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记住,你是本宫的太子妃。其余的记忆本宫会让你自己想起来。”景承末淡淡的说道,从头到尾连眼皮都没动过。
“好。”
疏影重新闭上眼睛小憩,心里顿时烦躁起来。
她叫冷疏影,是景国的太子妃,她和景承末已经成婚一年了。
这些都是这个叫景承末的男人告诉她的。
冷疏影?
她心里冷冷一笑,其实她并没有失忆,那是骗他也是骗自己的。她一直记得她是从几千年后的中国穿越到了凉国公主凉寻月的身体里,那时候凉寻月才三岁。她也记得亡国那日,谁射了她一箭,她又是如何从城楼跃下。
往事历历在目,想忘都忘不掉。
景承末救了她,她昏迷了数月,一个月前她刚苏醒。
凉寻月睁开眼睛,打量着对面的景承末。
屋中烛火通明,但在凉寻月看来,景承末的模样却不甚清晰。
还是凉国公主的时候,凉寻月见过一次景承末,那是在三年前。她的父皇五十大寿,景承末代表景国来祝贺。宴席上遥遥一见,凉寻月只知道他长得甚是英俊秀美,比起周君叶尤甚。
景承末救她,不会没有目的。这是凉寻月的直觉。
景承末的生母是一名不得宠的贵人,他自小也不被景国皇帝看中。可就在他过了十八岁生辰之际,景国皇帝突然下旨立他为太子。
景国皇帝有十二个儿子,尤以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和皇贵妃的四皇子最为优秀。景承末无声无息的由不得宠的皇子变成了如今炙手可热的太子,这样的人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吗?
答案是肯定的。
景承末救凉寻月必是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以前或许还会以为就她只是出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现在的凉寻月不会再这么天真。
女人于这世间的男子而言,不过是连衣裳都不如的东西。
在还没有明确知道目的之前,凉寻月决定按兵不动,装傻到底。
这时,柳紫端着一碗药推门而入。
“太子,这药可难喝了,到底还要喝多久呀?”凉寻月看着那药,收敛起眼底的精光,摆出一副柔弱女子的撒娇样来。
“休要孩子气。”
景承末瞥了一眼抓在他袖口的手,不动声色的抽走自己的衣袖,眸中波澜未起,随即收回视线,继续低头看书。
凉寻月知道,景承末可以纵容她偶尔的撒娇,但绝对不会允许她忤逆他,所以这药再苦也要喝,哪怕是毒药。尽管她怕苦,怕疼,也怕死。但如今她的处境说的好听一点是人家圈养的金丝雀,好吃还喝的待着你,说难听点就是让人摆弄的棋子,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她的伤有多重,她自己明白。景承末费了那么多心思救他,可见她这颗棋子分量还是很重的。
虽然她不知道景承末盘算着什么心思,她倒是一点不担心他会在膳食和药里动手脚,因为这根本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