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对方的看守力度跟我们想象中的差很多。”迟安泽刚下车,一名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迎上前来。
“我知道,先派一部分人去营救,剩下的留在这里。”他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放大,清冷的眸光像一道利剑,直直地射向了废宅内。
并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在道上行走这么多年,自然而然形成了这种习惯。凡事不小心一点,说不定马上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以他对花梓皓的了解,这个人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不得不小心防备。
“是。”阿彪点头,带着十几个兄弟冲了进去。
而他则坐进了车内,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轰……”一声震天巨响在黑夜里炸开,惊得树上的鸟儿到处乱窜。在场的所有人浑身汗毛竖立,随时准备开始一场恶斗。
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拨通了一串号码,但什么都没说便挂了。
五分钟后,阿彪浑身是血的逃了出来,其他的兄弟则全军覆没。
“总裁,里面有毒气,兄弟们刚进去便中毒了。看守的人比预期的多出不少,全都隐藏在暗处。”阿彪捂着左肩,气息微弱。
他也没想到刚进去就着了道,对方似乎很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先是放出毒气,接着让狙击手暗杀。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全军覆没了。
“带他下去休息,其他人跟我来。”迟安泽剑眉微皱,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得握紧。
果然不出他所料,花梓皓摆明了就是给他下套。但是他迟安泽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真正的好戏还没有上演。
“总裁,你要小心点。”阿彪提醒道,然后被人扶进了车里。
“守在外面的兄弟全部跟我进去,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毒气所伤。”迟安泽扯下领带,将它用矿泉水浸湿,塞在了衣兜里。
他们所有的人围成一团,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进,一边用东西捂着口鼻。
废宅内安静地出奇,似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石柱旁放了一张凳子,凳子上绑着穿红色裙子的女人。女人低着头,可能是被打昏了。
迟安泽锐利的目光似遒劲的苍鹰,他将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慢慢地走了过去。
“喂……”他刚一靠近,女人突然惊醒,挣脱掉身上的虚假束缚,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划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故意倒在手下人身上。而双眼始终注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传说中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迟安泽也不过如此,我看也就是只纸老虎,只会装腔作势罢了。”废宅的另一入口,花梓皓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悠闲地站在那里。他邪魅的脸上泛着仇恨的光芒,眼眸通红,带着嗜血之气。
总算让他找到机会了,今天新仇旧账一起算,把所有的恩怨统统了结。他不光要给迟安泽一个下马威,更要让他跪在他脚边,跟他磕头认错。
“果然是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安排这出好戏就为了对付我,实在是让你太费心了。”迟安泽正色,笔直的身形立在那,像来自地狱的使者。只要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便能让对方打入地狱。
花梓皓的布局他多少猜到了几分,刚才之所以让所有兄弟都进来,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而那个女人,他一眼便看穿了。赵国华宠溺的小娇妻怎么会穿如此廉价的裙子,摆明了就是找人冒充的。但他若不靠近,假装自己受伤,花梓皓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他一声令下,鹿死谁手都是不一定的事。先让花梓皓开心两分钟,待会儿就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这样的对方值得我花费一番心思,本来我还可以缓一缓再对付你,可是你偏偏自寻死路。你早就知道‘新月花园酒店’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志在必得,你还从中作梗。今天我们之间就来个了结,也好把旧账都算算清楚。”
花梓皓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在脸上展开。像是朵嗜血的玫瑰,在黑夜里独自开放。
“当年你父亲的死只能怪他能力不够,在****上混适者生存。你不行就只能被别人代替,不要指望别人会同情你,给你机会。”迟安泽眼眸上抬,阴鸷的目光在黑夜里划出一道白光,刺眼而又夺目。
虽说他对自己的父亲没什么好感,可毕竟是他的父亲,再说没有那个人,他也不可能当上玄夜会的领头人物。即便环球集团、玄夜会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已经乱七八糟,但好歹也给了他大展拳脚的平台。
花梓皓因为当年的仇恨针对他,他能理解。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可就算没有上一辈的恩怨,他们之间也有不少的账要算。今天既然他主动送上门,那么他迟安泽就好好地陪他演这出戏。
“你说什么,要不是你父亲暗中使下三滥的手段,我父亲怎么会死,玄夜会又怎么会到你手上。我忍了这么多年,辛苦奋斗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要亲手手刃仇人。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父亲死得太早。”
“你真的有把握今天能报仇成功吗?你当我是傻子啊,手机是你故意给我留下的线索吧,好让我自投罗网。你是不是也跟赵国华商量好了,联手演这一出好戏?”
来之前他心里早就有了怀疑,以赵国华的性格,老婆被抓肯定第一时间就妥协了。但偏偏拖了这么久,拖到他主动找上门。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不了解对方的动机,他又怎么能对症下药,一举击破。
“算你聪明,他老婆我早就放回去了,我要对付的人是你。但是就算你知道一切也迟了,我的人早已将这里团团包围,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你打成马蜂窝。”花梓皓把玩着手里的枪,挑衅地看了迟安泽一眼。
“谁胜谁败,尚不一定,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迟安泽上前两步,冷峻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戾气。
“你们玄夜会几乎是倾巢出动,恐怕也没什么救兵了吧。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边捂着嘴,一边用枪,还能射的准吗?我的人早已将这里团团围住,你现在是瓮中之鳖,逃不掉了。”
“哦?是吗,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本事你现在喊一声,看你的人会不会来救你。”迟安泽邪魅的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将被划破的西装扔在了地上。衣服上没有血,只有一道大口子。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藏了个气囊在手臂里。刀子根本就没有划到他的皮肤,不过是将气囊划破了而已。
“你……你没有受伤?”花梓皓有些吃惊,但片刻的慌神后立马恢复了镇定。
没有受伤又怎么样,马上就要他死无全尸。他的人早就设下了十面埋伏,就算是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是人。迟安泽这回就算长出翅膀也没用,孙猴子是永远没有办法飞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的。
“我的事就不用你担心了,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吧。有时候人就是容易自恃过高,才看不清楚状况。”
如果他没有估计错的话,现在花梓皓守在外面的人应该全都被解决了。早在来之前,他就让阿彪撤去了守在这里的一半人手,另外对玄夜会留守的兄弟也下了命令,只要他一打电话,立马倾巢出动。
集合了玄夜会一半以上的人手还能对付不了花梓皓带来的区区一百多人。这样实力悬殊的恶战,他不用打就已经赢了。
偏偏某些蒙在鼓里的人还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赢定了,简直可笑至极。身为玄夜会的老大,这点儿处事能力都没有,怎么让玄夜会一跃成为第一帮会。
“你什么意思?”花梓皓意识到有些不妙,朝身旁的阿强使了个眼色。阿强心领神会,悄悄地向后退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注意点罢了。”迟安泽唇线一呡,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花梓皓的脑袋。几乎是同一时间,花梓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枪指着迟安泽。
他们两人动作极其迅速,甚至还没等身边的人反应过来。两边的兄弟个个严阵以待,只要老大一声令下,立马拼个你死我活。
“皓哥,守在外面的兄弟全军覆没了,外面都是迟安泽的人,我们被反困在这里了。”阿强急急忙忙地从屋外跑进来,吓出了一头冷汗。
“迟安泽,你够狠,竟然早有部署。”花梓皓心下一沉,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不是我狠,是你先对我下手的,你要是不这么对我,我也不会这么快对你下手。”迟安泽目光如炬,拿着枪一步一步地朝花梓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