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傀无左调整好情绪,正经的问道:“忆魈是没有灵魂的躯壳,那你要空空的躯壳做什么?”
“把他送给问题小鬼。”
“……既然是要送给他,为什么不培养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呢?”想到这点,傀无左的兴趣就被吊起来了。
天机不可泄露,哪怕对方会对自己进行“严刑逼供”魁少右也不会让实情轻易脱口。
忆魈的理解能力有限所以不搀和他们的对话,他低垂着头,一言未发,努力地蜷缩在魁少右怀里,身体因抵挡不了侵袭的寒意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