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张晓曦窝在仅有一张床的佣人房里。那个恶魔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她知道外面的消息。每天只让张妈给她送水,任何的事物都不能给。身体已经快要透支的她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任由无数的念头从脑海中划过。
饿到极限的她逼着自己不能睡,一旦睡过了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可她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小姐,这是你的水。”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
张晓曦机械地抬眼看了看,撑起身子靠在了床头。进来的人不是张姨,而是一个穿着女佣服看上去年龄却不大的女人。她走路的脚步声沉稳而轻盈,步履之间的间距一直保持着三十公分。
张晓曦虽然疑惑一个女佣为何走路如此一板一眼,但她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放那吧。”她没再去看女佣,疲倦的撑着眼皮。
女佣上前把水壶放在了桌子上,右手的食指和虎口处的老茧若隐若现,放下了东西的她退到了一边却没有出去。
张晓曦疑惑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人,只见女佣的脸上没有表情,如同一个雕塑笔直的立在那里。
此时,二楼的阳台上多出了一条细如蚕丝的线,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如鬼魅一样顺着细线攀岩而上,停在了阳台的角落里。
不远处的草丛里,另外一个男人伪装着蹲在那里,拿着望远镜密切的注视着二楼的动静,随时准备出击。
男人的行动如同魅影般快速,他轻松地逃过了众人的防备到了书房,悄悄地躲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后。
锐利的目光锁定在了张晓曦的身上,看到房里只有一个女仆站在那顿时有些松懈。他小心地窥视着,另一只手掏出了一把微型手枪。
女仆右脚微微挪动了半分,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透过窗户玻璃反射进来的光亮。她右腕一转,手中的铁盘盘旋着飞出,与光速般行进的子弹碰撞出亮眼的火花,几乎是同一时间女仆掏出袖口的枪,一枪崩在了对方的左腿上。
电光火石间一切猝不及防,张晓曦瞪大了双眼看着突然发生的事情。右肩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震慑,血液如同暗夜蔷薇盛开,喷涌而出,不到片刻便染透了身上薄薄的白色衬衫。
监控房内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男人剑眉拧紧,他大手一挥躲在别墅角落里的人齐齐出动,不到一分钟就把闯进别墅的人全部抓住了。
想跟他斗还嫩了一点。
迟安泽快速地赶到了书房,目光触及受伤的女人骤然缩紧,只一眼便恢复了冰冷的模样。“带她去旁边的房间,把家庭医生找来。”
“是。”阿彪点点头,小心地抱起受伤的张晓曦走了出去。
迟安泽上前一脚踹在了杀手流血的腿上,锃亮的皮鞋被染得鲜红,“是谁派你来的?”他加大了腿上的力度,不停地踩踏着杀手的左腿。杀手咬着牙一句话不说,好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总裁,他咬舌自尽了。”阿杰抬起了男人的头,一股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
迟安泽将目光换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只见那人死死地瞪着他,还没等迟安泽开口便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把人给我收拾干净了,我不希望看到一丁点血迹留在这里。”说完,迟安泽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黑白色调的房间里,陷入了昏迷的张晓曦被安置在白色的双人床上,李医生小心地剪开她的衣服,白净的肌肤与红色的血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迟安泽站在门口看着医生小心地为她取出子弹然后包扎好,万年的冰山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
“总裁,夫人已经没事了,只是夫人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恐怕恢复得会比一般人慢一些。”李医生走到他面前,褪下了染着鲜血的手套。
迟安泽点点头,不急不慢地走了进去。张妈打发了其他的下人,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刚缝合好伤口的张晓曦仍然昏迷不醒,迟安泽走近了一些,双手插兜仔细地打量着躺在那里的小女人。她细细的柳叶眉紧蹙,眉峰间挤出了道道细纹。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如羽扇般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抖动着。